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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本能

楚楚捂着耳朵有些慌张,她还理清刘哲和梅资的事,还没从黑暗囚室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平复张保已死的事实,又陷入了生死攸关中。她紧张的心瞬间将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抛到脑后--这是人的本能,就跟饿了要吃,困了要睡一样。当生命面临血色的危机时,心灰意冷也能重新被紧张燃烧起来……

车子颠簸,楚楚只能抓着坐垫稳住自己,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白了。

傅瀚龙连着机枪才将一辆车的防弹轮胎打爆了,剩下一辆车紧缠着他们不放。傅瀚龙抽空扫了一眼楚楚,一颗子弹又射穿了车后玻璃,他立刻扭转着方向盘尽量不让他们打中。“我要你来开车!”这样不行,他现在无法回击只有躲的份很难甩掉那辆车。

楚楚也不罗嗦,声音有些哆嗦但是面上还是冷静的:“可以。但是我躲不开子弹。”她顶多也只是会开车,毫无车技可言。

傅瀚龙勾唇安抚地笑了笑,调了一下座椅:“只要你开车,我就能让后面的人人仰车翻。”

她不再说什么了,猫着腰钻到他怀里接过方向盘,傅瀚龙立刻从彻底抽出一把狙击枪,扭头对准后面那辆车的一个地方连续三枪,只打出了一个弹孔,然后便是刺耳的刹车声,几颗子弹朝着他们飞来,他缩回头,再弹出去,两辆车已经来开了距离。

刚刚他对准的是司机,现在一定是副驾驶座的人在驾车。他利索地上了子弹,冷静了说了句:“往左开一点,然后保持直线行驶。”

楚楚的胳膊紧张地按照他的吩咐:“行吗?”

傅瀚龙不再说话,她也只当他行了,便保持着直线行驶。

他又一次三连发,最后车子便翻进了一旁的山坡下……他没再多看,重新上满子弹,将枪收起,又检查了随身的两把手枪才扭身……

楚楚紧张地只知道盯着路,机械地保持直线行驶。

虽然傅瀚龙将座椅的空间调节到最大,但是两人的身体还是紧贴着。他的手离开枪,轻松地一绕,她便在他的双臂之间了。“危机解除。”他在她耳边淡淡地说。

楚楚这才记起要看倒车镜,果然后面没有车了。本来给更放松了,可是手臂却抖地比刚才更严重了,她下意识握紧方向盘,想听下抖动,可是不管用。

傅瀚龙坐直身体,覆上她的双手,他的胸贴着她的后背。“别怕,一会就不会抖了。”

楚楚整个人无力地软下来,此时车子驶过减速带,颠簸了一下,她的臀在他大腿上一跳一压,她才窘迫尴尬地回神。连忙缩回还在方向盘上被他覆着的手。低声说:“我回座位上去。”

傅瀚龙顿了几秒,慢慢松开胳膊,连路都没心神去看,就看着她猫腰有些别扭地爬出他怀里。摩擦之间久久不能回神,还是楚楚开口问话才让他灵魂归位,也幸亏这里偏僻,路上没车,不然事故要都乘以3或者4了。

“我们这是到哪了?不是去市里的方向吧?”

傅瀚龙看着四周:“刚刚躲车,开到岔路上了。这里好像离海近了。”

楚楚一愣猛地吸了口空气,的确有些海腥味。

车祸事故地点。

一个男人捡起地上的子弹皱起眉头。他手下的人也在四周捡了好几颗:“刘先生,三种子弹,一种跟牢房里发现的一样。一种是黑市常见的狙击枪子弹。剩下的一种就是车里死者用的。”

男人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冷峻异常,和楚楚在一起的人是傅瀚龙?傅瀚龙救了她?

海边。一处背光的芦苇里。

傅瀚龙利落地将换了的玻璃换下来。楚楚思想放空,看着一望无际蔚蓝的海面。他收拾完毕,就看着她呆呆地样子。白色风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更衬出她白皙的肌肤。

他上前,手一动就将她的衣服剥下来,不愧是经过训练的身手。她还来不及做出表示,他就将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边说:“我去洗一下。”说着就朝着礁石那边走去,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件干净湿漉漉的衣服了。

她经历了许多,此刻却没什么说话的意愿,也不想去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只呆呆地看着他将衣服晒在车顶。又保持着放空姿态看海去了。

这里原来大概是港口,繁华过一阵吧。还有些仓库废屋和运货索道,那些裸露在空气中的钢铁生了很厚的锈,废屋的房顶被掀起一块,咯吱咯吱作响。

她不说话,他也不问。送她回去很简单,可是分开后他不可能真的如她所言躲在冬忍,他不能连累她,更不可能让女人保护自己。他不是不能解决,只是解决了这次还有下次,组织是不会放弃的,他只能换一个国家了……那样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既然如此,不如多珍惜跟她相处的时间吧。

海风吹着芦苇,哗啦啦地响。海岸线延伸的远处正是后来建的港口,集装箱整齐地摆放在岸上。其中一个集装箱里,男人凄惨地叫声溢满了整个空间。

带着墨镜的男人冷冷问:“我没找到人。你说怎么办才好?现在你两只手都废了。痛明白了再回答。”

王永浑身上下没有一滴血,可是却痛的像垂死的活虾子……脸上满是眼泪鼻涕,他喘息着哀嚎道:“展锋!一定是展锋啊……我…我没听他的安排,擅自行动,一定是他…呜啊!他劫走了人啊!”

男人就是要从他嘴里撬出展锋的名字。得到想要的之后他看也不看就出了集装箱,吩咐人说:“将他关在这里,只给水,帮他把手接上,每天断一次结一次。”

听的人打了个抖:“是。”

海风吹来,男人的视线落在海平面上,海的尽头太阳只剩下一点点,他眼看着它一点一点下沉,等到终于连那一点点都看不见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楚楚……你一定要平安。展锋!这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一弯月荡漾在墨色的海面。海边停着好几辆车。两伙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朝着芦苇这边看着,其中一边的人手一挥便有三人往芦苇走来。

傅瀚龙当机立断,将目瞪口呆的楚楚塞进车里,自己也欺身而入。特别将窗口开了一跳缝隙,快速地脱下自己的上衣。没时间解释,用只有两个人听到声音严肃地说:“他们人太多,不能被发现破绽。你…听我安排。”说完便顶开她的腿,用力地撞击,真个车都震动起来。

正走过来的人相视一望,便了然地笑了笑。

像是领头人的男人沉声道:“你们五个监督着货。其余人跟我去看看。”

芦苇丛中。倒着三具尸体。

傅瀚龙犀利的眼看着远处的人影,又抽空静静看了眼车子。那群人走了大半,剩下这些分开来对付倒是不成问题。

“一哥,小五不会和小三、小四一起堕落了吧?”一人嬉笑着。

“大三!小五不是那样的人。”

被叫大三的也不说话了。

几人远远看着车子,立刻在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一哥低声吩咐:“大二你去芦苇丛中找找。大三跟我去车子那里。”

傅瀚龙的从标准器里看到一人闪进芦苇丛中,皱起眉头,扣下扳机,一枪正中一人眉心。“大三!”叫一哥的脸色大变,立刻蹲下来也往芦苇丛中跑去。

傅瀚龙又是一枪,一哥倒在地。光线太暗,他不确定是否一枪毙命,刚想再补一枪,却被一声细微的女声惊了。视线一转,眉头皱起:楚楚被人抓了。应该是进芦苇丛中叫大二的人。

大二的刀紧紧贴在楚楚的脖子上,紧张地看着四周。大喊了一声:“你女人在我手上,不想她死就马上出来!一哥!大三!”

随着大二的呼喊,大三依然一动不动,一哥却捂着伤口粗声叫骂着站起来了。

楚楚被声音震的难受,却依然勉强地喊了句:“别出来!”为什么她要碰到这种事!各种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二看一个站起来一脸惊喜,听到女人的话,立刻黑了脸,死死揪住她的头发:“臭子!闭嘴!听着!要她活命就给我出来!”边说就一刀插进她的大腿!

楚楚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滑。

傅瀚龙神色巨变冷声喝道:“住手!”立刻举着枪窜出来。

一哥此时走到大二身边,看到傅瀚龙火冒三丈高喊:“枪丢过来!”

傅瀚龙脸色阴森,看着楚楚的眼中却是一片沉痛。他将枪丢在一哥的脚边:“放了她。人是我杀的。”

楚楚疼的冷汗直冒,焦急地看着他,不顾一切地喊出来:“你走啊!不用你管我!”他就算出来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他出来等于是两个人一起死!

大二想到自己兄弟的命都没了,听到女人的喊声,作势就要再补一刀却被傅瀚龙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跟眼神震住了:“你要是敢再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一哥也怔住,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立刻叫出来:“你…你是那个变态通缉犯!”

大二一愣,也终于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抖了一下:“那他来这也是想杀这女人?用…电视里那…那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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