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心里一阵赞叹,军人就是军人,同凡人就是不一般。不久,操场上又出现了一个穿着整齐的军官,还是两杠四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职务。那个军官领导站在新生队伍的面前,说了一些有营养没营养的话后,就离开了。对面的军人队列中,一个个有离开队列站在了各个新生的队列前,也许就是他们的教官了。
“立正!”一个极为宏亮的声音在石生他们这个排三十八个同学耳边响起,石生思绪一清,竟忍不住正眼打量起他们的教官来,这个教官竟然是在军训动员大会上发言的那个军人。
个头挺高足有两米,块头挺大怕是超过一百公斤,短袖的草绿色军装下,胸脯位置明显鼓起成两大块,裸露在外的小半截上臂也显露出高高坟起的肌肉块,刀削斧凿般刚毅的五官轮廓,整个充满了爆炸性的力感和美感。
“我,梁正,”教官那有如两道冷电的眼神迅速地扫视了全体同学一眼,语气带着明显的军人的铁血和激昂,“栋梁的梁,一生正气的正!特种部队出身,中尉军衔。”
说到这里顿了顿,梁正挺了挺胸膛将军装的下摆往下拉了拉,酷酷地道:“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你们一切行动要听我指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排的新生们三三两两地回答着。
一抹冷焰从梁正眼底掠过,有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懒懒散散的学生们,他恶狠狠地喝道:“你们没吃饱吗?还是快要病死了?大声点!”
“明白了!”学生们的回应声明显地整齐起来,音调也加大了许多,震的操场边的几棵大树也落下了几枚树叶。
“我听不见!”梁正冷漠依旧,神情愈发冰冷。
“明白了!”三十八个学生同时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吼起来,那声浪在热闹的操场中传出很远很远。
“嗯。”梁正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副勉勉强强还行的意味。“现在是第一堂军训课——军姿,也就是立正,稍息和跨立。大家听好了,立正要挺胸、抬头、收腹、提臀、双手紧靠腿侧,双目平视,注意,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敌人,他非常危险,对了,就是这样……好,保持30分钟。”
30分钟的军姿对石生来说,倒是没什么,可是像朱军这样的胖子,却是要命的,他胖的挤成一团的脸上,汗如淌水般流下。
不准动,不准笑,站军姿;一遍一遍地坐下,起立,蹲下,起立;短时间的休息。时间就在紧张的军训中不知不觉溜走,转眼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教官“残酷”的训练方式,不通人情的批评让这些新生们不堪忍受,甚至产生了厌烦。当梁教官刚一宣布下操的时候,便已经一个个软瘫在地上了,纷纷摘下头上的帽子来扇风取凉,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解开了军装,露出里面光光的肚皮来,上面的汗水有如小河般直淌。
石生却是扫了一眼梁教官和其它学生,缓步向营房走去,比起其它软瘫在地的学生,他似乎还显得精力充沛,步伐也是十分有力。
梁正略显惊异地扫了石生的背影一眼,转向瘫在地上的其它学生,语气冷如寒冰:“你们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吃完饭后马上到宿舍门口集中。”
“妈呀,还要夜训啊?”
“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学生们顿时鼓噪起来,但他们不满的眼神终究敌不过梁正冰冷的目光。食堂的饭菜还算丰盛,部队里最不缺的就是肉,高蛋白的食物,才能支撑士兵每天高强度的训练。
石生端着餐盒找到一个位子,很快,林子业他们三个就跟了过来,四个人开始狼吞虎咽。
新生们很快又集合起来,这次集合并不是要参加什么夜训,而是要给参加军训的学生剃头。听说只是修理发型,众人的心才轻松了下来。每个男生都被剃成了小平头,而女生们的头发也被剪短了。
军训的第一个晚上,有很多新生都哭了,苦涩的泪流进嘴里,心中的憧憬被击得粉碎。
凌晨五点刚过,石生就起床了,比平时提早了一个小时。他们三个还在那沉睡着。石生将被子折成豆腐块后,就去洗脸刷牙了。洗漱完后,石生坐在床上看了一会书,看时间快到了,就把同房间的新生给叫醒了。
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集合时间到了。
“出早操!”石生叫了一声,他想起教官曾经说过每天大早是需要起来跑操的,跑完了操才准吃早饭。众人急急忙忙地抓起军帽就往楼下冲,教官曾经明言,如果不能在五分钟内在指定地点集合,每迟到一秒钟就需要绕操场跑一圈。
石生动作够快,是第一个抵达楼下的学生。其他的新生都在限定的时内站在了队列里,谁也不想绕操场跑一圈。
出操回来,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休息了一会,集合的哨声又吹响了,石生没有看见他们的教官梁正,倒是其它二个排的教官已经在一边严阵以待了。
三个排的新生很快就在宿舍前面的空地上集合完毕,其中一个教官看了看表,咧了一下嘴,显是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罢!
军训在进行中,当头的太阳是越来越烈,石生身边的一个男生因为承受不了这个苦,发起了牢骚,“我们是来读书,又不是来受虐的!”
这句话虽然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让代班的教官给听到了。
“立正!”代班的教官突然喊道。
新生们立即立在了那里。
“什么叫受虐,是谁在说这话?”教官铁青着脸,带着沉重的压迫气势站在队列前,鹰隼般的目光所过之处,所有的新生纷纷避开视线,竟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是谁?有胆就给我出来,畏畏缩缩的还算是个爷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