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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别

是雨儿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修罗根本就是一个人间地狱,要想接近修罗殿,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更不用说修罗帝君了。修罗的重重严守,让神话节节溃败。

在那一场与修罗夜叉的对战中,笑笑就此香消玉损。情伤看着怀里的她,眼角含泪却也不忘记微笑,她一直是个开朗的女孩,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最后一刻也微笑着在他怀里离开。他曾暗暗攒钱,在打败帝君后,想给笑笑一个安定的幸福,看着手里还未送出、她也无法再穿上的礼服,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哭喊着,将礼服紧紧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笑笑,哽咽地唱着那首《天使的翅膀》,跳下万丈悬崖。

依然早猜到这样的结果,也曾多次明确地告诉雨儿,是她太天真,就算是神话一个帮,也未必可以打败帝君。雨儿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原来自己如此自不量力,当初带上笑笑,却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让她如今失去姐妹、失去战友,非常自责、失声痛。

想打败帝君的唯一方法就是修炼封神。修成正果,方可与帝君一较高下。神界有仙、佛、魔三个阵营,魔阵与其它两个阵营不一样,入魔修炼的人,功力进展的速度比其它阵营要快上三倍,而且修成正果后会变得非常强大,而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对其它两个阵营要大。魔界如同炼狱一般,火红地岩浆水四处喷射,每个守护魔界的魔怪,全身像个火球一般,可将常人瞬间化为灰烬。独自在魔界修炼之人,除非有非同常人的定力,不然只会走火入魔,自我毁灭。

雨儿看着身边曾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她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的离别。她不想,也不容他这么轻易地去冒险。她知道,如果再失去他,她将无法再独活。而依然却没有理会雨儿的反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入魔,在他心里很明白,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好好地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依然离开了,雨儿开始更加努力地修炼,希望能追上他的步伐,在她心里,哪怕是地狱,她也愿意陪着他。终于到了可以选择的时候,她却没得选择。太子明白她的付出,但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武断地作决定,其他的神话兄弟也没让她那么做。她的生命不止是她自己的,还有整个神话。他们用死威胁着她,她痛了,可他们何尝不是呢。

雨儿心里更放不下的是依然,她知道神话给她的选择,将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曾听他说,有种虎皮做出来的老虎装,属性非常强大,她想在即将远离他的这一刻,还能为他做最后一件事。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修炼机会,不顾险阻找到了这种虎皮,日夜赶织,就为看到他能穿上自己亲手织造的战衣那一刻。

战衣织成之日,也是雨儿入关之时,她不想再让其他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决定一心向佛。

穿上她亲手为他缝制的战衣,他的冰冷的心终于被瓦解,他很坚定地告诉她,他会很快回来娶她,她也坚信他对她的承诺。等待总是漫长的过程,但他们都没有忘记这样的承诺,为彼此坚守着。没有彼此的日子,他全力以赴;她心如止水。

魔界修炼,让他疯狂,他的功力突飞猛进。冬天在他们的等待中悄然远去,开春的那一天,他终于回来了,回来实现对她的承诺。

雨儿终于可以穿上亲手为自己缝制的嫁衣,却突然看到了笑笑的脸。她们曾经义结金兰,发誓要一块儿哭,一块儿笑,一块儿披上幸福的嫁衣,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雨儿曾告诉她,她们的婚礼,一定是最热闹的,新郎也一定是最帅的。可现在,她们的愿望,只能她代她完成了。

那日他们以天地为证,月老为媒,喜结良缘。没有大张旗鼓的宴席,也没有铺天盖地的祝福,消遣觉得依然很委曲雨儿,但他不知道,在她心里这刻却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依然也许是知道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很想好好珍惜。虽然他仍不愿意对她多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他的心门在慢慢为她打开。

雨儿肩上挑起的帮派担子很沉、很重,他担心她的身体,无法再负荷,便劝导她放下一切,同他一块儿离开。

经不起依然和花不语的多次规劝,雨儿竟同意和他们一道离开,暂别神话。因为在她心里,她开始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她不想再失去他。她找来太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子是帮里,除依然、浅墨以外,她最信任、最离不开的人了,她希望他能和他们一起离开。

太子只是轻轻地握起雨儿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上写下三个字:守护你。然后淡淡地说:“丫头,不管何时、何地,我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守护你,守护神话,所以,别再害怕,累了我都在这儿等你。”

离开神话的日子,他们是寂寞的,而神话也因为雨儿的离开,渐渐淡出江湖。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们也过了那么一段非常平静幸福的日子。但雨儿在离开神话以后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变得孤寂和自闭。

很多时候,依然不理解雨儿为什么会改变,现在没有帮派的事让她烦心,也没有那么多责任和束缚,她想干嘛,他们都会陪着她,可她却身在曹营,心在汉。

花不语很认真的告诉雨儿,神话有太子在,不用那么担心,既然出来散心了,就安安心心地,别再想派帮里的事,而雨儿也知道这些,但总是做不到如何放下。依然很生气,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再挽留,甩门而出,回来时,却果真没有见到雨儿。

他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婚姻,会这么短暂,他以为是缘份的累积,结果却只是秋风落叶而以。他没有再去找回什么,也不想找回什么,他想:也许他一直都是这么孤单,而且将永远这样孤单下去,于是他紧紧地关上了那刚刚想敞开的心门。

离开是痛苦的,雨儿明知自己无法忘记那个男人,却还是坚定地离开。那一刻的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她真的只是生气,生气他为什么不能理解她的心思。

含笑饮砒霜,总会痛得铭心刻骨。没有彼此的日子,他们开始不习惯。但依然始终没有去寻找,哪怕相思泛滥成灾,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不去想她,他宁可将全身的力气、精力,在每次战场中耗尽,或是干脆成天蒙头大睡,也不想留下一点时间和力气去思念。雨儿从别人口中,听说他的近况,她再也耐不住,跑回他身边。那一刻,时间为他们而停止,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秒也不想放手,而她也不想再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经过那一次的分离,依然知道自己应该要为她改变,也许只有离别过,才知道相思之苦。他开始对她的事很上心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早早地给她炼制了她登峰造级后的头盔。不料被花不语发现了他这一才能,也让他帮自己炼制一身装备。

炼器总讲究心境平和,但他却给了他过大的压力,越想好好完成,老天就越是不会让它那么完美,在炼制完一件装备后,他没能更好的完成花不语的嘱托。

依然个性孤僻,不爱、也从不主动结交朋友,故,除了雨儿,他没有再愿意亲近的人。

那日,依然与雨儿闹矛盾而离帮,是花不语告诉他,不管去哪里,永远是兄弟,这一句话让他知道,原来他不是孤独一个人。那日后,他发誓要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永不改变。

对战在即,雨儿深知没完美战衣的后果,不许花不语白送性命,但他却没有听从雨儿劝戒,执意轻装上阵,结果战死杀场。

雨儿得知这一恶耗,如晴天霹雳,忍着痛想着要编怎样的谎话瞒过依然,而依然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言。

他认为都是自己的错,因为自己没能为他炼制成套战衣,才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他异常冷静,静得让雨儿有些害怕。突然,他起身脱下自己的战袍,雨儿哭喊着不要,他却像一个丢了魂的躯壳,开始用战斧疯狂地砍着自己的盔甲,这样的机械动作持续了很久,直至它完全碎成一堆废铁,才停下。

看着眼前的这堆废铁,他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然后,转过头,双眼含泪地看着雨儿,冷冷地说:“小雨,对不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雨儿像发了疯似地抱住他,哭喊着不让他离开。而他却硬生生地拉开雨儿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的痛,谁能体会。如同一把尖刀,将她的心,一片一片割下,支离破碎。他远去的背影,在她的眼里渐渐模糊、扭曲、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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