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匕首突然被一道力量弹开。
君弑魂神色间没有一丝震惊之色,倒全是了然。
“果真如此。”
她冷声道。
由传承记忆得,这种名曰禁锢之术,至于那人的最后一句话——君弑魂扫了扫脑袋里突然飞串入的一行字……
“生死之契!”
生死之契,顾名思义,便是生死与共,被施以此法的两人的命将相系,而此乃符文所著,然此符文也早已销声灭迹,不只这男人是如何得到的?
然这符文又非同一般,可谓十分强势,也就是说,如今的君弑魂对君墨浅来说太过弱小,而这符文的最过诡异之处便是以对方的能力给予活着的一方重击。
一般来说,有生死契约的人一般实力不会相差太大。而此时的君弑魂……
君弑魂眸光一冷,扫了扫君墨浅的身体:以这人杀死狼王的实力当是不会太差,所以,自己的死对他微不足道。而要死这男人上了西天……自己也不能独活。
该死!
君弑魂很讨厌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她倒是想着就这样双双陨落。
可惜,她才来这个世界多久?扪心自问,她甘吗?不甘!
且不说着束缚之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难到就不可能找到一样解除这种契约的东西吗?
难得她就只能沦为强者的陪葬品?!于她的骄傲而言,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这一次,她认栽!
但她的荣誉还没有兴起,属于她的群星还没有明亮,所以,生存之上的荣誉不可舍弃!
心中是这样下了决定没错,可要如何才能救助眼前这个人,这才是当务之急。
如今帝惊天沉睡,况且她也不能一直依靠它,毕竟这是她一个人的成长之路,旁人是无法涉足的。
而她手中仅会的技能,也不过炼器而已,而炼器是辅助攻击或抵御,断不可能用之于救人。
她第一次心被搅乱……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还有一丝说不清剪不断的联系,这个男人仿佛就是她此生的魔咒。
就算心乱如麻,君弑魂面上还是最初的那份着镇定,那份淡然自若,仿佛这死亡的旋律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她如今做出了很反常的事——便是在这屏障四处走来走去。
步子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每一下都是在感应这片方圆的灵物。
突然,一个魔兽晶核赫然映入眼底,君弑魂一愣,随即辨认出这就是那头冰狼的晶核。
她蹲下身子,将那晶核举起,却不料那晶核过于锋利,致使她的手上出现一道伤口。
刹那间,一阵光芒大作,瞬间灼热的手感与强大的反冲力迫使君弑魂不得不被弹到一旁。
而那下落的位置,恰巧是一座“人形沙发”……
君弑魂本以为会有疼痛感袭来,却未料转过头发现身下一片柔软。扭过头赫然发现君墨浅的“尸体”被自己端坐在身下。
君弑魂也只是迟了那一会儿,随即又起身,抚了抚长袍上的褶皱,神情自然地看不出她刚才作了一件怎样的坏事。
而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无人注意,一滴血珠凝聚在指尖,最后如珍珠般滑落到君墨浅的“尸体”上,最终融合了进去。
他的手指突然收缩了一下,本来那动作微乎其微,并不引人注意,但巧的是刚刚起身的君弑魂看到这这一幕。
她还没做什么……这人……是要复活成僵尸了吗?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墨浅,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端疑,目光却突然扫过自己受伤的手指,心中的猜测也验证了个十之八九。
在君弑魂灼热的视线之下,那具“尸体”突然又有了动静。
一双帝王紫般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神隐隐透露的威压便让众人知道此人的不凡,而那帝王紫的瞳孔又瞬间消逝,反而被纯黑色取代。
君墨浅一睁眼便直直地对视上了君弑魂,那双眼睛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让人无法揣度他的心思。
就在君弑魂以为他们就要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君墨浅起身了。
他那样泰然自若地起身,动作优雅地让人赏心悦目,而他前一刻的狼狈仿佛已不复存在,而整理衣角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挲过君弑魂方才坐下来的地方,上面余温还在……
君弑魂就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他一个人的戏,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无视这件事。
就在那一刻,君墨浅的眸光突然直直地射向君弑魂,让她无一丝可逃避的机会:“你叫君弑魂。”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君弑魂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就是这个人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她皱了皱眉,思索着为什么君墨浅会知道。
“你的血,本君很欣赏。”
嘴上说着嗜血阴鸷的话,面上却是一片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仿若来自地狱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