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情,翠喜仿佛空气一样,不被人看在眼里,谁都不知道,早间翠喜用过阿景抬来的早膳之后,也是浑身不舒服躺在床上晕厥了过去,直到晚间才醒过来。
她听小苏琛说了宋婉衿的事情,小苏琛描述的不准确,他只知道坏人在欺负他娘亲,然而只是听听这个,翠喜就知道了宋婉衿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她在心疼宋婉衿的同时,也心疼起了自己,苏聚白在守着宋婉衿睡觉,苏彬也在守着他的妻子,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她也希望能有一个可以疼爱的自己的人,可是如今,好像只有苏琛这个小家伙可以陪着她了,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原以为过来这边她会过得很开心,当看见苏彬和尹离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会心痛。
“你醒了?”苏聚白的眼眸里温柔似水,宋婉衿的眼睛湿润而空洞地看向了苏聚白,苏聚白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里面就好像一个清净的世外桃源,若是她能进去就好了,她总觉得现在好痛苦。
“小白,你是真的小白吗?我还活着吗?呜呜呜~”宋婉衿说话的语气轻柔如鸿毛,说完之后,又低声抽泣了起来,她抬起她的一只手,放到阳光照射着的地方,看看自己是不是透明了,据说死了的人,有魂魄,魂魄就是透明的。
“别胡说,你还活着。”苏聚白的大掌有力地握住了宋婉衿放在半空中的手,随即一把将宋婉衿揽入了他的怀中,她的耳朵恰好放在了苏聚白的胸口处,仔细地聆听着苏聚白的心跳声,这时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眼泪横流,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已经将苏聚白的前襟浸湿了。
她的脑中又晃过了昨天的事情,那个画面,那种屈辱的感觉一直在她的脑子里上演,永远也抹不掉了,抹不掉了,宋婉衿痛苦地想要忘记这些事情,那些画面却总会不自觉地跳出来折磨她,她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猫,爪子紧紧地抓住了苏聚白的衣襟,还好衣服的布料不错,否则就会被她抓烂了。
苏聚白看着宋婉衿在痛苦挣扎的样子,他的大手抚上了宋婉衿的青丝,这样做或许可以让这只小猫消消气。
“你放心,那两个人,我已经把他们处置了,不会再有危险了,对不起,阿衿,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若不是我自己好奇想要去看看,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衿,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等我查个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一定会找出幕后的人是谁的。”
“到底是谁,是谁要如此害我,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他们要这么对我!”宋婉衿不再是低声呜咽,而是放声大哭起来,苏聚白轻轻拍打着她哭得发颤的背脊,不打算阻止她,这样哭出来会舒服些。
“乖,你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这些奸人作祟罢了,等找出他们来,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阿衿,看着我。”苏聚白捧着宋婉衿的脸看着她,此时,宋婉衿的脸已经被眼泪鼻涕掩盖着,很模糊,几乎都看不清宋婉衿的脸了,苏聚白用丝巾将宋婉衿的脸擦干净,她的眼睛红肿的像两个水蜜桃一样,两颊,耳根和原本白皙的脖颈,都因为气结在心而憋得通红,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让人不伤心?
“小......小白,我是,不是被,被那两个人侮辱了?”说完,宋婉衿又绝望地眼泪直流,她的嘴向下咧着,痛苦难堪,她记得昨天,昨天她的衣服已经被脱得精光了,是这样的吧?
看着宋婉衿这样委屈至极的表情,苏聚白又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好在他来的及时,那两个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来,苏聚白在宋婉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道:“昨天我听见你在叫我,我就赶过来了,别担心,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还是我的阿衿,不要胡思乱想,肚子饿了没有,我去让阿景弄些吃的过来。”
“对了,昨天,昨天阿景他们怎么样了,昨天你不在家,我好希望他们来救救我,可是都没有人来救我!”想起了昨天那种无助的感觉,宋婉衿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其实昨天阿景下药了,阿离也是,不过,还好阿离撑住了,去给门外的下人报了信,我收到消息赶紧过来。”
“翠喜,那翠喜怎么样了?”宋婉衿担心地问道,苏聚白却顿了顿,若不是宋婉衿提起,苏聚白都忘了,不过昨天小苏琛是去跟翠喜睡的,翠喜应该没什么事,若是有事的话,小苏琛应该早就过来报告了。
“没事,翠喜没事。”
“那就好。”宋婉衿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在苏聚白的怀里。
“肚子饿了吗?”
“嗯,饿了。”
“在床上好好躺着,今天我陪着你,哪儿都不去,我让阿景给你做好吃的过来。”苏聚白的笑容仿佛冬日的里的暖阳,驱赶了宋婉衿心中的阴霾。
县衙里,苏彬一早就将眼睛半开着,奄奄一息的王刍带到了堂前,随即便让将一封信交给了衙役,衙役又转交给了县尊,县尊将信打开读完之后,一拍惊堂木,怒视着堂下衣冠不整的男人道:“大胆狂徒,竟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来人,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是,大人!”几个衙役上前来,将犯人立刻押了下去,王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他清楚,他惹的是谁,是苏家,是德高望重的宋夫子家,堂上的县尊是宋夫子的学子,知道了这种事情,哪里会放过他?
门外挤满了许多驻足观看的人,一双双眼睛好奇地看着里面的这个人,有人认出了苏彬是苏聚白的贴身随从,便猜测这个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苏聚白,看着他手上虽然包着布条却依旧流出的触目惊心的血,大多数人都唏嘘不止,原本像这样的恶人,应该将他的罪行公布出来,但县尊大人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要将他问斩,这引起了旁人的一番猜测和讨论,柳池里或许又有一段时间,流传着各色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