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倒在了地上,他的血喷洒在天空的那一刻,萧雄呆住了,时间好像就在那一瞬间凝结了,萧雄能清晰地看见陈青的头颅掉到地上,那双眼睛中流露出不甘于与愤怒。
“陈青!”
“我草泥妈的!”与陈青混得最熟的还是孟天,见陈青被害,孟天痛苦的嚎叫起来。
红月神嬉笑着一步步逼近,萧齐冲着萧雄大吼:“哥,你还在发什么呆!”
“别伤心了,反正一会儿你们也得下去陪他。”红月神第三次挥出了手中的月形弯刀。
谷干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刀挥出,刀上的血不偏不倚的洒在红月神的眼中,红月神愣了一秒,也就是这么一秒时间,萧雄已经来到红月神的面前,匕首刺进了红月神的肚子。
红月神惨叫一声,丢掉两柄月形弯刀,迅速向后急退,使劲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肚子上的血正‘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
“妈的……”红月神额头满是汗水,有几名小弟眼尖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红月神吼道:“妈的,你们还发什么呆,还不快点上,把他们都给宰了!妈的,这种人怎么可能活捉!”
小弟也是人,看着强如红月神这样的男人都受了重伤还有谁敢上前,顶多就是拿着刀吼吼几声,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萧雄走到陈青的尸体旁,弯腰捧起了陈青的脑袋。
“哥,上车!”萧齐使劲推了萧雄一把,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车中。
在车上,孟天一直看着萧雄手中的头颅,心中的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就好像一万柄刀将他的心一块块的切割,在切割的过程中还撒下了盐。
“陈青……妈的,呜……我发誓,我发誓一定帮你报仇。妈的。那个红月神……我草尼妈的!”孟天哭成了泪人。
萧齐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麻木的看着陈青的头颅,轻轻的摇了摇头。
面包车安全的驶过了红月神一干人等,没人敢上前阻拦,谁都不想白白送命,红月神捂着伤口,看着面包车远去,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串的号码:“妈的,他们跑了,正往你们哪去呢。务必将他们留下。”
手机对面的人阴沉沉的笑了:“放心吧,我才不像某些人那样没用呢。”
阳光普照的大地,一切都处于即懒洋洋又和谐的景色之下,一台染了血的面包车在公路上飞驰,车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深沉。
“唔……”马璐轻轻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当他看到一身是血的谷干与手捧头颅的萧雄时大声尖叫起来。
没人理睬她,每个人包括萧齐也只是随意的瞄了她一眼。便继续开他的车去了。
尖叫声停止了,马璐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询问道:“我……我记得自己……是在酒吧喝酒……怎么……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她没有认出车内的这几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是谁。
萧雄头也没回地说:“现在我们很危险,如果能活着离开这里。以后一个人不要去那种地方,那里不适合你这种女孩。”
马璐死死咬着嘴唇,萧雄手中的那颗人头实在太吓人了。
过了十来分钟,马璐终于无法忍受车内阴郁的气氛,叫道:“让我出去,我要下车!”
“外面很危险,你还是呆在车里安全些。”萧雄说。
“我想起来了……刚才我正在酒吧喝酒,一个男推给我一杯酒。喝完那杯酒之后,我就失去知觉了……是不是你们干的!”马璐指着萧雄吼道:“是你……萧雄!我……我父亲已经退出黑社会了,你还想怎样!你为什么要捉我来这!为什么!”
本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千金大小姐,在经过一场黑帮火拼之后沦落成一名二流的女混混,如果不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马璐也不会大白天就去酒吧喝酒消愁,更不会被蟒蛇的小弟发现捉回来。
“……”萧雄转过里看看这马璐闷声喝道:“闭嘴。”
“你,放了我!放了我!”又急又怕的马璐丧失理智一般在车内闹了起来,这时,萧齐踩下了刹车。
萧雄向外看去,六辆丰田一字排开将整条公路都截断了,车周围或站,或躺着不下二十几人,这些人从外表上看就不是一般的混混,虽然穿得五颜六色,可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却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
萧雄不再说一句话,轻轻的将陈青的头颅放在车座上,抢过子龙的刀走下了车。
“哥……”
“雄哥……”
萧雄冲车内的几人摆摆手:“让我一个人去。”
一头沉睡中的雄狮终于被成功的激怒了,萧雄拎着刀一步一步走上前,他扯开了自己的上衣,胸口上那只狰狞的恶魔第一次露出了他的面孔。
刀光在萧雄身边翻滚,任何攻击对于萧雄来说都是无效的,此时的萧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什么是伤。
这二十几人的头儿是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他看着萧雄一刀一刀将自己的队员砍刀,额头的青筋疯狂的跳动起来。
“你们打不过他,让开。”那名年轻人轻轻脱下自己的上衣,肩膀上纹着一朵血色的玫瑰。
“雄哥有危险!”谷干想要下车,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拦住了谷干回过头诧异的看着萧齐:“你干什么?”
“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在受过刺激之后如果不经过发泄,人会疯掉的。”萧齐说。
谷干阴沉着脸:“再这么下去雄哥会死的。”
“死?他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呢。”
孟天与谷干都愣住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兄弟之情?
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大片乌云所笼罩了,黑压压的,好像天就快要掉下来似的。
“啪嗒。”第一滴雨水滴落在地面上,随后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似乎是要洗清地面上的污渍。
萧雄的手腕微微一麻,刀‘乓啷’掉在了地上。
镜头由萧雄为脸部开始向后缩放,萧雄身上的血被雨水冲散,露出数十条巴掌长的伤口,伤口在不断往外渗着血,可血一溢出来,马上就会与雨水融合,这时的萧雄就好像一个杀神般傲视着周围的一切。
尸体、碎骨、残肢遍布在萧雄周围,萧雄一步步的向前走去一一有个人还没死。
那人的胸口被切开了,他恐惧地看着自己碎裂的胸膛,试图用手去捂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他抬起头,看着萧雄空洞洞的眼神与魔鬼般的笑容,这名男子伸出了双手,嚎叫了一声:“不要!不要!”
最后一声惨叫,让瘫软在车中的马璐接近崩溃,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好像萧雄这样疯狂。
“雄哥,他们都死了。”孟天来到萧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走。”萧雄良久,吐出了这一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