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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侠者尊大】

天下七分,侠者尊大。七个国家分别是,西秦,东齐,北燕,南蛮,新唐,旧楚,古魏。

七国共同推崇道为主要信仰,而侠,则通常是武技与道法的结合,世人修道,修身,修武技,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传统。国家取士,也无不遵从着个人侠的等级标准,下到三岁孩童,上到七八十老朽,都必须进入等级考试地点进行评级才行,否则无法晋升自己的侠品。

侠生,侠者,侠士,侠客,大侠。

侠生,是初学者的称谓,一般都是青少年居多,也有天赋异禀的孩童,三岁便进入学院或者武馆修道修武,成材者众。

侠者,在学院和武馆合格毕业后,步入社会的首要称谓,也是国家征兵所需的最低标准。

侠士,国家的中流砥柱大多是这个级别,在武技或者道法上,有一门有所小成即可达成,普通人囿于自身资质,穷其一生修炼也不过如此,中年人居多,基本都是无法用灵药和悟性晋升,朝野中下品侠士最多。

侠客,人们常说,一方土地若有一侠客坐镇,可保一方百姓太平无虞。

大侠,天下七分,侠者尊大,可惜为数寥寥,世人少见其真实实力。

大侠,是世间多么美好的境界,沐凌和沐之一直认为他们的师傅,就是这个级别的高手。

他们所获得的竹简秘笈道法,每日在修习剑术武技的同时,也要自行强记领悟。山上的岁月过的飞快,沐之每日在山巅之上遥望远处,期待窥见人世的寻常生活,却满眼仍是山林野莽,,

时光荏苒,又过去五年,沐之八岁,沐凌十三岁,他们手中的竹简书已经被翻的烂掉,上面的字迹却已被强记于心。

师傅已经衰老的不像样子,每日由两个弟子辅助进食,不复往日神采。

这一天,师傅状态糟糕,病榻上试图攥紧沐之的手,手指即便用力却难以握合。

沐之心中纠集万分,悟道者,都祈求长生,然而师傅却仍在艰难的呼吸中向他们微笑,轻轻的点头。

良久,师傅才缓缓闭上老迈的双眼,慈祥的,走了。

嚎啕大哭,亲人离世,让沐之平生第一次感受撕心裂肺,沐凌的神色却稍显冷静,重重磕了三个头之后,替师傅换了件他常穿的道袍,准备后事。

师傅临终前准备好要赠予两个徒弟的遗物,摆放在书案上。

六件师傅曾经用过的法器,和若干名贵的草药丹丸,以及数不清的各类书籍。

“师弟,我们来分一下吧,我要下山。”

“师兄,师傅尸骨未寒,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离开吗?君子厚德载物,你这样做,不怕师傅寒心吗?不怕受天谴吗?”

“哼,你小子真是长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吗?这么多年,不是我每日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你早就暴尸荒野了!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要知道,在外面的人世间,十三岁,已经是从修道学院毕业的年纪了!从修道学院毕业就是下品侠者,而我现在,连个下品‘侠生’都不是!”

“你就真的在意这个名分吗?论道法,你承袭师傅炼丹之术,论武技,你剑法浑然自如,等级何止侠生,甚至可能到达中品侠士,也是可能的!”

“在山里面生活当然不用在意名分,但是我要去世间,世人偏偏用这个名分来丈量每一个人!我等师傅死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哼,师弟,你难道就想在你的山里呆一辈子吗!”

“师兄,我记得我三岁那年,师傅刚传授给我们道法秘笈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哼,五年前的事情,我当然不记得。”

“师傅说,待他归西之后,你若不肯继续悟道,可凭借传授你的丹药之术,在山下七国游走能有立足之地。师兄,师傅传授给我卜断之术,能卜断人的命数和前程,那师傅怎会不知晓你早就有下山之心?然而,师傅却一直没有责备你,而你现在,却要在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就急切下山,这,这,岂是侠者所为?”

“这,,”沐凌忽然愣住,但转念一想,却仍然是狠下心来,说道:“师弟,如果我下山真的如师傅所言,能立于世,我一定回来接你,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哼,小人。”

“沐之!你说什么!”

“以前我小,总是思想太过良纯,可我现在懂了,为何世间会战火纷争,为何世人不再修道修身,全是像你这样的人,师兄,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看了你!”

“哼,你个小王八蛋,我真的白照顾你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却反过头来骂我!我决意下山,你能把我怎样!”

“哼。”沐之擦干眼泪,眼神凌厉,毕露凶光,道:“我要为师傅,清理门户!”

“就凭你?哈哈哈,我让你单手!”

沐之抄起书案上师傅御用的宝剑,沧浪浪出鞘,寒光一闪,横劈一刺!沐凌不疾不徐,立定脚跟,他自知沐之的剑招虽然奇快,力道和准度却并不可怕,在剑身即将扫过衣襟前,他的手腕用微力,竟迎着剑身格挡而去,在肉体接触冷兵器的一瞬间,催发内力,突施猛攻!

啪,直接隔空震落了沐之手中的剑!

“师弟,看来我已经得到师傅的真传了!我自己修炼的丹药,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发出如此惊人的内力,看来,我在山外的世界,想不成名都难。哎,不跟你废话了,师傅的遗物,我只拿走他练过的丹药,其余的,像你手中的这把生锈的老剑,你就自己留着吧!”

“可恨。”

沐凌头也不回的离开,沐之只得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幼小的拳头淤血密布。

沐之用风水卜断之术,将师傅葬在山中的一块风水宝地,精心料理后事,茅草屋中,瞬间冷落。沐之又一次爬上山巅,感受冷风来袭,为何,人世间的名利会如此诱人?师兄竟然也,,,

回到山腰间,自感寂寞侵袭,忽然背后陆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沐之猛然回头,正有数十人影在林间!向山上没命的逃窜而来!沐之忽然感觉一阵惶恐,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人,而他们的脸上鲜血淋漓,甚至还有的人裸露骇人的伤口,明显是刀伤!

“你们是,什么人!”

“小哥,不要喊!快跑!有追兵!”

一个女孩突然从一旁的草丛里窜出,脏兮兮的小手拉起他,又是没命的往山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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