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独自走在清湾的街巷,路上的灯正渐次熄灭,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吠。
他从未有过如此笃定,笃定要变成真正的凤凰,以报答所有的恩情。
但是,又将如何面对静雪呢?
成大事者,必能看穿得失,况且,自始至终,都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与己无由。
既然“想通了”,不觉间,大步流星,仿佛,路旁的杨叶都在为他鼓掌。
为了躲避可能见到的“熟人”,他还是选择多迂回了几道弯。
终于,看到二姨夫刚刚进了院,锁了门。
深吸了一口气,林静“砰砰砰”拍了拍门,二姨夫嘀咕了几句,就返回来开了门。
“静静来了?”
林静敷衍地“唉”了一声,就直奔堂屋,像一头成熟的雄狮。
门“吱呀”被推开,情绪正在缓和中的“雪公主”,陡然站起身来,眼直直地盯着他,像一只没了退路的兔子。
”静静,坐吧,把东西热一下,让小雪赶紧吃一点”,二姨说,“这姑娘都一天没吃顿热饭啦”。
“二姨,你们先热饭,俺俩到门外说几句话”,林静说着,拉起静雪的胳膊要往外走。
“别啦别啦,就到芳芳屋里吧!”二姨说,“有话快说,别干坏事,饭一会儿就热好!”
林静也不拒绝,带静雪进了屋。
女孩的小屋,气氛很暖,如果再多点“囍”字,和一些核桃、花生、红枣之类的,活脱脱就是一间洞房!
“静雪,你干嘛不回我信息,还一直关机?”林静扶她按坐在床上,自己搬过来一张椅子,面对面坐下。
“我手机被人抢了”!
静雪看着眼前的人,纵然有千般委屈埋怨,在经历了“多舛”的一天后,也忍不住决堤的泪,向他说了傍晚时分遇到的“儒盗”,还有被“掠夺”的手机和一众礼物。
林静听着,像在看一部情节离奇的电影,本来“决绝”的心,也慢慢被融化。
是的,他感觉,他和她很像!
“你怎么那么傻?你来我家,干嘛不事先给我说一声?”林静不自觉间,就握住她的手,“我可以去接你的啊?”
“爸妈不管我,我没地方去,就只想着给你一个惊喜”,说着说着,静雪就抽泣成了一个泪人,“那个人也不坏,没有碰我!”
“也没有把你卖到山里,你就该谢天谢地啦,是不是?”林静的眼睛也红了起来,把她拥在怀里,“你说,你傻不傻?”
“傻!”
静雪破涕为笑,双臂紧紧环住林静,热泪流过凉凉的脸颊,烫伤了他脆弱的小神经。
他本该对她决绝的,但永远不知道,他的决心会在何时何处“折戟沉沙”!
他的唇温柔地在她脸上游移,试图吻干交错的泪痕。
“静静,你们俩出来吃饭吧”,二姨在门外静静“刺探”了一番,就叫了门。
热腾腾的红薯丸子,弥漫着沁脾清香,静雪环顾了一周,哧哧地笑着,“谢谢二姨!”
这是一场“风卷残云”的战斗,静雪再没什么矜持,无所顾忌的“吃相”,让林静隐隐心疼。
很快,静雪便“鸣金收兵”,二姨夫已在椅子上被瞌睡虫困住,林静就让他们休息了,自己则和静雪重新回屋。
刚一关门,静雪就抱着林静,用力地吻上去,“林静,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困难,求你别离开我!”
“喂!擦擦你的嘴啊!”林静心也软下来,“我嫌弃你啦!”
“我还没嫌弃你一嘴酒气呢!”
趁着酒劲儿,林静很快就被打开了“欲望之门”,把静雪抱起来放到床上,像只猛虎,开始在她身上肆虐开来。
静雪也热烈地回应着,“轻点!床在响呢!喂!你弄疼我啦!”
林静哪里还管得住?“自投罗网”的肥美小羊,怎能让她“虎口脱险”?
“别!”静雪突然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能碰那儿!会怀孕的!”
林静慢慢地撤回手,看到手背上被静雪抠出的指甲印,本来喘着的粗气,也慢慢平复下来。
“静雪,以后我们当知己吧,好吗?”林静坐起身,“我们刚入校门,你还没见过很多男生呢,才会认为我好”。
“林静,这儿也没那,什么啊,我真的会怀孕的,”静雪从身后轻轻抱着他的背,“我全部都是你的,但要等到我们毕业,好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静转过身看着她,但又不敢立刻向她挑明,告诉她沈丹的存在,凭她的脾气,一旦“失控”,还不把清湾村给闹得天翻地覆?
“明天我们就回学校,好吗?”林静说,“我们不坐公共汽车,入乡随俗,坐我姨夫的三轮车!带你兜兜风!”
“可是,我还没见你爸妈呢?”静雪爬在他的背上,“那这次我岂不是白来了?”
“你还说呢?你这个不速之客,都把我给吓个半死,你还要吓两位老人家吗?”
林静回到家,凤英已经睡下,就独自回屋收拾了行李,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带着静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静雪则往脸上涂抹了一些芳芳的化妆品,对着镜子,美美地欣赏着被林静的唇滋润过的脸颊,并联想到傍晚时分,他在院子里“祈祷”的模样。
“他怎么就是个谜呢?还好是我雪公主,要是别的女流之辈,还真解不开呢!”
她想着想着,就爬上床躺下,嘴角露出邪恶的笑,“今天吻得我好疼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借着一弯月光,她从床上爬起来,把一台老式闹钟,定到了早上六点半。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况你林静终究是我的,公公婆婆,明天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