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烂嘴巴不靠谱,连个公主都搞不定。”子夏进去也就使小性子发脾气,竟然说完了才发现帐里除将军之外还有一人。
只见那人一愣,烂嘴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那是小时候有次他爹被他烦得不得了才不得已说的,当时也只有慕容叔叔在场,没成想这个人知道,于是转身对她一礼。“兄台,在下无能,请赐教。”
慕容子夏一愣,恍然大悟,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烂嘴巴,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文文弱弱,一副书呆子样儿,看着也不像是个能说会道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跟人家谈判的,果然是个人物。可不想背上个人后暗箭伤人的名声,何况是在正主的眼前说坏话,连忙说:“哦,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和将军话还没说完呢,你别插嘴。”转身对将军说:“一个公主换了一千匹战马,天秦缺的就是好马,划算过头了,我看不止是烂嘴巴,是烂心烂肺才对。”
话落,在场的人又是一愣,低头憋红了脸,羞涩一笑。慕容腾被搞的一惊一乍,也笑了。
“将军,这位是?”烂嘴巴觉得敢在慕容将军面前这么说话的人还没见过,不由地询问。
“让世侄见笑了。她是我的义女,孤身一人来投奔我的,一是怕她出意外,二是战事太忙顾不上安排他回京,就让她先在军中住下。”慕容腾说罢转头看着女儿,宠溺开口:“慕容子夏,”
“是,将军,请吩咐!”子夏条件反射似的规规矩矩的,俨然一个整装待命的小兵,没有半丝女儿家的娇羞。
烂嘴巴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女孩子吗?说话大大咧咧,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转眼又变得异常严肃,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位是天秦才华横溢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子,景莲。还不快来见过。”慕容腾也板着脸正经八百地吩咐。
“是,将军。”慕容子夏说罢,转向景莲:“见过景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请包涵。”不见半丝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愧色。
“莲见过慕容小姐。”景莲书卷气扑面而来,一丝不苟行礼。
“别叫我小姐,听着就别扭,以后请称呼我公子或者子夏,要么三少也可,要不小心你破相。”慕容子夏一听小姐就不高兴了,以后还要在江湖上混呢,还得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丢她在山上过夜的那个人,还指着他开启穿越之门呢,怎么能顶着小姐的名头,到时候多不方便,越想越觉得得趁早绝了小姐这个身份。
景莲听得大吃一惊,小姐不对吗?破相?好暴力啊,惹不起。
慕容腾看着女儿不高兴,甚至扬言破人家的相,佯装恼怒,轻敲一下她的头,“还扮上瘾了,别胡闹了,公子公子的,不知羞,以后还怎么嫁人,也不怕被人笑话。”随即看向景莲,“让世侄见笑了。”
景莲看得目瞪口呆,天哪,慕容叔叔怎么了,对着义女怎么这么宽容,眼里还有宠溺。不会吧,眼睛没花呀,从小到大没见慕容叔叔对哪个孩子这样,总是板着脸要多严肃有多严肃,就连子书和子健两个亲儿子也是严厉之极。记得那年冬天狂风怒吼的夜里,子书哥哥因为没做好功课就上床睡了,被慕容叔叔三更半夜的扔到院子里冻得病了半个多月。这个女人不正常也就罢了,怎么慕容叔叔也跟不正常了?传染这么快?
“爹,我不要嫁人。”慕容子夏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这里的女孩嫁人那么早,按年龄自己早是孩儿他娘了,可是怎么能说为什么不嫁人呢,会吓死人的,于是赶忙撒娇讨好,嗲声嗲气道:“爹------”
长长的尾音拖得慕容腾一身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哦,女儿还要周游天下,您总不能让女儿顶着慕容将军女儿的名头四处招摇吧,那样的话,女儿怕人家说您教女无方,女儿可不想让人说您半点不是。等女儿完成心愿后再嫁人,好不好?”等完成心愿就回家了,再考虑谈婚论嫁,也不算说谎。如果在这里稀里糊涂被嫁出去再穿回去,不是害人害己吗,慕容子夏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再说了,爹,您怎么随便和人讲我是女儿的,您不怕有人借机滋事吗?”说完还狠狠地剜了一眼景莲,凌厉的目光警告恐吓同在。景莲连连保证自己只看到慕容三公子,没听说慕容府有女儿。
“好,如若看上哪家的公子了,就告诉爹,爹上门给你提亲去,我这么好的女儿谁敢不要。”慕容腾不知不觉顺着女儿的意思霸气说道,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
景莲看着慕容腾丝毫不觉得这话说出口有什么不对,觉得慕容叔叔魔怔了,不都是男方上门提亲的吗?什么时候有人嫁女儿还上赶着去提亲的?会贻笑大方的。还扬言谁敢不要,这么有些象山大王强抢良家子弟的感觉呢?慕容叔叔你的一世英名呢?这话是您嘴里说出来的吗?子健知道您这么对义女吗?子健会抓狂的?景莲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俩人节奏,于是说了一些俗套的礼貌话告辞了,再不走估计会疯的。
慕容子夏看着景莲的错愕和仓皇而逃咯咯大笑。“爹,您一句话就把人都吓走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汗王也是个棒槌,百里宽的疆域就没了,会不会算账啊。跟着他辛苦打江山的人就不痛心,寸土必争的忠臣就不寒心,看来还真是高估他了,如此不顾大局难成大器。”边说便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喝了起来。
慕容腾听得女儿的话大骇,就是他自己也未必想这么远,百里宽的疆域会引发的不仅仅是复仇心理,还会连带这么多人心分崩离析,确实是如此道理,再想想他们天秦的新君,那么汗王的强大只是表面而已,暂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