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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挺进果子沟

新伊大都督府的东征军冒着零下30度的严寒,积极厉兵秣马。东征军司令部广招兵马,日夜忙于扩充队伍。冯特民在延子松陪同下,前来视察积极备战的情形。李辅黄满怀信心地对冯特民说:“冯会长,革命成功大势所趋。东征招兵消息一经发布,各族青壮年空前活跃。蒙古青年迅速组建一营骑兵,已前来报到入编。锡伯屯营八个牛录不甘落后,先后三批有两千人前来应征。咱东征军旅不愁不壮。”

“很好。老李,这是你我不曾想到的吧,形势喜人啊!”

“可不,谁会想到各族民众的革命热情如此高涨。做梦也不曾想到呀!”

李辅黄兴奋不已地重申他的提议:

“如此看来,冯会长,攻下迪化过大年是可行的!”

“我看可行。哈萨克各部落的青壮年纷纷赶来应征,再招一千没问题。”

东征支队司令徐国祯信心十足地补充道。

正在交谈的兴头上,门卫引一群百姓拥至办公室门口。为首的是伊犁首富玉山巴依,还有牙合甫巴依、木沙巴依和阿肯木别克台吉等地方头面人物。

冯特民等立即上前,热情地一一握手,礼让进屋,依次请坐。

玉山巴依心诚意切地说:

“冯会长,东征是大事,我有一点心意要表示:赠送皮靴、皮衣各两千,战马五百匹。”

冯特民感激得直鼓掌,说:

“玉山巴依,你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和李总指挥、徐司令代表全体东征将士,谢谢你,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满清王朝早该结束啦!你看它割地、卖国,快把咱家乡卖完啦!年年月月交给它的银子,都送给洋人啦!白白给它填了无底洞。你们同盟会干得好!孙先生领导好!三民主义我拥护,民主共和我支持。”玉山巴依朝门外一指,说:

“我把军需物件、马匹带来了。冯会长,请派人查收吧。”

“好,徐司令,你去办吧。”

徐国祯高兴地陪玉山巴依去了。

牙合甫巴依紧接上说:

“冯会长,李总指挥,我也有点表示,赠棉布五百匹,战马三百匹。”

“谢谢,谢谢。”

“冯会长、李总指挥,木沙的表示没他们丰厚,捐马鞍五百副,羊五百只。请笑纳。”

“谢谢,谢谢。”

“阿肯木别克不及他们富有,捐军粮三百石,牛五十头。另外,我组织了一批小商小贩志愿者,他们随军出发,保障军需小物小件的供应。”

“谢谢,阿肯木别克台吉,你想得真周到!”冯特民激动地走上前去,和阿肯木别克等一一拥抱。

李辅黄被赠物犒军者的热忱和真诚激励得踌躇满志,情不自已地说:“冯会长,咱们元月二十一日准时出师东征吧!”

“好!准时出师。预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延子松兴奋不已地说:

“冯会长,请允许我随李总指挥去东征吧。”冯特民意外兴奋地说:“好呀!只是一一你不去各地探望兄长啦?”“待东征成功,有闲工夫再去吧,来日方长嘛。”李辅黄高兴地握住延子松的双手,说:“延壮士,欢迎你呀!”

元月二十一日辰时,朔风阵阵,雪花飘飘,战旗猎猎,五千东征将士俱着崭新冬装,迎着光线微弱的朝阳,挥戈东进,一路气势昂扬。

李辅黄、徐国祯率队向果子沟挺进。沿途清军望风披靡,革命民军一路顺风,几乎没遇到抵抗。

突然,一群蒙古族牧民拥来堵住了去路。只见来人背干粮的、牵马驮子的,百什号人没一个是空手的。原来是前来慰问犒军的队伍。

犒军队伍里走出一位拄拐的中年汉子。

李辅黄见了慌忙下马,上前拭去拄拐人满脸的霜花,竟大吃一惊,双手紧握那汉子的手,流泪说:

“咋个是你?!张英杰,都以为你牺牲了哩。”

“一言难尽,说来惭愧。助刘先俊未能成功,回伊犁又中途受阻,劫难重重,生怕误了伊犁革命。不承想竟一夜成功!现如今,你等挥师东征,太棒了!英杰知足矣。”

“我和妹妹进果子沟寻找失散的羊群,发现了他,已冻坏了右脚。他被清兵追杀,逃进了果子沟。没喝的吃雪,没吃的啃落地的野果子。几十里的果子沟,不是我用马驮他出去,他完啦。”紧拥张英杰身边的蒙古族牧民泪汪汪地又说:

“他这人太要强了,瘸着一条腿,还要挣扎,还要去报信。后来伊犁打响了,胜利了,他才安心住下来养伤。听说要东征,他高兴得啥一样,拄着拐子,见羊房子就进,硬是动员了这么多人犒劳你们。你看,****疙瘩、糌粑、熏马肉,蒙古人的好吃头,应有尽有。”

“谢谢你兄妹救了他。谢谢大家犒军慰问的一颗心。”李辅黄谢罢,扶张英杰上了马,深深施上一礼,率大军继续东进。

从张英杰口中得知,喻少良、贾鸿钧、郑吉光等都未逃出袁大化的魔掌。

李辅黄气哼哼地说:

“烈士的鲜血绝不会白流。打进迪化去,找袁大化算账!”说着抽了坐骑一鞭,率先急驰。

迪化巡抚署衙,镇迪道尹杨增新试探着问:“巡抚大人,据悉,新伊大都督府的东征军已顺利通过果子沟,一路东进,扬言要在迪化过大年。不知大人如何应对?”

“李自成还在北京坐了四十三天龙庭哩,结果咋样,还不是一败涂地?孙大炮做了临时大总统,又能咋样?冯特民等坐镇伊犁,看他又能尥几个蹶子!只要咱保住迪化,西北的乱党连不成一片,不能沆瀣一气,咱大清王朝就能东山再起,绝不能承认共和。叫他们先高兴上几天再说。”

“那就让他们一路东进?”

“放心吧,我已命令王佩兰去阻击他们。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你就放放心心过大年吧。”

“大人既已发兵应对,那属下自然放心便是。”杨增新施礼告退而去。袁大化鼻孔哼了一声,说:

“你是试探我,还是小看我?”

就在此时,五台清军纷纷倒戈的倒戈,反水的反水,稀里哗啦,一片空白。东征军斗志昂扬,军歌嘹亮,势不可挡。袁大化设在大河沿的防线一触即溃。清军拖兵撂甲,五十步笑百步,一路撒手,放弃精河,退守沙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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