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告诉你,我本就是管理这个地方的园丁,说起麻烦;倒是我该谢谢你,陪我巡走这一趟才对。”宁楚笑容艳绝,当然他那笑容即使极耀人眼,却仍然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因为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举止,无一不流露出一股令人安心的温润舒适气度。
少女耸了耸肩,笑眯眯点了点头,眼神晶亮地看着他,调皮道:“这么说,你还应该犒劳犒劳我才对。”
“嗯,有机会的话;我倒是乐意之至。”
少女在不知不觉中已将这宽阔的山腹都走了个遍;最后却仍旧一无所获。
宁楚看着她绝丽笑靥中微微透着一丝失望,他沉吟了一会,忽然道:“我知道这里还有个地方种植着药材;不如我带你去看一看?”
东方语见他诚意拳拳,虽然心里已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她看着宁楚那温和坦荡的目光,倒是没法开口拒绝他的好意,便淡淡笑道:“是吗?那就去看一看吧。”
在宁楚的引路下,东方语自一处看似绝壁的山体中穿过,两人很快到了那个种植特别药材的地方。
东方语放眼望去;隐约可辩那一块土地,其中有一株植物,真如古书记载描述的一样,向着南方招展摇曳生姿,看那形态,极有可能便是她遍寻不着的南光玉树。
惊喜莫名之下,她无法按捺住此刻激动的心情,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然而,待她到近前仔细再看;却陡然如坠冰窖,心情从极致喜悦的云端一下子掉落到绝望的深渊。
那株植物确实跟南光玉树有几分相似,且不管它真假;这一刻对于东方语来说,那都没有丝毫用处;因为这株植物已经……死了!
心神慌乱失望之下,她脚步也微现浮躁不稳,就在她失神的瞬间,脚步一个错踏,突然听闻“轰隆”一声巨响,而她身处的周围景物便立时大变了。
宁楚见状,那张精致绝伦一直流溢着温和微笑的脸庞,蓦然现出了极度惊恐之色。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下意识的迅速反应,便是立即飞身扑向少女所在的位置,他扑飞的姿势,还是以他自己高大身躯对少女形成绝对的保护姿势,也不知为何,他直觉不想看到这风姿卓绝的少女受一点伤害。
但她无意错踏一脚所发动的阵法……
宁楚没有一丝犹豫,因为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来不及思考。
流畅优美的身体形成绝美的弧度,闪电般飞扑到那心神恍惚的少女跟前,张开的双臂,衣袖猎猎,宽广的怀抱,带着决断的力度,将她严密地保护起来。
就在他双掌内力齐发,为少女背部形成保护圈之时,他后心大开的背部却突然遭受了重重一击。
“啪!”绝对令人心惊胆颤的响声。
少女惊愕瞪大的眼睛在看见宁楚不顾一切扑过来的时候,连眨转也忘了。
而这一声重重厚响,更立时惊得她心弦绷紧。
宁楚在遭受重击之后,只略略蹙了蹙眉,外张形成保护圈的双臂却同时飞快收拢,扣上少女柔弱无骨的腰肢,“嗖”的一声便如离弦的箭一样,拔地冲天而起,以美妙高贵的天神之姿带着少女迅速离开了阵法启动所形成的利网。
缎青衣袍带起几分凌然飘逸,几个起伏飞掠之间,宁楚便带着绝色少女出了山腹,到了之前竖立那块木牌子的地方。
而外面,夏雪正在担忧地走来走去,望穿秋水的等待里,忽见两道飘飞如仙的身影凭空而降,霎时自是又惊又喜。
“语姑娘,你有没有怎么样?”
宁楚飘然落地,随即松开挽在少女腰际的手臂。
“我没事;有事的人是他。”东方语刚一站稳,立时便担忧地看着宁楚,眸光闪动里,透着一丝焦急。
眉头拧起,少女盯着宁楚背部,忽然以命令的口吻斩钉截铁道:“你,脱衣服。”
“马上!”
“快!”
东方语这奇特的三段体,加上她话语里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字句,非但一向稳重的夏雪惊得张大了嘴巴;就是那温润含笑的艳绝少年,亦惊讶得挑了挑眉,眼角瞬间流泛出一丝夹杂着困惑的尴尬来。
“语姑娘,你、你竟然让他脱衣服?”夏雪惊愕了半晌,仍没法消化少女这话的含意,瞪大眼睛忍不住结结巴巴再问了一遍。
少女眯着眼眸飞快掠了夏雪一眼,却又随即焦急万分道:“宁楚,让你脱衣服,听到没有!你倒是快脱呀!”
“语、语姑娘?”对于东方语的一再坚持,夏雪彻底被击破了稳重的形象,惊得下巴落地。
“他刚才受伤了。”东方语白了夏雪一眼,知道她想歪了,又气又急解释道:“他是替我受的伤,他的伤就在背部,不脱衣服,我怎么看得见。”
“咳……小语,我没事。”宁楚艳绝脸庞尴尬闪过,温和眼眸泛出啼笑皆非的色彩看着她,“你不用担心。”
少女凉凉睨了宁楚一眼,“废话,能发出那么重的声音,你会没事?更何况刚才你还强行用内力将我带了出来。”
“脱衣服,快!”
宁楚看着她坚持的眼神,艳绝面容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讪讪无奈,他下意识拢了拢衣袍,强压下自喉咙冲上的一口猩甜,道:“我真的没事。”
“夏雪,拿剑来。”少女定定盯着宁楚,头也不回地伸出手。
夏雪讶异看她,不过同时依言抽出长剑往她掌心递来。
“语姑娘,你这是……”
“他不肯脱衣服,那我就划破它。”少女说得理直气壮,明亮眼睛纯净如碧,连一丝杂质也寻不到,她看着神色错愕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不满地嘀咕道:“我又没有透视眼。他不肯脱,我只好划破来看了,万一搞不好,伤到内脏来个内出血,那可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虽小,可宁楚毕竟是习武之人,所以她说的字字句句,他都清晰入耳。
这一下,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看着少女手里寒光闪动的长剑,他几乎立即拢着衣袍跃开大段距离,直到确定她够不着,才站定,眼神温和看着这个绝对行动派的少女,微微含着苦笑,道:“小语,我只是受了点内伤,调息一下就没事;真没像你说的,什么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