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苑。
“语姑娘,你知道了吗?大小姐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救了回来,现在居然还好起来了;不过这身体是好了,脑袋却坏了,听说,她现在整日疯疯颠颠的,夫人似乎对她不再抱什么奢望了。”
“哦,疯了?”东方语停下研药粉的动作,站起来迎着阳光伸了伸酸疼的手臂,明亮眼眸微微流转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来,“疯了好啊。若是她清醒,知道自己那日受过的事情,怕是还得再疯一次呢,她的运气也真不是普通的好,居然那个样子还死不了!”
“谁说不是呢!”夏雪看着她,淡淡叹息道:“我听说大少爷将她抱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已经变成青紫色了,而且下身都是血……没想到,她还能活下来。”
少女眨着明亮眼眸,嘴角微微噙出凉凉笑意,慢悠悠道:“既然她奇迹生还;那作为亲戚,是不是应该前来探望以示慰问呢?”
夏雪困惑看定她,道:“语姑娘的意思是……”
“夏雪,我记得夫人的娘家离我们东方府不是很远吧?嗯,话说姬小姐在她那只爱宠抓花大小姐的脸之后,一直都还没来府上探望呢。”
夏雪闻言,眨了眨眼,随即眼睛一亮,露出微微笑意,缓缓道:“语姑娘放心,我马上让人捎信给姬府,大小姐大难不死……该有后福!”
东方语笑意晏晏看着她,眸光闪闪里,流丽生辉,却含笑不语。
而绮香苑,神智完全失常的东方舞,整日里不是哭就是闹;一会无端大哭,一会无故发怒,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疯了之后不但喜怒无常,就连人也不认得了。
不管夫人还是东方贤,只要她不高兴,照样照砸照打不误;夫人又是气恼又是无奈,除了无奈叹气之外,只得命人将东方舞牢牢关在绮香苑内,而她在请过无数大夫之后,也渐渐不对东方舞抱什么希望,放任着她在绮香苑自生自灭,从此甚少踏足绮香苑了。
相反,东方贤对这事似乎并不怎么失望,三角眼在垂下眼睑时,反而还隐隐露出欢喜的神色;夫人少去绮香苑,而他反而去得更勤快了。
这天入夜,大概亥时末,东方贤才回到府中,因为喝了些酒,此刻已有微醺醉意;但按着往日习惯,他还是先到绮香苑,打算看一下东方舞才放心回去他的院子。
亥时末,已是很晚的时辰,府里所有人几乎都已经睡下,绮香苑里的奴仆们也不例外,只要东方舞睡着安静了,他们才能抓紧时间安歇。
所以,东方贤进入绮香苑的时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黑色夜幕连空气也透着寂静沉凉的味道,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直奔东方舞闺房而去。
他站在窗外往里看了看,但室内没有灯火,除了听到轻浅绵长熟睡的呼吸声,亦没有其他声息;他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想了想,他走到门前站了一会,才伸手去推门。
他下意识的轻轻一推,想不到,门居然开了。
东方贤不满地皱了皱眉,随即便抬腿跨了进去。东方舞的闺房他最近来得频繁,所以眼下,即使没有灯火,他仍能凭借着平日的熟悉感,并没有碰到任何物件,轻易便走到了内室里东方舞的床榻前。
他轻轻挑开垂地的帘帐,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划亮了凑近往里看去。
谁料,这一看,立时看得他热血沸腾。
床上的女子身形窈窕,微侧着身子面向内静卧,腰间曲线极窄地起伏着。
让东方贤在瞬息血脉贲张倒流上头顶的,并非女子那起伏如浪的腰间曲线;而是这一刻安静熟睡的东方舞,盖着的被褥在她无意蹬踢时,滑落到了腰下,而露在被褥外的上半身,竟然衣衫散乱,胸前衣襟更是大大敞开,露出了红色撩人的肚兜。
这还不是令东方贤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的真正原因;事实上,东方贤的眼睛在接触到她身上那一处光滑洁白之后,便一直胶着无法移开。
肚兜系在背后的带子,松开了两根,她雪项下那颤颤诱人的洁白仿似午夜静静绽放的玉兰花一样,散发出淡淡令人迷醉的香气,因着午夜带起寒意的风,在她绵长有致起伏的呼吸中,而作出微微生凉的颤意,一丛一丛地颤动着。
东方贤定定盯着沉睡女子,那洁白有致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娇体,一个以前在心底模糊的念头,这一瞬忽然变得清晰并且急剧膨胀起来。
他快掠而去,到了门口,无声闩上门;然后急速回身,熄了火折子,以无与伦比的极致速度,脱除了身上所有在这一刻皆成障碍的衣衫,以无比灼热猛烈的姿势,钻入了被褥里,从背后紧紧搂着沉睡的女子,将心底那个大胆清晰的愿望用有力的行动付诸实施。
东方舞沉睡中,只是微微嘤咛了一声,也许是人性生理的需要,即使她已经成了神智紊乱的疯子;在这一刹,被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拥在怀里的时候,她即使在睡梦中,仍旧能够热烈回应,以无比舒缓的姿势与那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在漫漫长夜里,在垂地帘帐下,极尽缠绵悱恻之事,让无边春色在她的闺房里荡漾了一夜未歇。
这天,天气并不怎么晴朗,天空隐隐飘浮着阴阴低压的云。
到处弥漫着沉压气氛的东方府,竟然还有人选择在这样的日子来探访夫人。
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夫人胞兄姬礼携正妻蒋梦宜及爱女姬素怜前来拜望。
见面当然少不了一番客套寒暄,蒋梦宜还适时表达心意,送上了一份厚礼,以示道歉兼慰问之意。
饭后,蒋梦宜一直有意提起东方府布置得当,闻说那个花园美景云云;夫人见状,自知这个嫂子有私已话想单独对她说。于是,夫人便很知机带着蒋梦宜漫步到僻静的花园去。
“嫂子,我这里的结构布局,虽说也雅致,可这花园的花,也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姬府也有,你就不必再绕圈子了,你想说什么现在就直说吧。”
许是夫人因为东方舞的事烦心又痛心,所以少了往昔那份耐性,与蒋梦宜一到僻静繁花处,便开门见山直接挑明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