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了雪,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白幕之中,吹起了寒风,卷掉了路边树上残余的枯叶,我倚躺沙发上,一边欣赏这外面的雪景,一边翻动几张前几天大辫子幽兰发来的资料图,白质的图纸上勾勒一些山川地势,是一张地图,地图的东南角用红圈圈住了几个字,乌戈国兀突骨。揉揉眉头,颇为头疼一事接着一事,
翻开一些历史要闻寻找兀突骨的资料,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身有鳞甲,刀箭不能侵。
闲着没事挖这个,挖那个,这家伙曾经竟然和诸葛亮交过手,诸葛亮当年熟习道家之法,自身修习深不可测,布置大阵便能引动风水之气流动,很是恐怖。
顾不上头疼,我把资料放在一边,打开抽屉,从子不语,下方拿出破书,翻找能和兀突骨相似的尸怪。
魁尸,,奇尸种类,煞尸的一种,身披重甲鳞片,乃是毛僵长年吸食煞气,尸毛萎缩粘附身躯之上,长久下来衍生出刀剑不可伤的螺纹鳞片,层叠起伏,每次行动,鳞甲交织发出声响,如雷鼓之鸣。
尸者,物也,寻常刀剑不可伤也。
一张黑白照片无意掉落了下来,我小心拣起。
照片上老头佝偻着腰,嘴里叼着长烟杆,眼睛正和身体右下方一个光头消瘦少年互瞪,少年颇为不服,嘴唇挑起,身朝着前方,双眼使劲往左上斜视,露出了大半眼白,使劲鄙视老头。小手右边牵着一个身穿布大褂,满头银发慈祥老太,老太手指抬起,嘴巴开阖,指着老头貌似在正不断数落,这幅纠结情景,却被好事的相师给拍了下来。
把照片放在眼前端详,心中刚才的一丝烦闷瞬时消失无踪,思绪飘到远方,又飘到了我的童年时代。
奶奶,老头子我又想你们了。
我叫许三,名字是老头子起的,我出生那天是三月初三,阴阳开泰,万物初生,很喜庆的节日,我却出生在了那个不该出生的时间段。
我有时会蹲在地上,琢磨啥叫命,是不是人都已经命中注定,无法改变,比如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平凡人,却总是和一些不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事打交道。
我是天机一员。
天机不可知的部门,向上天挖掘秘密的部门。
天机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有很多稀奇古怪人。
在这个圈子里,小辈叫我三哥,长辈叫我三子。同辈叫我三炮,炮者喜霉参半,喜,结婚生子点炮,霉,发丧立碑点炮,自我感觉代表一飞冲天之意,望尘莫及,因为我有三项绝技至在圈子里今无人能敌一是话多,唠叨,我老家土话叫撂瞎腚。二是逃命,总能找到一丝生机,三就是对各种邪性的东西充满致命诱惑,往往在圈子里扮演一下诱饵的角色。
我老家住在鲁西大地上,出生在一个名叫高庙屯平凡的农村里,家离滚滚黄汤,骑车十分钟有个来回,小时候经常去黄河边上捞鱼想想也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回去了,家里已无我牵挂的人,回去也是徒增伤感,倒不怎么关心现在家里变成了什么样。
从小不知道爹娘张啥样,听奶奶讲我刚出生,就去窑地挖煤去了,倒霉遇到了坍塌埋在了里面,死了几十个人,是黑矿。惊动了当地的新闻,老板也抓进去了,至今这抚慰金也没着落,娘呢爹死后跑了,也没回来过。小时候挺恨她的,现在想想也释然了,人人都有一个活法。
是奶奶老头子把我拉扯大的,老头子就是我爷爷。
老头子许厚魁教了我一身的本领,至今我还是难忘的他的恩情。
从天煞解阴阳,走古地,与人斗,古兽斗,尸斗,探索不可知的秘密,最后还不是在在跟天较劲。
许家一脉,布衣的背负,每天做梦都如一柄柄巨锤在心口砸击。
什么万古长流埋藏的秘密?
在世间不曾显现?
如果没这些秘密,我至今会不会活下来,命运的转轮可能也不会选择我吧!
一切事情也就在那天晚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