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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走马换将

小乞丐是奉令上山,保护王凤珠的安全,不能出半点差错,他看到山寨上,三更吃饭,四更集合,五更下山,才悄悄离去。

再说赵龙老大,点兵调将,威风凛凛下得山来,孙建尧此时也无计可施,他现在只好化妆嘴脸,改变面貌,等在大队兵马中间,怀里揣着赵龙给他的一本假册子,当着真宝贝。眼睁睁上了猫嘴角的鱼儿,没吃到口,有什么法子。其实,孙建尧不是良善之辈,这次上山虽然鱼没吃到嘴,但他并不灰心,他暗暗庆幸,枫杨岭走马换将,是二虎相斗,必有一败,换句话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心里还在乐乎。

王老板,虽然在青狮镇是个不大不小的财主,因他待人厚道,人际关系很好,青狮会、黄龙会成员,几乎全部都到了场,还有平时要好的人,不请自到,前来助威。与王老板不熟的乡亲,也大着胆子来观阵看热闹,看稀奇,应该到的都到了,可以说枫杨岭今天来的人是空前的多,热闹也是史无前例的。

等呀,等到太阳升得很高了,看热闹的人有些骚动,是不是山寨强盗不敢下山呢?有的想下山回家吃饭再来,为什么老百姓吃了饭还敢来呢?前面交待,黑虎山的强盗,口号是打富救贫,前天半夜下山,抢劫王氏药店,因为王老板在青狮镇是第一号财主,还有良田数十亩。山寨强盗下来,对贫苦老百姓并无损害。

群众正在骚动时,忽听三声铜锣响亮,从枫杨岭东边来了一队人马,威风凛凛,斗志昂扬,下得山来,但见为首一人,骑一匹红棕大马,头戴一顶平顶大帽,身穿一套灰色军装,腰系一条宽大的牛皮带,脚穿皮筒靴,腰挂青云剑,来者一身打扮,官不像官,王不像王,帅不像帅,兵不像兵,康大侠一看,心里扑哧一笑:倒像个“四不像”的头领。

又见后面紧跟着二人,前面的是张义,后面跟的是李仁。骑马的赵龙老大,康大侠前天和他交过手,不过因是黑夜,康大侠没看清楚他的脸,现在大白天,康大侠才知道面目,康大侠管不了许多,看他是有何行动。

赵龙老大,如果不是误中了康大侠的五毒迷魂散金针,像这样的小战场他哪放在心上,但是事到如今,解药在人家手里,他不得不亲自下山,认真对付,赵龙老大正想快马加鞭向前走时,忽瞧见马前面,有石灰划的一条白线,李义急上前招手本寨兵马不能越过白线半步,谁要胆敢越过半步,就有杀头之罪,立刻执行,因他昨夜在山寨上早传达了走马换将时的规定。赵龙也只好急急忙忙下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赵龙老大抬头一望,正好看到界线对面临时搭了一座高台,台上面扯着一条红缎子布,布上写了六个大字一“欢迎凤珠归来”,又听鞭炮齐鸣,冲出两队青年干将,第一队头上戴着黄色毛巾,上穿一身青色短打,下穿白袜云鞋,腰系黄色带子,都打着蝴蝶结子,飘洒腰间,一个个威风凛凛,斗志昂扬,很有秩序,走上高台。第二队头上打着青包头,上穿清一色短打,下穿红袜花鞋,腰系青丝带,青丝带都打着青狮结子,一个个列好,很整齐地走上高台,这就是康大侠亲手培训出来的黄龙会、青狮会的一批优秀青年。

随后,王氏药店的王老板夫妇、两个小姐陪同康大侠纷纷上台,王老板请康大侠坐在台中第一把交椅上,康大侠几次谦让,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中间落座。

赵龙老大,站在白线之处,第一眼就瞧见台中坐着的人,五官端正,不胖不瘦,举止大方,潇洒自如,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话文质彬彬的,可是他今天穿的戴的,头上脚下,完全是第一次到青狮镇那身打扮,这身打扮和今天坐在台中主位,极不相称。

张义心里想笑,自从盘古到今天,谁能见过康大侠这样的大侠,脚下多耳麻鞋上还有很多黄泥巴粘在鞋上,这该叫泥巴大侠啦!他肩上驮着一串药葫芦,手上拿着挖药钢锄,土里土气,这哪像传说中那些江湖大侠。那身背宝剑行侠仗义的游侠,拉帮结派称兄道弟不同生便同死的义侠啊。他身上没有半点洋气味儿,也有人称他康大侠,我看姓康的他土里土气,该称土侠泥巴大侠。

张义忙将“走马换将”条文一式二份,递上台去,台上王氏药店王老板把“走马换将”条文递给康大侠。

康大侠这边由青龙会会长把康大侠药葫芦内装的解药送到白线旁边,由会长交换。

忽听一声炮响,双方紧张起来,开始走马换将。

赵龙见解药到手,一声口哨:“哧哧!”只见山寨两名女兵,手快神速,闪电式地抓住凤珠,像鹰抓小鸡样快抓了进来。

走马换将有诈!康大侠大喝一声:“山贼言而无信!气死我也,是你山贼逼我大开杀戒了!”他话音未落,手拿挖药银锄当武器,提起轻功,准备用发射金针的速度去杀掉两个女兵,救出凤珠。眼看今天在枫杨岭上,龙虎相斗,双方就要死伤惨重,鲜血染红枫杨岭,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康大侠身后走出一个小道童说道:“康大侠,区区小事,杀鸡何用牛刀,岂能要康大侠动手,待我上前找赵龙老大说话去。”康大侠抬头一看,这个小道童头戴一顶道童黄布帽,身穿一套黄布道袍,白袜青鞋,手执云帚,飘洒胸前,只见他轻飘飘的身子一闪,早到石灰白线边沿。小道童向赵龙举手施礼道:“赵寨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今日走马换将,本来就是双方兵书调宝剑,这是双方早先定下的规矩,你把解药骗到手,又施巧计把凤珠小姐抢回,翻脸不认人,这是何道理?”

赵龙老大一见来了一个小道童和自己讲理,他哈哈大笑起来说:“两军阵前,骗也好,打也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古往今来的硬道理!”

“这就是真理,硬道理!”赵龙答得非常霸道!

“我今天来讨的就是这个说法?”小道童像平常拉家常一样随口而答。“不是这个说法,还有第二个说法吗?”赵龙大声吼叫反问一句,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好哇,今天议定的条约,是你言而无信,你还说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看今日谁胜谁败,并未确定,……”

“解药到手,你还有何说的?”赵龙老大讲得很高兴呢,得意忘形。

“哈哈哈,解药到了大王手里,你就可以翻脸不认人了是吧?”小道童说完,从胸前掏出一张黄表纸,上面画了个人,道童手指着画像说道:这就是大王的画像,我要把大王画像的手砍断一只,大王的手立刻就要断一只,砍断一只脚,你就成了独脚大王,两脚砍断,你就成了无脚大王,割掉头,你就是无头大王,我……”

“你不要胡言乱讲,扰乱军心,你要真有本领,我俩大战三百回合如何?你……”

“大王,不要急躁,信不信由你,你今天撕毁了双方协议,我就是砍掉你一只手,或者砍掉你一只脚,也是你罪有应得的,不过,本道童有好生之德,暂把你的头和手脚留住,你中了五毒迷魂金针,奇痛的味儿你尝试过,就不多说,我今天向你背相喷一口凉水,让你尝尝奇痒的滋味儿好受,还是痛的滋味儿好受,但愿像你说的我的法子不灵才好,要是喷一口法水真的痒起来,你不交出王凤珠,我就叫你痒死比痛死还难过。”小道童口中念念有词,词还没念几句,赵龙身上真的痒起来了,小道童暗暗高兴,知道时辰到了,再不要和赵龙老大打嘴巴官司了,他趁机速速向画像喷一口法水,赵龙连声大喊:“痒死我也!”一时痒得满地打滚,叫爹喊娘,痒得滚过白石灰线。

小道童一见这个场面,哈哈大笑说道:“痒呀,这是我对你轻的处罚,你快快把王凤珠交出来,万事勾销,如果讲半个不字,我从你画像上砍掉人头,我封你无头王好了。”

赵龙为了保命,连连点头命令张仁、李义把凤珠交出去,一声令下,两个女喽卩罗迅速送王凤珠过了白线外,王老板点响了万千头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迎接凤珠脱离虎口,全家欢聚团圆。

小道童是谁呢?难道真像传说那样,有左道旁门之术,或者真是哪洞神仙的徒弟,传授奇异功能,还是仙童问世?书中自有交待且看下回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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