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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话 舞会 下

天草家的舞会坐落于仅次于东京铁塔的巿内最高建筑物--东京Midtown里的丽思卡尔顿酒店内。这是全东京最为著名的酒店之一。下了车,站在酒店门口,杉菜忽然停住了脚步,低着头看了下自己的妆扮,心里不免觉得有些紧张。下午和F3、优纪分手后,道明寺就拉着她去了银座买了这套粉红色的晚礼服。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样答应这个家伙陪他一起出席这个晚会的,但是其实她心里明白能够使她最终违背自己常规作风的唯一原因也是她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因为她想能够多有些时间和他待在一起,哪怕是让她参加自己并不喜欢的宴会,哪怕是让她出席并不习惯的场合,她也愿意。

“牧野,你不必紧张。”牵着她的小手,司感觉到了她手里沾的汗水,他给了她一个“放心,有我在”的眼神,紧紧握住她,大步流星地踏入了会场。

刚进宴会迎客厅,就有源源不断的人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他谦逊有礼的和他们进行寒暄,既不刻意亲近又不显得疏远,她看着身边的他,感受着他的日益成熟,感受着他成长的气息。

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穿梭在装修豪华的保养很好的标致妇人和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人;鲜花,美食,美妇,一切都是那样相得益彰。此时他们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高声谈笑着。

作为晚会的主人天草一家此时也出现在大厅里迎接着各方客人的到来。

“司,你真是越来越年轻有为了。”天草家的现任家族长天草龙之介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寺集团的股票最近又升了不少呢。”

“世伯您过奖了,这些都是家母和我姐姐的功劳,他们请我替您问好。”司向他微微行了个礼,彬彬有礼地回答着他的话,经过一年多打理公司业务的学习,现在的他对于应付这样的场合早已绰绰有余,他再也不会犯当年,由于一句不恰当的话引起整个集团动荡的错误了。不过司稍许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杉菜并不在身边。刚开始她还因为拘谨而乖乖地跟着他,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被各种琳琅满目的食物所吸引,毅然将他‘抛弃’在一边。司的眼角瞄向了离他不远处的杉菜,此刻她正在对一道以北京烤鸭为原料的菜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不由自主浮现宠溺的笑容。

有些被凉在一边的天草议员继续说着他们的话题,似乎并没有发现司的走神。

“你妈妈还惦记着我啊,真是谢谢她了,噢对了,我给你介绍下”,他指着身边的儿子说道,“这个是小犬青之介,现在是英德学院法律系二年级生,说起来你们还是同学呢,年轻人以后要多亲近亲近啊。”

“你好,我是天草青之介。”天草率先伸出了他的手。

“你好,我是道明寺司。”司也伸出他的手。

他们都没有提及曾经那一次偶然又必然的碰面,都没有提及早已经将对方的名字在心里叨念了好多遍。

两只手,紧紧地相握在一起,牢牢地握住对方,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次握手意味着什么。

简单聊了几句,天草借口需要招待其他的客人,告辞离开,司则继续留下来和天草议员商讨其他的事情,无论是身为政治世家的天草家族,还是经济界国王的道明寺集团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拥有着一个足以于自己媲美的影响和力量。

“怎么样,食物还对你胃口吧。”离开父亲身边的天草青之介,在众多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杉菜。会场里的绝大部分来客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天草家举办这样的晚会,不仅仅为自己提供了对外交流的机会,也为其他的社会名流提供了联系的机遇。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巩固自己既得利益,以及期得财富的场合。但是,她,牧野杉菜是少数特别人中的一个。天草注视她良久,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她这边。

“啊,天草学长,怎么是你。”杉菜刚刚看到司有很多人要交流,而自己则感觉有些肚子饿,所以才趁机跑过来拿点食物,却没想到会碰到学长。

“这是我家开的party,我当然会在啊。”天草看着嘴巴里塞满东西的杉菜,她一边眼睛盯着桌子上各种香甜可口食物,一边和他说着话,真的好可爱。特别是她今天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更加衬托出她的娇美与活泼的气息。

“可是学长说过不参加的啊。”她记得他昨天通话时,学长是这么说的吧。

“生在我们这样家庭的人,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完全根据自己的意愿去决定的。”天草叹着气,不知为何,他有些羡慕站在他前方的女孩儿。

“学长……”杉菜也感受到了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似乎她没有这个立场。

“我们不谈这个了”,天草看出了她的为难,耸了耸肩,“对了,你今天是和道明寺一起来的吧。”他记得家里应该没有宴请过英德的同学,除了是跟随家人来的以外。

“是啊。”杉菜点了点头,“本来我觉得不请自来有些不太好,不过道明寺非得要我一起出席。”讪讪地笑了下,想起那个家伙坚决要她一起去,她露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本来嘛,这样的宴会就是上流人士出席的场所,大家谈论的都是和政治、经济有关的最新话题,她根本插不上嘴。

“噢,是道明寺要求你来的啊。”尽管他早已猜到是谁带她一起来的,不过亲自得到杉菜的肯定,他还是有些不是滋味。道明寺为什么会这么坚持她一起出席呢,天草皱了下眉头,略略思索着,他想起刚才和司在握手的一霎间,他看着他的眼神,他跟他说话的语气,他握住他的劲力,似乎明白些。

那家伙是在想告诉他,杉菜必须一起去晚会的原因,是因为他要让参加晚会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名草’有主。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司终于从一群‘老家伙’那里抽身出来,立刻走到了杉菜的身边。他看着有些失神的天草青之介,感觉出他的异常,再看看杉菜那个女人,她的脸上读不出什么内容。

“噢,没有,我和学长在谈论一个法律上面的问题。”杉菜飞快转了下脑子,如果告诉他实话,估计他又要开始和她纠缠不清。

“え?法律问题?”司歪了下他的卷毛头,他对法律这块远远没有金融学科来的熟悉。

“对,我们在探讨卢梭的民主与法治。”天草已经恢复常态,他对视着这个和他同龄的男人,他的脸上有着对刚才谈话的迷茫,有对身边那个女孩的深情,还有对他毫无隐藏的警惕。

“诶,道明寺,你那边聊天结束了?”杉菜没有注意到身边两个男人激烈非常的‘交流’,她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呢。

“笨蛋,本大爷是担心你迷路了,所以才放下其他的花花草草,才陪你这颗独一无二‘枯草’的好不好。”司用着责备的语气,但脸上却闪烁出他溺爱的眼光。

这一边,杉菜还在和司就刚才的问题用他们独特的‘吵架’方式来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他们就像一对普通情侣般斗着嘴,揭着对方的短,但从他们的表情都可以看出两人对彼此深深的感情。

天草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眼前的道明寺司已经是世界上最大企业之一的集团社长,他的魄力和才干,连祖父都赞不绝口;而他却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和家人苦苦抗争,寸土未见,寸功未現。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羡慕,更有些底气不足。

社交舞会,顾名思义,以舞交流,以舞交友。所以这一场宴会也缺少不了跳舞助兴。

身为F4的Leader,道明寺司的英俊美貌早已闻名于整个日本上流社会,但今天的司拒绝了所有想和他跳舞的名门闺秀的邀请和各类暗示。他今天的舞伴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和他一起在舞池里跳舞的牧野杉菜。

“其实,你可以去和那些大公司的千金跳舞嘛。”杉菜一边和司小心地踩着舞步,一边好心跟他提着建议。今晚司拒绝了多少位千金,她就受到了多少人的白眼。

“笨蛋女人,你以为那些想跟本大爷跳舞的女人是真的那么单纯吗。她们看中的只是本大爷的金钱和社会地位而已。”司没有朝杉菜看,而是低着头,帮她默默数着脚步。这个烦女人明知自己跳舞跳得不熟练,还要分心跟他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你不能全都拒绝啊,她们刚才看我的眼神,都想一口气把我给吞下去。”现在整个会场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她,是她独自霸占了天下第一的F4之一的男人整个晚上。

“你怕什么呀,别忘记了你是那个野火烧不尽的‘枯草’,她们不会拿你怎么様的。”司开始暗暗窃喜,但是脸上却不带出来,其实他今天硬要她来的目的也正是于此。他想让会场那些想搭讪他的人知道,他已经有了确定的舞伴,他也想让会场的某个人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他的舞伴,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夺走她。

“是‘杂草’,不是什么‘枯草’”她不满意地纠正着他,跟着司说话总是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有时候她真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是怎样在交往的。“你慢一点,我跳的不好啦,跟不上你的速度。”杉菜觉得司的脚步突然快了起来,刚才的节奏她还能适应,一旦加快速度,她马上就有些自乱阵脚的感觉。

“嘶……,你这个女人,放轻松点。跟着音乐走,自然些就可以了。”司脚上吃着痛,不记得已经被踩到了第几次。“你是我的妻子,以后也将会和我一起出席各种场合的舞会,所以必须要学会跳舞。”

“我们在来一次好了。你跟着我的节奏。”右手握着杉菜的腰,支撑着给予她力量,左手加以辅助。从身高上来说,杉菜和他是极为相配的,只要她跳着再熟练些,那么他们要跳好就会毫不费力。

“嗯……”这一次杉菜没有反驳司的话,她专心一意地学习,在司的帮助下努力地踩对脚步。舞蹈对于先前的她来说可能是陌生的,但是自从决定和司在一起,她的生活注定会改变很多。前面的道路虽然是未知的,但是只要和他在一起,她就有信心可以一直走下去。

渐渐地,他们两个都沉浸于对方的舞步中,忘记了自身在何处,也忘记了周身对于他们的目光。他们只是想把这支舞跳好,伴随着轻逸的舞姿,带出了对彼此深深地信任和至死不悔的爱意。

全场的目光真的都聚集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嫉妒、羡慕、惊讶、好奇,各式各样;舞池里的他们跳得忘我,会场里的其他人看得忘乎所以。

今晚,道明寺司,似乎达到了他预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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