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戈心中咯噔一声,刚刚还是那么笑意清浅的温和模样,怎么一看他就变得像是跟他有仇似得。
他哪里惹到战王了?
夜戈战战兢兢的思绪流转中,被那薄凉气息吹到海澜国的极地冰原出,冷不丁的打了寒颤,骤然回神。
牙齿有些打颤,颤声道:“是……是……恩人救过夜戈!”
“怎么救的?”龙逸轩风情云淡的摆弄着茶壶,话落间那阵薄凉气息浓厚了几分。
明明是平和的语气,明明还是轻缓的声音,却听出了几丝危险在语气中起伏。
怎么救?恩人救人不都是用血吗?
“就……和恩人平时救人那样……救……”夜戈浑身微颤的看着龙逸轩,高高提起的心脏剧烈抖动。
瞥向身旁的清风青牙,投去一抹求助的眼神。
清风青牙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用眼语表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回事。
夜戈话落间,龙逸轩的祥云衣摆已经无风自动,血色瞳孔中的眼色深了几分,眼底杀意尽显。
夜戈捕捉到那抹凌厉的杀意,和从他身上散出的杀气,欲哭无泪!
他被恩人救都不行?他到底是哪里惹到这尊杀神不满了!
云月看着身旁气息浮动男人,以及连她都感觉到的杀气,无奈的扶额。
菱唇轻启:“用血!”
她前几次就那个男人,也是用血,不过他都不肯喝,她口中的红光抑制都聚不起来,
只好强行用嘴将粉色散光灌入那个男人口中,那个男人意识里定然会有两种救法。
夜戈也真是,干嘛要回答不清不楚,直接回答用血不就行了!
不轻不重的两字缓缓落下,瞬间就将那个男人波动的气息压制下去。
鹰锐的血眸突然变得温和,转眸看向云月,笑意清浅,继续忙着为云月续茶!
夜戈在两人身前一阵凌乱,完全没有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战王突然对他起杀意,一会又没了杀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哪里惹他了?
夜戈欲哭无泪的看着那个收回视线的龙逸轩,身形一闪,躲在清风青牙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月儿等会随本王去个地方”
龙逸轩放下茶壶,笑意清浅的看着云月,血眸中流转着谁也读不懂的涟漪。
龙逸轩的一句话落倒是没有让云月惊奇多少,倒是让青牙三人猛然一惊,齐齐抬脚,识相的退出主殿,准确来说,是溜出主殿。
云月回眸望向依旧宠溺看她的那个男人,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月儿,先等本王一会!”
龙逸轩悄然起身,悠悠留下一句话,转身回到书房,从内室中拿出一瓶黑色瓷瓶,将瓶中良液滴入眸中,那双血瞳渐渐被墨色掩盖。
随手拿起桌上一块精致的面具,大步走出书房,回到主殿,将面具别在云月脸上。
“要戴面具?”
云月抚摸着面色这块触感熟悉的面具,似是和她放在丞相府中的那块相似,瞬间想起那日从神影宫回来时,
感觉面具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是异样在哪里,那不是她的面具,应该是这个男人的,
她的面具虽然也精致,不过触感手感和贴合感都没这种那么好。
不过是要去哪,需要戴着面具?
云月一抬眸,望见那个男人那双黑曜的眼眸,不禁惊呼:“你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么变成黑色了?他不是血眸吗?
“只是用药水暂时掩盖住血色而已”龙逸轩见到云月丝丝震惊的样子,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墨发,柔声轻语。
云月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竟然还有药水能掩盖眼睛的颜色,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事越来越多了,就好比异士一样!
“月儿,随本王走!”
龙逸轩将云月轻缓扶起,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放缓步伐,与云月并肩而走。
不过这次却是从后门出去,并不是从王府正门出府。
后门门口早已经备好一辆外形极其普通的马车。
一进到车厢内,云月再次美眸半合的扫向那个笑意清浅的男人,“暴殄天物!”
马车缓缓行驶,云月在车内闭眼休憩好一会,那个男人安静的坐在她身旁,笑意清浅。
“月儿……”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下,龙逸轩附在云月耳边轻声呼唤。
云月缓缓睁开美眸,只见那抹紫墨色身影率先从车厢里跃身出去,这架外表普通的车身却出乎意料的结实
那个男人跃身的的动作略大,都不曾引的车厢晃动。
龙逸轩随手抬手扶起帘幕,修长的温暖大掌执起云月冰凉的小手,将她缓缓牵出。
云月优雅落地,眸光轻扫四周。
印入眼帘的只是一座破旧残败的府邸,这是什么地方?
云月眉宇染上几丝疑惑的水雾,她还以为那个男人特意遮住血眸,让她戴上面具出行,是要去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这个府邸破败萧条,落座在寸土寸金的都城本身也算极其不可思议,再看看四周,没有府邸,只有一处飘满浮萍的池塘。
几处倒塌的墙壁,数十木桩杂乱横躺四周,所说隐蔽,可算是隐蔽,不过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破败的府邸里面竟然有数十的气息起伏,隐于黑暗之中,难以察觉!
云月冰瞳流转,泛起几丝起伏的涟漪,思绪流转几分,都读不懂龙逸轩此时血眸流转的清浅笑意。
“月儿……随本王走!”
龙逸轩牵着云月,开步慢行,进入府邸,府邸四周墙壁斑驳,破烂不堪,台阶遍布青苔,入眼而来只有一片破败。
云月随着龙逸轩缓慢打的步伐,边走边打量四周,察觉不出一丝有人生活的迹象。
龙逸轩带着云月穿过大厅,朝着府邸的北部方向走去。
辗转一会,只见北院四面绕着各式各样的石块,绕过那些石块,一处院子落在其中,被四周巨石极其自然的遮住。
院落被丈高额花草包围,牵藤引蔓的缠住庭院前的荆棘。
荆棘后方突兀一处萧瑟的牌匾,残破的匾额已经被雨水冲刷的看不清字迹。
一种萧条之感弥漫整个院落,杂草遍地的前庭,宣泄着颓废之感在风中摇曳,似是孤独,
又是死寂的沉默,更加像是在哀悼什么。
石阶上的青苔布满,仿佛找不出原来的空隙,屋外的窗户发着吱吱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吹落倒地。
栏杆间结着一个也许有数十年之久的蜘蛛网,窗子旁边摆着黑色桌子。
这房间由于地形狭长,更兼经常笼罩着一片昏暗,与其说它像一间屋子,不如说像一个坟墓。
云月随着龙逸轩进入那间屋子,扫视了一会四周,似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龙逸轩拉着云月走到最里面的一处墙壁,顿足,转身,修长打的两指转回云月还在打量别处的视线。
那些温和打的血眸划过几丝认真,定定的看着云月,轻声道:“月儿……认真看前面!”
龙逸轩话落,随即转身,云月察觉到龙逸轩刚刚的语气带上极少对她的严肃,不禁打的认真起来,目光定定的向前看。
龙逸轩修长的两指从祥云袖中探出,轻点墙壁上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地方,云月视线紧跟而去。
立在墙壁上的修长两指,向右轻划而过,约莫半尺的长度,
随即停顿,两指一个转折,向左下角滑动,约莫一尺的长度。
停顿,转折向上,回左,指尖旋转两圈,回到起始位置。
两指交错,螺旋向下,约莫绕出十六个螺旋。
两指轻抬,悬空墙壁,直直往上,立于中心,旋转,画一圆形。
龙逸轩收回两指,退后一步,俯身看着云月:“月儿可记住了?”
云月将龙逸轩那看不出规律的动作,在脑海中再演绎一遍,美眸闪过暗芒,略没的点点头。
“月儿试一下!”龙逸轩立于云月身后,两掌轻立她的双肩,往前轻推,让云月立于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云月冰瞳微扩,看着破败脱皮的墙壁,从袖中弹出冰凉的两指,按照记忆中的动作,在墙壁上极其生疏的滑动。
动作虽然生疏,缓慢,不过步骤却没有错,最后画完圆形,回眸望向身后的男人:“可是这样?”
龙逸轩看着云月两指所立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身子微向下倾斜,精致的下巴立于云月肩上。
左手将云月的视线转回墙壁,右手包着云月的小手,轻笑一声,道:“月儿再认真看!”
龙逸轩话落,带着云月的两指,在那个圈中央往上滑动,按照北西南东,四点方向滑动。
回到北位后,将云月两指悬空于墙壁,在空中往下,两指立于圆形中间,将云月两指轻轻落下。
“咔擦——”
刚刚指尖划过没有任何异样打的圆形中心,不知何时显现出一个圆形缝隙,完美的镶嵌在墙壁。
随着她那轻按,竟然将那圆形按下了一个平面,咔擦一声,出现了断层。
龙逸轩收回云月手上的大掌,立于身后,附在云月耳边,道:“月儿,用力按下去!”
云月眸光流转,看着断层的圆形,用力一按,听到叮的一声,显然已经按到底部。
随着那声细微的轻响落下。
“轰隆——”
整个墙壁竟然摇动起来,云月一个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一步,安稳的落在龙逸轩那温暖的怀中。
云月回神之际,定眼一看,刚刚在墙壁上画的看似没有规律的线路,竟然完整的立于墙壁中。
线路在墙壁中像是一个奇异符文,虽然画时没有规律,完整一看时,却能看出是完整打的符文。
云月冰瞳之中,墨色深了几分,歪头偏侧,眸光凝锁墙壁上的符文。
这个符文她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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