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大口的喘息,对耳边的话语听不真切。
莫大的惊惶过后,无意识侧目看去,之间楚萧离兀自将微乱的衣衫略作整理,然后坐回原先的位置,拿起竹简便看起来,直将旁侧的她视如无物。
淡漠的姿态与之前判若两人,实难揣测他一言一行中的真意。
慕容紫无言以对,连在心头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勉强爬起来,礼数都懒得做,微微踉跄着往外走。
行得十几步有余,楚萧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是暂时放过。”
她是慕容渊的女儿,他要对付的是整个慕容家,怎可能真正将她放过?
深深沉息,慕容紫默然,“多谢皇上!”
待那狼狈的步声完全消失在幽冷的庙殿里,楚萧离盯着手中竹简上的眼眸生动的忽闪了两下,恶意之色更甚刚才。
他笑,向身后问,“溟影,你觉得她此举可是慕容渊授意?”
一道暗影自右侧的屏风缝隙处无声移出,站定在琉璃盏散发的光亮之中,被唤做‘溟影’的人肃然回答道,“属下认为不像。”
“朕也觉得不像。”舔了舔唇角,楚萧离意犹未尽,“不过,很有趣。”
溟影未语,抬眸向外轻轻一扫,再望回主子的后背,“时才皇上没有必要那样做,为何?”
他向来如此,心中抱有的疑惑便会问出口。
楚萧离悠悠侧身向他看过来,一脸散漫的反问,“你昨夜不曾看见么?”
溟影微怔。
昨夜他将慕容紫掳去凌 阁后,整晚都在阁顶最高处暗暗守候,怎可能去窥视主子……
看他满目茫然,楚萧离俊庞忽的露出酸涩,把竹简随意往旁边一扔,空出那只手去揉自己的腰眼,说起昨夜啊,万岁爷就忍不住摇头。
“枉朕操劳一夜,她竟不给丁点儿面子,一声不吭不说,连眼皮都不眨半下,真是要累死朕了。”
闻他所言,溟影倍感无奈。
敢情刚才那连串轻佻的举动都是故意的,就为了证明慕容紫是个有正常反映的女儿家?
垂眸,再看主子一个劲儿的轻声哼哼,反手揉着腰,一副风流公子放浪形骸的模样,先前唬人的狠劲不见丝毫,还娇气的问他,“若朕命御膳房熬些进补的汤药,他们可会觉得朕那方面、呃……不行?”
身为武德皇帝的心腹兼近身侍卫,溟影唯有继续无言。
楚萧离俊庞上苦恼之色一重盖过一重,旁若无人自言自语,“朕如日中天,生龙活虎,怎会不行?以为做奴才打混几年就能出宫?哼,那点儿小心思朕还不明白?进了宫不都是朕的人?”
皇位他都能抢来坐,一个不甘屈服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而已,有的是日子整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