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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路遇精绝

一路漫步在陡峭盘旋的石阶上,稀薄的空气一点一点的浓郁起来,带着一种尘土的香气,下去就该是凡人的红尘苦地。他走的很慢,慢的从早上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一直到了临近午时。

忽然从天外落下来一道流光,章惊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师弟,你要去哪里?”

柴问剑一笑,对他说:“师兄啊,你终于是来了。”

章惊雨一愣,再仔细打量了他,忽然说:“你变了……发生了什么事?”

柴问剑双手一摊说:“没发生什么啊。我现在非常好,好的很啊。只是忽然想家了,要回去看看。”

“回家?”章惊雨心有愧疚,问他:“昆仑山也是你家,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柴问剑呵呵说:“我从六岁到这昆仑山,昆仑山说是我的家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祭拜双亲,实在是枉为人子。原本我就打算等师尊升仙而去之后我就会家去一趟,现在我的修为也全都废了,留在昆仑山也没什么意义。这次回去之后,我就不回来了。原本打算去通知你的,但是也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就不辞而别,免得离别时都难过。”

章惊雨这一刻才发现他真的是变了,他的那双眼睛不再是迷茫,而是一种散漫,像是看透了,看穿了,这种“看”像是一种答案。又像是一种解脱,或者说是重生。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吧。”

柴问剑伸手说:“不用了,虽然不记得路了,但是依稀还记得方向,一路上问着,还是能找到的。只是有劳师兄多费心,现在的昆仑山要是没人,只怕会被邪魔外道入侵,想来以师兄如今修为,一般的妖魔也奈何不了师兄你的,更何况师兄只要牢守昆仑山,借地势就算遇到那些超级高手,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章惊雨哼了一声说:“我如今臻至分神修为,就算来了合体渡劫修为的妖魔,要在这昆仑山拿下我,也要损失不少,那些邪魔外道也不是傻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师弟你,现在修为尽废,回去以后打算做什么?”

“做一个普通的凡人吧。”柴问剑抱拳又说,“师兄啊,珍重。祝你早日追随师尊的脚步,登天飞仙。小弟走了,再见。”

说完,从章惊雨身边绕了过去。

章惊雨这次没有再拦着他,只是转过身来,发现他背对自己摇手说再见。

“师弟……保重,我们会再见的。”

再说柴问剑单独一人而行,一身简朴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这是罗章送给他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竹雕折扇。原本是给他的成年礼,只是在他筑基的那天提前送给他了,一直被他小心保存着。

下了昆仑山,一路朝东而行,走了一个下午还不见人烟,茫茫天地却只有他一人只单孤影,背对着夕阳,他低头问这自己被拉长的影子:“柴问剑啊柴问剑,要入夜了,还不见人烟,这茫茫草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人影,既然已经出了昆仑山的地界了,索性御剑飞行,也好早日回家祭拜父母。”

说完,收了折扇俯身捻起一条三寸长的断草,笑说:“若是寒香在手,也不用沦落到如此地步。”

想起寒香,又忽然想起一件让他非常困惑的事。

在罗章渡劫的那天晚上,他分明是听到了第二口剑断了的声音,第一口是寒香,第二口又是谁的剑?

柴问剑不知道,那第二口剑是一口仙剑,是罗章为了救他情急之下,引爆了仙器七彩琉璃晃神剑,瞬间秒杀了血魔童子,及时切断了血魔童子和血海魔罗手的联系,才保住了他现在这条小命。

想不明白,柴问剑只管是自嘲一笑:“罢了罢了,如果真的是因缘际会,日后这个谜也许会自己跳出答案来的。现在要回去了。”

一声要回去了,对着断草吹了一口灵气,一念生出,筑基修为瞬间爆发出来。腾空一跃,柴问剑踏草御风,朝着东方飞逝而去。

很快,总算是飞出了大草原,见到了草地外围的游牧民,柴问剑收了术法,远远的步行过去,却看到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一堆篝火边近百人围成一个大圈,围着一堆篝火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柴问剑远远的看了一会儿,见那些民众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皆有,想来是一个族系。

“冒昧打扰了!”柴问剑高声一喝,拿出折扇,大老远就说:“在下柴问剑,原本是游历四方的旅人,因草地迷路,无意路径贵宝地,打扰诸位,甚感惭愧!”

那篝火边的一群人同时停了下来,又同时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很快一位年长者,拄着一根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回应柴问剑:“迷路的旅人啊,你是哪里人士?”

“在下乃云镇柴家村人士。”

“云镇的人!”人群听到这里纷纷议论起来,杂七杂八的,柴问剑也没有听明白。倒是那个年老者说:“云镇啊,那可是一个好去处。你若想回去的话,只要再一直往东方走,出了草原,再翻过两座大山,越过一条山谷就能到了。”

“多谢老丈告知,在下感激不尽!”柴问剑行礼,正要按照老者的话,继续赶路。那名老者忽然拦住他说:“此即天色甚晚,草地常有狼群出没,小兄弟要是不嫌弃,可在我们这里留宿。明日天明,老头再安排我们的人送你出草地。”

柴问剑皱眉,最终还是说:“老丈盛情难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多有叨扰,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唉,天大地大,能遇上就是缘分。”老头招手,示意他过去。又说:“再说在云镇我们精绝族的贵人,能帮助云镇的旅人,是我们的荣幸啊!”

柴问剑大步过去,到了老头身边,立即行礼,接着主动搀扶起老人的另一只手。老人眼神一亮,说:“真是一个好孩子。你刚才说你叫柴问剑是吗?”

“是的,在下柴问剑。”

老人点点头说:“如今的云镇可远胜当年了……对了,看你年纪也就二十出头,你是几时在外旅行的?可否知道现在的云镇又是怎么的一番场景?”

柴问剑心中盘算,嘴上却说:“说实在的,在下自幼双亲亡故,这些年一直跟随在恩师身边,日前恩师命我回乡祭祖,也好尽一份人子之心。”

“原来如此。”

两句话的功夫,柴问剑就搀扶着老人到了篝火边,忽然有人大叫一声:“爷爷!”

柴问剑楞了一下,接着一股窒息感莫名涌上心头,侧眼看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跑了过来,一下拉住了老人的袖子,抬头看着柴问剑。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诉说着几句冥冥之中的私语。

这一刻,柴问剑心中生出一声叹息,心说:“为什么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吗?”

老人笑呵呵的说:“我的小精灵哟,乖啦乖啦,快叫大哥哥好啊。”

“大哥哥好。”

柴问剑微笑回应:“小精灵真是可爱,惹人喜欢。咦,你们这是在庆祝什么吗?”

小精灵抢着说:“圣剑就要锻造出来了,族人们正在欢迎圣剑的出世哩。”

“圣剑?”

老人说:“是我们精绝族数代人的心血之作,小兄弟掌心有茧,想必你的师尊是一位练剑之人,若是有兴趣的话,小兄弟可以留下来等到明天午时正中,观看圣剑出世大典。”

柴问剑惊愕之余,低头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忽然觉得这个老人似乎也不简单。说:“老丈盛情邀请,小可倍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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