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跑到一条河旁边，将剑一丢，跳下河。
鼻腔里面的血腥味久不散去，宛如一把锤子，一直抨击着羽溪的脑海。
她看了看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裙，那股温热仿佛一直都在。
羽溪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到一旁，将手上的血都冲洗干净。
蓝光一闪，羽溪穿着一件白色带着蓝色花纹的衣服，一脸呆滞的坐在水中。
未昔镜绕着她飞来飞去，在她的肩膀上跳了跳，好像在安慰她。
羽溪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的响起：“我杀人了，你看见了吗？”
未昔镜没说话。
“为什么？我明明不想杀他的，为什么他却死在了我的剑下？”
羽溪抱着未昔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在暗处的殷寒萧心骤然一痛，好像有一双无心的大手用力抓着他的心脏。
他顾不上什么历练规则，直接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羽溪身后。
“他已经死了，你现在在这里懊悔没有任何用处，你该想的是如何往前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羽溪吓了一跳，她回头，看见的是殷寒萧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
羽溪将下巴靠在膝盖上，不说话。
殷寒萧叹气，陪她坐在水中，说：“其实你应该早就明白，历练是一个过渡。两三百的人去抢那一百个位，势必有些人会死于同伴手中。你也早就知道，隐门培育你是为了让你成为杀手，杀手唯有冷酷无情才可能完成任务。仁，不会在他们身上的。”
“你自己也知道，你想要实力不仅仅是因为可以离开隐门，更重要的是掌握自己的命运。你想你实力强大，任何人都没办法为威胁你，这样你可以反抗任务要求的杀人。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你现在的消沉没有任何作用。”
羽溪说：“可是我不想杀他。杀人总是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驰，我不想让我变成他讨厌的人。”
虽然羽溪没有说“他”是谁，但是凭殷寒萧的聪明，却是不难猜。
殷寒萧说：“可是假如他知道你说迫不得已的呢？喜欢一个人当然需要喜欢那个人的全部，就算是缺点在你眼中也是优点，这样才是喜欢，不是吗？假如他因为你的一个迫不得已而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再回去呢？”
羽溪不吭声。
殷寒萧说：“妖妖，你现在想这些没有用的。你不如想想，假如你一直这样下去，几年后你的结局是站在他面前，还是被深埋在地底下，或者死无全尸？”
羽溪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偏头看着殷寒萧，几近祈求的说：“你告诉我，陆冲还活着，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是不是？他还活着。”
殷寒萧温柔却残酷的打碎了她心中所想：“他已经死了。他只是一个开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陆冲，你只能接受，不能后退，否则你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泡沫，毫无用处。”
羽溪神情恍惚。
真的是这样吗？以后还会有很多个陆冲吗？她就真的无法阻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