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殷崇诀打断他道,“柴家叔侄将梁国纪冥逼退,大周天子南宫觞如今都要给柴家叔侄几分面子,与梁国抗衡只有依靠柴家,以我之见,柴家叔侄吃尽十年前的苦头,如今得势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重蹈昨日覆辙!柴逸已晋封为一等亲王,柴昭也拜做正一品上将。就算他日柴逸更进一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良禽择木而栖,爹筹谋多年不也是为了给殷家堡寻个值得追随的主上?既然柴家有心与我们结交,我觉得是个机会。”
“崇诀。”殷崇旭摇着头,“你刚刚也说了,爹经营多年才有今日的殷家堡,若真要倾尽力量为柴家所用,风险实在太大,还是要好好斟酌。”
殷坤见两个儿子意见相左,凹陷的双目露出让人难以琢磨的神色。
殷崇诀毫不示弱的继续道:“大哥性子就是这样温吞小心,盛世里也就罢了,乱世中若还是如此,被人骑到头上都没处说理。绥城靠着地势险要暂且能护住数十年无忧,可你我都有数,殷家堡与草莽又有什么区别?晋国燕国已灭,梁国与周国势必只会有一个笑到最后,不论谁主沉浮,那时候还会由得绥城和殷家堡做一方之霸?倒不如趁着眼下还有为人所图的地方,择一主依附,给我们殷家谋个光明前程才对。”
殷崇诀说着露出笑来,搓了搓手道:“爹,崇诀说的对不?就算不能封王拜相,让你儿子做个大将军也好。”
“就你殷崇诀最聪明!”穆蓉迈过门槛不悦道,“你大哥温吞小心?我还说你急功近利呢!要是柴家叔侄斗不过梁国纪冥呢?你是想殷家堡和我穆家被一锅端了不成?我觉得崇旭的担忧也不无道理,爹可得想想清楚。”
殷崇诀按了按心口,转过身道:“嫂子一开口,我也不便多话了,说什么错什么,我不说话就是。”
穆蓉哼了声,挽过丈夫的臂膀,低下声音道:“我爹也觉得如今这样就挺好……”
“好了。”殷坤咳了声,“没几日就是穆都尉的生辰,崇旭,你带穆蓉去库房挑些礼物给你岳丈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