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的时间里,我都在练习利用灵眼去感知桃木剑的脉络,却收效甚微,偶尔可以感觉到一个模糊的雏形,然而当我试图将自己的驱魔法力注入的时候,就突然发现那些脉络竟然不知道哪儿去了,三天下来弄的头晕脑胀,手掌都磨出了一层水泡。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保持着极为高涨的情绪,水泡起来了就磨破,磨破之后就接着再起,剑柄上也留下了我的斑斑血迹。然而每到这时,我就想起师父说过,练功这种事情,本身就有快有慢,但是下多少工夫就有多少回报,眼下感觉难点儿,但是日后的收益却同样也会多一些。
三天里,除了走进帐.篷睡觉,偶尔吃点东西,我几乎都是在阴冷潮湿的室外度过的,这期间霸叔来看过我一两次,不过却都是一字不发,有的时候我走上去问,却也只能得到几个冷冰冰的字眼:“自己的功夫自己练。”
眼看着时间到了第四天,我坐在草地上,疲倦到了极点,正在低着头打盹,猛然间被人拍醒,回头一看,竟然是朱老三。
“朱先生你回来啦!”我有点小兴.奋,本来朱老三他们那天聊的话题我就极为感兴趣,如果能跟着他学点儿东西,那么这段时间也算是受益匪浅。
朱老三笑了笑:“起来吧,王大霸也太不像话了,这么个练法,也不怕把你身体搞垮了,走吧,换身衣服去开会。”
“开会?”我有点儿发蒙:“开什么会?”
我正想追问,却看见八戒也是一脸倦容的耷拉着脑袋,跟在慧觉法师屁.股后面走向帐.篷。这几天我们虽然身处同一个营地之中,但是都在各自训练,相互之间没怎么联络,看来八戒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朱老三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走进帐.篷,正看其他人都在里面,霸叔看见我,抬手扔了一件衣服过来:“今天出去是去跟人讲数,不是动手,换身衣服再走。”
我接过衣服,却发现那是一身西装,有点不习惯的换上,司机走过来,笑吟吟的解开我西装下摆的最后一个扣子:“小高师傅,西装最后一个扣子叫never,就是一个装饰而已啦,是不好扣上的。”
一行人都打扮的人摸狗样的,就连八戒也换上.了一身干净考究的僧袍。
“霸叔,咱们今儿到底去哪儿?”我问道。
霸叔坐在副驾驶座上,把手伸到窗外弹了弹烟灰:“森大会社的人到了上海了,说是请方家老爷子去吃饭,吕薇不放心,让咱们去陪着。”
司机笑了笑:“其实小姐也很不好意思麻烦各位,吕总那边也有保镖随身陪同,而且他们是在市中心见面,那里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霸叔哼一声:“保镖,带保镖顶个屁用,如果对方真带着九菊一派的人,带多少保镖都不够看的。”
从前老是听霸叔他们把九菊一派的人叫做‘小杂碎’,但是现在听到霸叔这么说,我心里却有点发紧,看来霸叔嘴上说得很轻松,但是对这个九菊一派,也是相当的重视啊。
车子来到市区,沿着世纪大道一路行驶,开道了一家酒店门口。
“是吕总的客人么?”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出来客客气气的问道。
司机和两个男子说了几句,转过头来对大家说:“诸位请在这里下车吧,他们会带诸位去会议厅。”
众人下车,两个西装男子笑着冲我们躬身行礼,转而带着我们走进酒店大堂。
搭乘电梯,直接来到顶楼,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层整层都没有人,空旷的大厅里放着几排沙发和茶几,两个男人带着我们走到座位上坐下来,又是微微躬身:“几位喝点什么?”
霸叔的声音不温不火:“来点清酒尝尝,你们不是最喜欢喝那个么?”
两个西装男子脸色一变,猛然间转身就跑。
“切,还跑?”霸叔哼一声,直接甩出一条缚妖绳。
霸叔是什么人,单手甩缚妖绳就能布置出十方八卦阵的家伙,缚妖绳甩出去直接缠住一个西装男的脚腕。
然而那人猛然一蹲,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就要去割断缚妖绳。霸叔猛然一拽,直接把西装男拽倒在地。好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生生的拽了过来。
“小子,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蒙我呢!”霸叔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西装男噗一声突出两颗大牙,整个腮帮子鼓起半边,五条血色的手指印隆起老高。
“小心!”慧觉法师叫了一声,眼看着另一个逃跑了的西装男竟然走了回来,拿出一朵菊花,两指一捻,菊花的花瓣纷扬飘散,整个人竟然消失在一片花瓣之中了。
朱老三站起来,紧皱着眉头:“这是想把咱们困在这里啊。”
霸叔一把拽起地上那个人:“说,吕薇她爹在哪儿?你们想怎么样?”
那个被走成猪头的西装男嘿嘿一笑,猛然间整个脸上的皮肤上凝结出一层白膜,紧接着,白膜上出现了无数细碎的裂缝,哗的一声散开了。
一个人,散成了无数裁剪成菊花瓣形状的小纸片。
“糟了!”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拔出桃木剑:“咱们彻底陷入到他们的结界里了。”
朱老三嗤笑一声:“陷入结界是没错,不过就凭他们这两下子,一个普通的风水师他们都困不住,还想困住我朱老三?”
说着,朱老三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拿在手中,拿着扇子柄对准房间一端,眯着一只眼睛看了看,打开茶几上茶壶的盖子,用指尖沾了一点水,然后让水滴在地面上。
“太小儿科了。”朱老三笑道,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真不知道是杯子材质特殊还是朱老三力气太大,一直好好的瓷杯,径直让他摔成了散落一地的粉末,而且碎屑最大也不过玉米粒大小。
做完这些,朱老三把扇子倒插进自己后颈的衣领里,猛然一跺脚。
我只感觉整个楼层都微微震颤一下,然而地面上的瓷杯碎屑竟然随着震颤,跳跃开来,原本满地均匀分布的碎屑,纷纷向着两边落下,显出一条不过四十公分宽的‘小路’来。
“还有没有更难点儿的。”朱老三仿佛挑衅的笑了笑,迈开大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