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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家有一老》终于拍完了,余婉婉拿到了2万块钱的片酬。回头就给了顾亮5千。

顾亮却不想要小表妹“拼命”干活挣来得钱的。

可是余婉婉说:“你不是给我当经济人了么?哪有经纪人不提成的?而且以后,表哥估计还要麻烦你呢!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以后还能不能找你帮忙了?”

“话不是这么说得,自己家人帮忙是应该的。”顾亮赶忙推回去。以前邱芸芸不是没少帮他们家的忙也没要好处呀。

“帮完忙分钱也是应该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呗。”余婉婉再次强硬地推回来。包子脸都鼓起来了。

最后,邱芸芸终于觉得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她闺女手里的钱,直接塞她姐兜里了。

邱茵茵看见了,却连眼皮都没抬。两姐妹看来早就达成默契了。

“……”顾亮傻了,这帮余婉婉的忙,可是比假期打工挣得还多了。

邱芸芸那边却继续跟她姐姐抱怨。“我家死丫头不像你家顾亮,挣钱都往家拿。小丫头居然有小金库。借钱买房子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要我来还借款。”说起欠款的事,邱芸芸可郁闷了。

余婉婉马上把早就准备好的,剩下得一万五上交给了她麻麻。

结果邱芸芸连眼皮都没抬随手接过去。

就好象她是地主老爷,余婉婉是她家小长工一样。拿了她的钱,吸了她的血是如此的坦然。

“……”余婉婉实在扛不住她家女王。

她突然间觉得赚钱养家的女人好累心。辛辛苦苦把挣得钱全部上缴,还是落不下好。还要随时被提醒,当初都是因为你任性,我们家才会欠钱吧。

难道她不是为了家里好么?

也不知道,爸爸这十多年是怎么能扛过来的。

于是,余婉婉干脆在剩下的暑假里,辛辛苦苦地又拍了个广告。

现在的余婉婉也算小有名气了。这要放在十年后,余婉婉就能算是个知名嫩模,电眼女神了。平面广告上,杂志上,电视里,偶尔就能看见她的身影。

而且半年来,由于喝牛奶的缘故,她的身高正在向着170奔去。

经常跟着邱芸芸一起护肤,皮肤也是好好的。最让她高兴的是,上辈子可怜巴巴,没来得及发育就已经停止生长的胸,正在向着C冲去……

这一次,成年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嫌弃她是飞机场了。

拍完《家有一老》之后,余家一家三口就去拜访了冯老师,感谢老太太在剧组照顾自家不懂事的闺女。

老太太一看,果然像戴志泽说得那样,余爸爸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

就算听说邱芸芸性格很奇葩,但是老太太却觉得还好。望女成凤的心情冯老师还是懂的。

人和人之间是讲求缘分的。拍戏的时候,冯老师就觉得婉婉很合她的眼缘。拍戏后,这份缘分也没有断掉,余婉婉经常过来看她……

冯老师每次见了余婉婉特别高兴。她就直接地跟邱芸芸表示,她很喜欢余婉婉,一老一小很投缘。

邱芸芸有时候是个很有颜色的人。听了这话,就很自觉地旁敲侧击了一下。

冯老师的儿子在国外,老伴是电影厂的退休工人。

老太太除了拍戏,就是留在家里。余婉婉去看她刚好缓解一下寂寞。

邱芸芸特意在冯老师生日的时候,给冯老师做了一件很有中国风的传统衣服。老太太喜欢得不行。

邱芸芸看上去骄傲,没用,只会摆谱。实际上,她想讨好别人的时候,也是很会看人家脸色,很会送礼的。

人际交往方面的事,她小时候也是学过的。

为了余婉婉这个蠢姑娘,邱芸芸是下了狠心,要跟冯老师交好的。

所以,每次看见她妈妈和冯老师一见面就能聊得很开心。余婉婉就有种要瞎掉的感觉。

原来,妈妈你也是能好好跟别人聊天,谈话的。

人与人之间,你来我往,是要讲究那个度的。既不能太上赶着,也不能不冷不热。

邱芸芸很聪明地明白那个度。所以冯老师这么个前辈,才能迅速地接受余婉婉这个有潜力,肯用功,性格还很乖巧的孩子。

更让余婉婉震惊地是,冯老师居然跟她说,你妈妈是个很有内涵的人。有些方面你应该跟她学学。

余婉婉从冯老师那边回去,她妈正坐在沙发上,跟她爸批判今天那个惹人讨厌的买菜老头呢。

“……”果然,妈妈每次让她不明觉厉,都只是错觉而已吧?

更让人震惊地是,中秋节地时候,两家商量好了,冯老师要给余婉婉当干妈。

两家人是很正式地吃了饭,行过礼的。

冯老师是真喜欢余婉婉,当场就把一个很绿油油的手镯给余婉婉带上了。

余家三口都说这可不能要。冯老师却说,“我不是她干妈么?”

从那以后,两家交往更密切了。余婉婉去干妈那边就更勤快了。经常就能学习点东西。

高三学期开学的时候,方逸臣如同上辈子一样。在暑假里播出的一部武侠剧里打了个酱油,总共也没出现几集。却因为长得帅,角色讨喜,迅速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

甚至,夏天的时候还引发了一场网络热潮……

海角论坛里出现了一个万人贴,小师弟(方逸臣)为什么一定要死?难道因为比男主长得帅,又惹人爱?

此贴受到了很多少女们的推崇。甚至截图收藏了小师弟的很多剧照。

这辈子可能因为不用跟余婉婉玩私奔,也可能是因为黄晓玲那事打击抬大。总之,方逸臣这次没有很浮躁地离开学校,跑去当明星,而是继续很淡定地留在学校里念书。

方逸臣本来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帅哥,再加上现在不论见到谁都是一脸淡·疼的文青样子。校里校外大把的妹子为了他而疯狂。偏偏方逸臣就是没再继续交女朋友。

妹子们都说,前女友为他自杀对他的影响很大。反而因此对他更加怜惜喜爱了。

不管怎么说,方逸臣莫名其妙地走了跟余婉婉同一路线,打酱油,拍片子,拍广告。

余婉婉拍了个眼药水,方逸臣就去拍了矿区水。

余婉婉在《轻舞》当模特,方逸臣就去拍了《男生》……

余婉婉拍了《家有一老》身患白血病的六英,方逸臣去《吾皇万岁》里演了温柔善良却早逝的小皇子……

余婉婉都搞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凑。难道她重生回来是为了跟方逸臣竞赛么?

只是都高三了,小伙伴大家一起下地狱吧。也没空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家有一老》终于还是播出了,邱芸芸因为不想打扰她功课,干脆就把电视搬到她的裁缝店里了。每天上午都要看个重播。至于,爸爸想看新闻什么的,还是在电脑上面看,或者听半导体吧。

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邱芸芸就忍不住问问余婉婉剧情。在邱芸芸看来,她闺女太好,她闺女是个演戏的天才,她闺女比那个谁长得漂亮,将来妥妥成为大明星……然后嫁个有钱的女婿,从此开奔驰坐宝马,吃香喝辣……

“……”余爸爸无语地看着老婆,很淡定地吃饭,吃完饭洗碗。女儿学习这么辛苦,明天该买条鱼好好给她补补了。

“……”余婉婉很淡定地吃着饭。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开灯,念书。她宁愿当个用功的孩子,也不愿意应付变成脑残粉的妈妈。

她甚至难以想象六英住院以后,她妈会不会哭死?

果不其然,几天后,情绪激动得不能自理的邱芸芸非要熊抱住余婉婉,“六英,我可怜的小六英,你怎么就得了这个病。”

这次连余爸爸嘴角都抽了。老婆你至少要分清电视和现实吧?

到了十二月份的时候,余婉婉去参加了《飞仙奖》颁奖活动,在外地的颁奖也就不去了。在本地的颁奖,余婉婉就当放松心情去玩了。

近几年,飞仙奖改革了,电视剧也有最佳配角和最佳新人了。余婉婉还成了最佳新人的候选人。

让她郁闷的是连没得到提名的方逸臣也跑去打酱油了。还跟她打招呼呢?

余婉婉冷淡地转过头,不去看方逸臣。这方逸臣难道真的是要跟她死磕么?

余婉婉看见方逸臣都暴躁了。你是眼前花么?离我的幸福小生活远点。

余婉婉整个人都晕乎乎地,等到她被念到名字的时候,就有种快要晕倒的感觉。

她穿着一条邱芸芸给她做的裙子,邱芸芸就是不想让她显得太成熟,于是特别坏心眼的又给她做了荷叶边,大码童装……

于是,余婉婉的第一次领奖就穿着大码童装样式的礼服裙子。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哀嚎,麻麻都怪你。如果以后我真的火了,这件事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然后,观众一看这娃上台的时候,都忍不住乐了。虽然孩子脸上表情很自然,还在尽量地装可爱,手脚都僵直,像个机器人……

所以说,最佳新人还是个小孩呢!人家穿得都是大码童装。也不知道造型师哪找的,这也太有才了。

余婉婉拿起话筒,这叫淡定,这叫老成,口齿伶俐地把所有能感谢的人都感谢一遍。一点纰漏都没出。

台下的观众都笑翻了。晚了,你刚才早就暴露了你的本性“大码童装”。

余婉婉对台下的哄笑,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大家好像特别欢迎她的样子?好像很不对唉……

下台后,冯老师好一通安慰她。在她忍不住问,为什么笑的时候,冯老师很淡定地表示,回去跟她妈妈聊聊。

最佳新人就掀起了一阵小高潮,之后就是最佳女配角。

“她长得很漂亮,可是,观众们却总是只能记得她是个坏女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能演好坏女人,下了多少功夫,流过多少汗水。别人演戏的生涯都很顺利,她的事业却一直饱含争议。他的丈夫甚至跟她离婚,她演得最好的一幕剧,上街的时候,小孩子用番茄丢她。好在这十多年,她都坚持走过来了。而且还给观众朋友们留下了那么印象深刻的角色。最佳女配角……谷雪涵!”

当谷雪涵的名字被念出来之后,谷姐一站起来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她入行十多年,这是唯一一次拿到奖。

她的确时运不济,她是圈里圈外出名的演技派,在各项典礼上被提名了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捧过杯……

谷雪涵激动地完全不能自已,观众们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最后,实在不行了,凌蝶把她扶住,她一路哭着走上台去,即便她一直在努力压着情绪,却仍是会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我等这个肯定,已经等了快二十年。我一直都希望观众知道,谷雪涵也是个好演员。”她再次忍不住失声痛哭,用力把奖杯用力贴着胸口。

最后,谷姐谁都没能感谢。或许她曾经想要感谢的,只是她完全没办法正常说话,就那样像个委屈了很多年的孩子一样走下台。

在她下台的那一刻,现场无论是观众还是演员自动自发地站起来,给她鼓掌。

时隔多年,谷姐似乎终于得到了自己苛求多年的肯定。

在她无数次努力,又无数次被现实撞得心怀意冷之后……她实在没想到找回自我,再次重新出发之后……这个肯定竟来得如此出人意料。

走回了座位,她激动地挨个拥抱了导演,每个演员。

到了冯老师的时候,她哭着说,“感谢您没有嫌弃我,放弃我。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肯定我,拉我一把。”

到了余婉婉的时候,谷姐也给了她一个熊抱。“感谢小六英,你让我找回最初的自我,以及对演艺事业的热爱。”

那个晚上似乎一直很吵闹,大家的心也一直都在激动地狂跳着。

《家有一老》得到了观众投票最喜爱的剧,导演很开心地领了奖,他笑得傻乎乎的。

这部剧似乎在这个晚上获得了最大的成功。

可是,唯一可惜的是最佳女主角不是他们的老太太。而是一位演艺圈新生代花旦。

花旦为了那部戏很拼,摒弃了容貌上的优势,扮演了一个傻媳妇,要照顾自己家一个瘸腿的男人要去种地干活……

《傻婆娘》这部剧感染了很多观众。邱芸芸都为这位傻媳妇偷偷抹过泪。

回去之后,余婉婉忍不住跟老太太说,真的好可惜呦。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平衡,她和谷姐拿了奖,老太太再拿奖的可能性就低了。每年都有那么多剧,评委会不可能把所有奖都放在一个剧上……

老太太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小傻丫头,我一老太太拿奖不拿奖没区别。我就是给你们小年轻去陪跑的。”

“可是,还是觉得好可惜。”余婉婉挺孩子气地嘟囔着。

老太太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地乐。

余婉婉却突然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用力地给她一个拥抱。

“还有机会的,总有一天,您会得影后奖杯的。”

老太太被她逗得一个劲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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