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你不要这样——”
殷凌宇痛苦的皱了眉,站起身,拦住了夜莺的去路。
“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念念,对我来说,永远都只是妹妹。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竭力想要澄清夜莺心中对他的误会,态度不可谓不真诚。
但夜莺听了,却只是冷冷的勾唇笑了笑。
“算了吧。殷凌宇,你的爱,对我来说,未免太虚伪、太不真切,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事实。”
“你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那我问你,难道念念说的那些,是在污蔑你吗?”
她心里隐隐希望,他可以肯定她的猜测。
可殷凌宇却只是皱了皱眉。
他一时有些犹豫。
虽然,念念的做法是过分了一些。
可他对她,还是包容的心理居多的。
“诗诗,你不要怪她。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最终,他像个最尽职的好哥哥一样,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可夜莺,却明显并不乐见这样的结果。
她甚至,是更恨了。
“好,你很好。”
她唇角的笑意更浓。
“真是兄妹情深,叫人无法不感动。”
“可是,殷凌宇,你让我,如何才能不恨你?”
他刚才的话,说得实在暧昧不清。
她多么希望,他可以态度坚决而彻底的向她说明一切,向她证明,这一切不过是场荒唐的误会。
可是,他却没有。
他对念念的袒护之情,实在太过明显。
这对夜莺来说,不啻于是极大的伤害。
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做这样的事。
“诗诗,对不起。”
殷凌宇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袒护念念。
可他却不能不这么做。
他爱夜莺,可是在为人处事上,却也有着不可更改的原则。
“我知道了。”
夜莺点点头,面色冷了下来。
“行了,你已经道过歉了,现在可以走了。”
她不想再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谈话中继续下去了。
这样的他,让她无法不失望。
“可你还没有原谅我。”
殷凌宇叹了口气,双手扶住了夜莺瘦削的肩膀。
“诗诗,我们两个人,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真诚中带了淡淡的忧伤。
他真的不能不怕,夜莺的心,有一天,会不再属于他。
“我们结婚好吗?那样以后,这样的误会,也不会再发生了;我也可以好好的照顾你和天佑。”
“殷凌宇,你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夜莺甩开殷凌宇的手,受不了的皱了皱眉。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请你离开。”
“诗诗,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件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和天佑,都很想念你。”
尽管明知道夜莺此刻情绪不佳,殷凌宇却不愿就此放弃离开。
天知道,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下一次再要见她,会有多难!
“你不肯走是不是?”
夜莺此刻尽管十分恼怒,却忽而笑了。
但这笑却带了太多的疲惫和苦涩。
“如果你想让我更恨你的话,你尽管留下来。”
她点了点头,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烦躁的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路易斯和东野新一郎这两个家伙,怎么还没有来?
“那好吧。”
殷凌宇看了看夜莺的表情,叹了口气。
“既然你今天心情不好,那我们改天再谈。”
他真的不想离开,却不能不离开。
他不愿意,他的坚持,反而成为她更加厌烦他的理由。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夜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垂着头,把玩着手上的咖啡杯。
唉,可惜了这杯咖啡——
又冷了。
“夜莺小姐,真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路易斯进了门,还没有落座,便先笑着向夜莺道歉。
“夜子,你好!”
东野新一郎也温和的笑了,向夜莺打招呼。
“二位请坐吧。”
夜莺情绪淡淡,出口的话亦是淡淡。
她心里对此感到十分无奈。
可尽管无奈,她却做不到忘记那些让她烦恼的事。
路易斯和东野新一郎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默默的坐下。
“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
夜莺微微皱眉,看了看他们。
很显然,她认为咖啡厅不是谈事的好场合。
“是这样。”
路易斯掩饰的轻咳了一声。
“我本来打算约夜莺小姐去我们的地方,又怕你找不到。所以,才先和你约在这里碰头。”
这个理由,虽然听上去像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可事实上,这不过是借口。
一切,说到底,不过是他为了帮殷凌宇制造机会罢了。
不过很可惜,殷凌宇没有成功。
东野新一郎不作声的皱了皱眉。
很明显,他早就看出真相。
可是,他着急也好,生气也罢,却也无计可施。
说到底,所有的事,都取决于夜莺的态度。
“是这样啊。”
夜莺并不想拆穿路易斯,只点了点头。
“那请问路易斯先生,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路易斯看了眼东野新一郎,转而对夜莺笑了:
“夜莺小姐,请!”
三人从咖啡厅出来,很快驾车来到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饭馆。
老板自然是暗盟的人,直接引着三人来到后堂,掩上门自己出去放哨去了。
“夜子,你看,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东野新一郎拿出地图,详细的向夜莺讲述了他的计划。
夜莺认真的听完,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还算可行。不过——”
她犹豫的停下。
“我希望你们能布置一些人,在这里布下暗哨。”
她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凤凰为人很狡猾,我只怕她,没有那么容易束手就擒。”
“这里?”
路易斯看了看地图的标示,臭水沟?
皱了皱眉,那个女人,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说不定还真会选择这个出口。
至少,这里相对来说,安全多了。
“我会派人守好的。”
玩味的勾了勾唇,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要是凤凰真从这里逃命,那该是多狼狈不堪的画面啊!
不行,他可不能错过那精彩的一幕。
“夜子,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漏洞。”
东野新一郎一心只想着完善整个计划。
他知道,这次的成败,无论对夜莺,还是暗盟,都至关重要。
夜莺蹙了眉,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东野君这份计划,已经十分完美了。”
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她由衷的说着溢美的赞扬。
“不过,我觉得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路易斯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
“你不是说,已经十分完美了吗?”
夜莺神色平静,看了他一眼。
“如果有人可以在计划实施的过程中,给你们提供更详细的情况。你们不觉得,胜算会更大一些吗?”
“你的意思是——内应?”
东野新一郎皱了皱眉,立刻明白了夜莺的意思。
“不,夜子,我不同意你去冒这个险。”
“我也不同意。”
路易斯看了看东野新一郎,立刻跟着猛摇头。
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夜莺出点什么事,他还要不要活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
夜莺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请你们相信我,我有把握,取得凤凰的信任。”
她的声音平缓而沉静,似乎真的是很有把握,很能让人信服。
可她却也清楚的知道,此一去,可谓是十分凶险。
凤凰生性多疑,既然已经决定要除去她,又哪里会再轻易的相信她?
可是,为了救出爷爷,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一举成功,她却不得不冒这个险——
失败的后果,是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不行。”
东野新一郎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夜子,我不准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
他差点脱口而出对她的关切,可是却又生生的顿住。
“你别忘了,你还有天佑……你要是有点什么,你让天佑怎么办?”
“天佑……”
提到儿子,夜莺果然无奈的皱了眉。
可这件事,却势在必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抬起头来。
“我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可却有一万个理由,一定要这么做。东野君,我已经决定了,请你不要再劝我了。”
她笑了笑,眸光坚定的看了东野新一郎。
东野新一郎看了她这样的目光,劝阻的话竟再也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缓缓的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他少不得要重新部署一番,以确保她安全无虞。
只是……
对于她即将面对的凶险局面,他却一点底儿都没有。
“夜莺小姐,你不要这么固执嘛。”
路易斯一看他连东野新一郎这个同盟者都失去了,不禁又着急、又无奈。
“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冒险呢?”
“我们暗盟,还是有很多可用之才的。实在不行,我亲自上阵,也好过你去冒险啊!”
“路易斯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夜莺淡而又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只希望,你能对这件事保密,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
“啊……唔……”
路易斯一时有些尴尬,感情她是把他当成殷凌宇的眼线了?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吧。”
夜莺淡扬唇角,站起身来。
“我们大家分头行动吧。我会立刻动身,赶回凤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