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修者总纲,乃究宇宙之极致,穷生命之奥义;化内宇宙,虚无创生。
自宇宙奇点大爆炸137亿年以来,数以亿计的生命种族无疑不摸索探究在修者总纲的道路上。夜痕对之了解的并不清楚,他只是在刚被带入魔鬼校场后,听总教伊贺天元简单的描述了一番修者总纲和修者前期的概况。
修者修两术,一是体术,二是奥术。体术演化神通,奥术衍变极意。
修者修炼首先需开轮,开轮便是破脉轮,冲奇点。任何的生命种族体内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奇点,高等级的种族奇点较多,低等级的种族奇点较少。人类作为低等矿物星球地球演化出来的智慧生命,等级较低,体内仅有七个奇点,也称其为七个脉轮,分别为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海底轮。冲破任意一个脉轮,便可以感应吸收外界宇宙的基本能量----弦能,才可更进一步,筑奇府,习神通极意,点燃星炉。
总体而言,修者修炼迈出的第一大步便是:开轮筑府点星炉。
然而,夜痕对这些仅仅是知晓而已,令其记忆深刻的是,处于开轮或是还未开轮的修者在宇宙中还有另外一种称呼----侍奴,简单而言,就连普通的宇宙公民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奴隶。而只有达到筑府阶段,才能算得上是宇宙的凡民,才可以一飞冲天,彻底摆脱宇宙平民的身份,成为一名贵族,封领地、定徽章,立家族,成功点燃星炉之后,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简单来言,人类作为宇宙中的一份子,出生之后,不过就是低等的侍奴而已。开轮分九段,分别为一段奴,二段奴,直到九段奴。前三阶段为开轮前期,主要需强身健体,活血锻骨,只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保证开轮之后吸收释放弦能,不会破坏身体本身的结构;第四到第六阶段主要是感受身体内的特殊能量,也就是单位弦能量在身体内的储备,并将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种可以冲击脉轮的弦能流;最后三个阶段,便要控制弦能流,冲破体内的脉轮,顺利开轮。
这些看似简单,但是人类属于第二密度生命,是由低等级生命星球地球孕育而出的,因此,种种的天赋限制,能顺利开轮的,有亿分之一就不错了。夜痕进入魔鬼校场勤学苦练了七年,不过刚刚将身体打磨到钢筋铁骨阶段,开始感应体内的单元弦能量,能称得上是四段奴而已。就算是他重生之前又多修炼了三年,也不过之突破了一个阶段,达到了低等的五段奴。
整个魔鬼校场,共分六营,分别为预备营,丁字营、丙字营、乙字营、甲字营和夜营,共一千二百人,其中预备营一千人,剩下五个营各有四十人。魔鬼校场的古忍总数基本上没有变化,即便每个月平均会有五六十人因训练致死,月底总会有一艘小型的补给飞船又运送来新的倒霉蛋接受古忍训练。这些学员们鱼龙混杂,年纪大都在十到十五岁之间,有孤儿、有罪犯、有小偷、甚至还有一些家族遗弃子弟。
魔鬼六营,每个营都有一个固定的教官,其中夜营的学员实力最强,所分配的教官更是实力达到九段奴的八字胡伊贺平川。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是校场挑战日,倘若甲营的最强者挑战夜营的某个古忍成功,那么甲营的古忍自动晋升入夜营,而失败的古忍将面临死亡,或是下放甲营的危险。
每个挑战日都是血腥日,每个挑战日都会有很多低等营的学员发起主动挑战,即便面临着危险,也乐此不疲,浑然不惧,因为高等营意外着高级别的修炼条件,高等级的修炼设施,甚至高级别的武器配置。
正因为如此,夜痕的修炼可谓是悬梁刺股、卧薪尝胆。两年进入预备营,三年进入丁字营,五年更是跨越了三个营,直接晋升入了夜营,成为了魔鬼校场的传奇古忍。
这一切,三年进入丁字营可以理解,只要身体天赋出众,反应灵敏,勤学苦练之后很多人都能达到,但是再通过两年进入夜营可是足足跨越了好几个台阶。
这是一个奇迹,很难复制的奇迹。
因为奇迹的发生,并不只是靠夜痕一人,无人知晓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女孩默默支持。
这一切的一切,夜痕如同雕石花般的深深的刻在了心底。他永远不会忘记,几年前那些个夜晚,有那么一个和他有着同种母语的长头发女孩,将私下节省的止血剂、创伤药亲自涂抹在了他那流血的伤口;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温柔的女孩在他受到教官鞭打训斥之后,那微颤的娇躯,婆娑的眼神;他更不会忘记,在一次苦无攀岩的训练中,因左脚没有踩实,即将失足掉落百丈悬崖时,正是身下的女孩一个拧身,抓住了自己,才保住了性命……
两年后,或许是因为女人本性的脆弱,她依旧留在丁字营,而夜痕却晋升入夜营。
顺利升入夜营之后,失落与懊悔的情绪不断的冲击着夜痕的心底。
实力和女孩,在他心底孰轻孰重,他完全分辨不清。
进入夜营的那天夜晚,女孩很开心、很骄傲的朝他祝贺,而夜痕仅仅温柔的瞅着她的眼神,轻柔的抱住女孩那长挑的身躯,凑近她的耳旁,嗅着她那少女所特有的自然芬香,轻声叮咛着:“保重自己,如果愿意,我用一生报答你”。
没错,这个女孩便是灵芸,一个和他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人类,也正是因为这些,在这个灭绝人寰的魔鬼校场,灵芸将夜痕当成了唯一的亲人,而夜痕同样如此。即便身在夜营,他想不出如何为灵芸做些什么,但那份牵挂与爱已深深的烙印在了心底。
倘若没有重生,夜痕早已和灵芸一般,成为了悬挂在校场门前青天白日旗下的一具死尸。
对于灵芸的死,夜痕不断的自责自己知晓太晚。
她是丁营唯一的女生,或许再也忍受不了身旁的残暴与血腥,趁着某个月底小型补给船的到来,她悄悄的溜进了船舱,却不幸被抓。
当夜痕知晓此事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夜晚,灵芸早已被孤零零的关在了训练场地的铁笼中。
散乱的碎发、干瘪的嘴唇、满身的血渍……
夜痕完全不敢再看,他取下了随身携带的水囊,轻吸一口,用一根竹管口对口轻轻的渡在了她的唇边。
“为什么?你应该好好活着”
“记得两年前你我亲手种的紫荆花吗?这两年它长的很自在,灵芸碧绿,六瓣的花朵很美,一尘不染,但是最近半年来,花落了,灵芸也黄了”
“花谢了,不要紧,只要有花根,早晚都会再次绽放的啊!”
“可是我害怕,害怕即便连花根,也会被他们夺走。夜哥,看,你看,花根在这,我贴身放着,谁都别想偷走”
“灵芸,你好傻,傻的我好心痛”
……
灵芸终究被他们害死了,夜痕的眼皮显得更重,嘴角的那抹弧度也也随之消散了。
伊贺天元命令将灵芸的尸身悬挂在校场门口的青天白日旗下,以示族规之严厉,叛逃家族者,死不足惜。
但所有人,包括最了解夜痕的大个子格里夫都不知晓,在他与她这具流淌着同根血脉的躯体内,有这样一些道理:死者为大,应入土为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既然生不能同裘,愿死后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