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黑脸,可我黑脸并没有阻止大伙的叫,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厉害,我直接奔麻杆胡走过去,我想用杀鸡给猴看方式解决这件事,“麻杆胡,是不是你给我起外号?”
“我没有啊,大伙喊,我都没跟喊。”麻杆胡胆怯地看着我,叫我没法发力,我不会欺负人啊。
“你外号不是冯婉宁肥起的吗?”有同学叫,“你去到冯婉宁去吧!”
这个事儿还真的起源在冯婉宁这里,那也不能去找冯婉宁。
我知道,这外号一旦确定,那就象纹身似地,不会轻易脱身的,怎么办,我发飙大骂吗,‘谁要是叫我禽兽涂,我草他八辈祖宗。’但我知道,这样越骂,体现自己越禽兽了。
于是,我在讲台双手抱拳说:“大伙不要急于叫我这个外号,我会马上让冯婉宁当众给我一个交代,或者说是更正,如果你要叫的话,那你们都读两个字的第一声吧!求求你们!”我苦苦哀求。
“第一声不是‘亲手’了吗,你还想亲冯婉宁的手啊,哈哈哈——你真是兽心不死呀!哈哈哈——”有同学说。
“亲手——禽兽,亲禽兽。”大伙起哄,完了,禽兽版又升级了,变成了‘亲禽兽’了。我期望赶紧再升级,就叫‘亲亲手’好了。可到此愣是没有再升级。
有两个男生还亲切地叫:“哎,亲禽兽,赶紧回坐吧,大丹等你抚慰那颗受伤的心呢!”
“…………”
这特么是没救了,索性不求了,愿意叫就叫,大不了真的去禽兽一把。
我知道自己特无用,这么点事情都摆不平,可是,摆平又怎样,不摆平又怎样。就这么一下午,被一个叫冯婉宁的冠以亲禽兽的帽子,真的特郁闷。以下的几节课都没心情。
这节课上到半途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便趴到桌底下,悄声地问:“外,你好!”
“是你要租房吗?”是租房的客户。我想起了还有这个任务没完成。
“是,你稍等一下,有点不方便接电话。”我关了电话,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我们教室大,是前后门。
出来,我把电话打过去。是个女生,要看房去。也说她已经往租楼走了。
“好,我就来。”我到自行车棚找了一辆没上锁的车子,骑上车子才知道,自己有轻功啊,此时不用,等待何时。于是,飞奔起来。
果真很快就到了,进到屋里给女生打电话,女生说还得一会儿。
进到屋来,首先想到一个问题,得把米拉给赶走,不然吓坏女孩那可就对不起良心了。于是,我来到镜子前叫了三声米拉。
米拉出来,还是那个红唇,还是那个腰肢,因为已经有合作关系,米拉很亲近地说:“怎么?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那有那样,事情正在筹划中。米拉姐,有个事儿我得求你。”我也亲切地说话。
“说吧,还说什么求啊。”米拉倚在床头搔首弄姿。
“这样,这是我朋友的房子,让我给往出租,现在就有人要租住这房子,所以,我请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我礼貌地驱赶了,面带笑容。
米拉笑了,“我没有原来的地方,这就是我原来的地方了,你该出租出租,我在这里不影响,你还不知道,阴阳两不搭吗,他们住他们的,我住我的。这样,我在这里住也给你朋友房租,姐不差钱的。”米拉很大气。
“你有钱是冥币,能在这里花吗!”我不同意地哼着鼻子,满腹疑问。
“不会的,我告诉你到那里去兑换,一点都不差的,美元都能换的。”米拉眨着媚眼,似有所思地想了一下,自信地点头,“真的没有问题,跟你说吧,我父母给我烧的钱都是真钱的,我就托梦朝他们要。”米兰在蛮有滋味地在嗑一袋五香瓜子,样子象野蛮小贵妇,瓜子的香味随着她吐出的皮子一起飘来。
这可真是个难题,米拉不走,要是真不影响呀就罢了,但我还是不放心这个,“这样,米拉姐,这间屋子是我好朋友张磊的,他的东西都在这里,这间他不会出租的,我做主,你就住在这里吧!”
“好啊,我还有单间了。”米拉兴奋地进到张磊的卧室里去。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来看房的女生。我来到卧室门口对米拉嘱咐,“看房的人来了,你快藏起来吧!”
听我这样一说,米拉哏哏地笑,“你傻呀,一个鬼还用藏身啊,那还是鬼吗?”说着,人没影了,虚空中有哏笑传来,令人觉得诡异。
下楼,把女生迎接到屋里,女生一看就相中了,“很好,我喜欢,还是落地窗的。”巡视了一遍,女生说,“你不说漂亮的女生减半吗,那你看我漂不漂亮?”
女生长的确实挺漂亮,可又无从描写他的美丽,只是感觉象一个日本的老演员千百惠,冷眼看不美丽,越看越美丽,近处看不受看,远处越看越耐看那种。
还是我那个招租启示惹的祸,也不好向张磊交待呀!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好交代的,有米拉的钱来填补,我装作沉吟一下,审视了一下,说:“看你还真的是美丽的范畴,好,就给你打折吧!”
女生一听乐坏了,“原来真的可以打折啊,我以为是幽默呢!”
“不是幽默,爱美的世界,美丽就是本钱。”
女孩叫林子歌,是医院的护士,就在学校不远。当即签了合同,合同约定,张磊的一间卧室不在租住内。因为没带现金,林子歌要我是存折号,我们约定他把款打到我存折后来取钥匙。
当我出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米拉从外边进来,笑吟吟的,“走啊,我也是给取钱去了,给你,人家住房都给钱,我也给,住着心安吗。”米拉递两沓百元人民币。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钱还真不是冥币,拿起一张,折了几下,也嘎巴吧响,跟真币没什么两样。
对着天空看里边也藏着个老头,“这不是真钱吗,怎么还用换?”我记得在屋里米拉说去那里换钱。
“不行的,看是真的,可上不了验钞机的,要想过验钞机,就得去换。”米拉内行地说,“要换也非常的容易,你不知道绥化北四路(四道街)是鬼街吗,到那里找个银行就换了。”
鬼街?真听人们说过,以为那是传说,没想到真的有鬼街。看了米拉我明白了,这么漂亮的鬼的都有,又怎么能没有鬼街呢。
和米拉告别,我朝学校走去。临走还得了米拉的一句警告,“哎,涂小浪,我的等待可不是无限的,你要知道你的使命。”这鬼还把给我的任务叫使命,这是个毛使命,我使劲地呸了一口,想米拉会听见的。
但我还是说,“放心吧,我记着呢!”实际我真的记着呢,可就是没法弄。
回来时候,我挤进了公交车,我想到鬼街去。实际也不远,两站地就到了,下车一看,这里也没和别的街有什么不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说这里鬼街就让人不信了。
我理解鬼街应该是清清冷冷的,就象鬼城一样才对。由此,我怀疑米拉所说的话了。
怎么能证实一下呢,我走进了一家小卖部,从米拉给的钱中拿出一张递过去,“我买一盒新菊花。新菊花是比较有档次的烟,一盒五十块。”
卖货的是个小媳妇,拿了钱对着镜子看了看,就给我找钱,拿烟。也没什么,竟然花出去了。走到门口,我又回转身来,对小媳妇说:“大姐,你看看我给你的钱是不是冥币!”
小媳妇听我一说,一愣。忙看钱盒子,那有什么冥币。那个百元在那里好好躺着。小媳妇不解地看了我好几眼,“那有什么冥币?”
还真能花,我抬脚出了小卖部。既然能花干嘛还来换钱。
可刚走不远,后面的小媳妇追了出来,“你给我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