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对于这么久也没有听到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也渐渐相信了二儿子没了的事实。对于村子里的流言也不是没有耳闻,很多时候看到村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几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传来“他家……老二……死了不立坟……落叶归根……”“不知咋想的?”“也是可怜啊,村里就他没有回来?”“还是和老刘师傅学了几年的,没学到本事就……”
后面的话张氏实在不想听下去快速地走了,可是也慢慢的扎了根.随着天气渐渐的转暖,眼看着就到清明节,老大就要去京城会考,可是老二却没了大好年华.张氏实在忍不住内心的苦涩半夜哭了起来,谁知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慢慢忽略了环境越哭越大声.
郑勇由于天气渐暖又去山上看看有没有能打到的猎物,天还是短就下山的早.晚上刚入睡没多久就被一阵哭声吵醒,本来郑勇迷迷糊糊不确定哪传来的,可是越来越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听着就在屋呢?郑勇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黑影蜷缩着,黑影还在颤抖,“呜呜”的哭声就是那黑影传来的。郑勇一下子清醒过来,靠过去搂住张氏,心疼地说:“秀,怎么了?快别哭了!”
张氏这才知道吵醒了当家的,就止了哭声说:“没事,你睡吧!”
郑勇隔着被子拍了拍郑氏说:“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夫妻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氏犹豫了下就把事情娓娓道来。
郑勇听后也是沉默了下来,这事情怎么成这样了?自家孩子有没有明确说是战死,只说是没有找到人影就根据当时的猜测给定了个战死。自家人都相信自家的孩子会回来的,用得着这些三姑六婆嚼舌头吗?只是看着张氏默默地流泪,还有那声音中某些不确定,郑勇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那样做吗?
“秀,睡吧,这么晚了。别再哭了,要不吵醒了儿子儿媳,耽误他们休息。这事我好好考虑考虑。”郑勇说完躺下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日,郑勇一早上就去了南头的刘师傅家里。
刘师傅自从收了郑家老二做徒弟后开心了不少,出事后再也没有那时的欢乐,村里的流言蜚语自己不是不知道,老伴担心不已总是劝自己想开些,战场上本就是瞬息万变刀剑无眼,再厉害的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只是可怜了那么好的孩子。
刘老镖头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虽然自己不会行军布阵,但是自己的功夫对付十个八个人绝对不会有问题。小徒弟那么精明又有着远大抱负怎么可能就那样死了?想着小徒弟拿着《三十六计》看得津津有味,每每缠着自己问这问那,自己那半辈子琢磨出来的道理都让他挖出来了,还要问的自己总是躲着他。刘老镖头看着院子里的木桩子,仿佛那个鬼灵精依然在那里苦练的身影。
“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可是稀客啊!”老婆子的声音打断了刘老镖头的思绪,正要说“瞎嚷嚷什么”,看见的就是站在老伴身边的人,一下子话又咽了回去。
正要看到刘师傅之前不知在思考什么,现在打断了有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最后还是张口说:“刘师傅,今天过来请教你个事。之前一直没来拜访,多多见谅!”
刘师傅也听出来郑勇说的“之前”是什么意思,对着老板说:“你去沏茶,我和郑当家的聊聊!”刘老夫人听了就转身下去了。
郑勇拱了拱手说:“刘师傅,打扰了。”
两人进了堂屋分坐两边。刘师傅没等郑勇开口就说道:“哎,你今天的来意我知道,无非只桐儿的事。”
郑勇抬头看着刘师傅无奈地说:“刘师傅,我也是无奈。就算我一直坚信我儿子没死有什么用,孩子他娘……哎!”
刘老镖头摇了摇手示意郑勇不用说了,他直接说:“听我说,就凭桐儿的身手,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除非防不胜防,老汉走南闯北,别的不会,识人错不了。咱们国家军人那么多,上面如此注重这件事,派的将军又是出名的大将,武器听说有大炮战舰,依桐儿的本事怎么可能不立功反而死了呢?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衙门给的信我也不信。”
刘老镖头喝了口老板上的茶水,说:“你们家想给桐儿立坟也说得过去,只是那桐儿回来以后岂不伤心。他也许只是一时不能回来,所以没有消息。也许过段时间他就能回来了呢!”
郑勇叹了口气说:“刘师傅,我也想着等他回来。只是我还有两个孩子,不能毁了他们。”
刘老镖头一听郑勇这么说就知道为什么了,人言可畏。听说郑家老大要进京赶考,小女儿嫁为人妇,确实不像自己只有老伴不怕那些流言。考虑了考虑,说:“你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郑勇来之前就知道这个答案,最后还是张口说:“刘师傅,你看,您能不能亲自主持?”
刘老镖头最后点了点头说:“行,到时我准到。怎么也是我徒弟要亲自看看。”
两人又商谈了一个时辰,细节物品商量好后郑勇才回了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