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已经到了下行六点多钟,两个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只不过刚刚是沉溺在多年不见的伤感而后又是相聚的喜悦中不曾察觉,而此时刚一挂下电话,两个人的肚子都叫了起来。
王逸扬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把一张普通银行卡放进口袋,“姐,为了庆祝我们十几年后的相聚,今天弟弟请你吃大餐,还有你今晚上所有的花销,弟弟全包了”。
王逸舒一听弟弟这么说,漂亮的眼睛一转,嘿嘿一笑,“小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能说你老姐欺负你这个做弟弟的”。
“那当然,就怕姐姐你到时又不舍得花喽”!
“切!没有不敢买的东西。走,先下楼去把这身工作服换了,这家酒店是待不下去了,让给他们那些日本猪去做吧”!说到日本人王逸舒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王逸扬在大厅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就看见姐姐一身便服向他走来,他心中一痛,那么青春靓丽的女孩却穿着一身杂牌衣服,这个家经历太多苦难了。
王逸扬把姐姐的包接到手里,“姐姐想去哪里吃饭”?
王逸舒眼睛一转,刚要说出来却又一想那里贵的吓人的菜单,又想了一下其他的,随便说了一个饭店,“就去维拉饭店吧”,然后又自言自语的低声说着:“反正我也没去过”。
“算了,还是我说吧。对了姐姐,你知道半岛酒店在哪里吗”?
“啊?那里的东西可贵的吓人呢”!
“怕什么,有你弟弟在呢,我可说过了,今天我请你吃大餐,然后再带你去银座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然后举了举手里的包,又加了一句:“几个像样的包呢,今天所有的东西都有我包了”。
王逸扬也因为这温暖的亲情而放开了心怀,真的像个半大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拉着姐姐一路小跑的跑向停车场。
“喂喂喂,白痴,乘计程车得在街上等,停车场里停的都是客人的车,没有计程车”,王逸舒止住脚步没好气的给了弟弟一个白眼。
王逸扬耸耸肩,把包递给姐姐,“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停车场偷辆车来”,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包塞给姐姐,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路小跑的跑进停车场,一副坏坏的样子,王逸舒看了眼里,不觉好笑又可气。
王逸舒提着包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停车场的出口,她倒要看看弟弟要搞什么把戏,不一会儿,她就看一辆银白色豪华跑车从里面开出来,她看了一眼也就没在意,像这种车可不是像她们这种阶层的人能享受的了的。
她不在意那车,可那车偏偏就停在了她的身边,副驾驶座的门自动弹开,仿佛是邀请她上车一般,车里传来弟弟的声音:“老姐,快上车,我快饿死了”。
王逸舒有些拘束的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摸摸那里,看看这里,“你的车”?
王逸扬一耸肩,“偷的”。姐姐一听没好气的拿包打了弟弟一下,却被弟弟一抬车挡了回去,“姐姐,系上安全带,不然的话会被交警罚的”。姐姐没再说什么,很听话的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一阵轻颤,如一道银色的幽灵般驶上宽阔明亮的大街。王逸扬早已把东京的全副地图印在他的脑海里,而这也是从黑狱走出来的杀手的基本功,如果连一个城市的道路建筑都记不清又怎么可能成功的执行任务呢,更不用说远遁了。
王逸扬把车停到半岛酒店,然后和姐姐一起走进酒店,也不管贵贱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兴奋的王逸舒也不管吃相了,大口小口的吃了个肚皮溜圆,自己吃饱了也不管弟弟有没有吃饱,拉着弟弟的衣袖嚷着要去银座,她还惦记着许给她的衣服和名牌包呢。王逸扬没有办法,招了招手把服务生叫来,“结账”,那服务生把手里的盘子往王逸扬身前一递,“20万日元先生。请问是付现还是刷卡”?
旁边正喝了一口水的王逸舒差点把水给喷出来,“什么,20万日元?够我三个月生活了都”?想着不禁一阵心疼。而王逸扬却什么表情也没有,随手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服务生,就像是买了一杯可乐随手递给店主五元钱等着找零一样。
走出酒店,他们没再开车,毕竟半岛酒店离银座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说话的工夫也就到了。
“姐姐,你在这里读的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我在东京大学攻读管理学硕士学位。本来我已经取得清华大学的录取函,可爸妈非要让我出国留学,没办法,就来到这里了”。
“听你的意思你不想来这里吗”?王逸扬困惑道,出国留学是很多人的梦想,为何听姐姐的语气不情愿呢?他虽然是一直在组织中训练,可是他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不然的话等训练完毕后根本走不进这个繁华的世界,又谈何执行任务,他知道现在中国国内的留学热也不难理解。
“哎”,王逸舒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家里并不富裕,我在国内读硕士还可以,可是留学国外却需要一大笔费用,我不想家里的负担太重”。
王逸扬一阵默然,然后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递给姐姐,“这里面有些钱,大概有十多万美金,你拿去吧,够你读完回国用了”。
“你哪里弄那么多钱,你们黑帮有那么多钱吗”?王逸舒一阵疑惑。
“我们黑帮是当地最大的最有实力的,我这个分堂主当然不能穷的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王逸扬轻描淡写的给她挡了回去。可是听在王逸舒的耳朵里却更增加了她的疑惑,在东京拥有豪车,20万日元一顿的饭眼都不眨一下,现在又随随便便拿给自己十多万美金,这可是百十多万人民币啊,爸爸妈妈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的钱,她看向王逸扬的眼光越来越迷惑。
买完东西时已是十一点多,王逸舒又坐着弟弟的车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王逸扬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又返回了酒店。
王逸舒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却怎么也睡不着,“弟弟,这十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绝非有意在欺骗姐姐,你肯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