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堂
几天过去,在这几天里,张景对他都很好,凡是天鸣对医术上的问题,他都会尽力帮天鸣解答,有空时,也会主动教一些医术给天鸣。张景并没有把天鸣当成工人,而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子一样。张景看病时,遇到特殊病例,都会跟天鸣讲解病症和治疗之法。
“天鸣,给王二婶抓三副治风寒的药。”张景放下号脉的右手,转身对着天鸣说道。
“王二婶,你丈夫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回家后,按我开的药方,旺火熬药,五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连续三天,就没事了。”
“谢谢你啊张大夫。”病床边,一位中年妇女眼中含泪,对着张景说道,在她旁边,是满脸苍白,虚弱无比的中年男子,瘦弱不堪。
“没事,记得回家按时服药就可以了。”
送走两人后,张景来到天鸣面前。
“天鸣,这些天都还习惯吧?”张景笑着对天鸣说道。
“嗯,很好,我的医术进步很多了。”
“习惯就好。”张景点点头,“门外有早上送来的一些药材,你去将它们处理好,保存好。”
景德堂上的药用得都很快,每过几天,都会有一批新药,这些药都是药农种植的。
天鸣走了出去,开始分药。这些药他都知道,所以他也能够轻易的分辨。
就在天鸣分药时,忽然,一片嘈杂正从街头传来。
“让开,让开,都给少爷我让开。哎哟……你们几个轻点,你们都是猪吗?哎呦……”人群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并伴随着阵阵痛苦的哀嚎。很快,一群护卫装扮的汉子,抬着一个年轻男子穿过人群,向着景德堂而来。
天鸣还在认真分药,没有理会街头上的嘈杂,在他心中,没有什么事好分心的。
“哪来的野孩子,快滚开。”
一群护卫抬着年轻男子,来到景德堂前,停在正在门外分药的天鸣前。
天鸣抬头,也看到了来人。他一眼就能够看出,这群人肯定又是哪家富人家的护卫了。而被他们抬着的,不用说也知道是他们的竹子。
刚想起身让快,带头的护卫已经不耐烦了。
“滚开。”
带头的护卫一脚踢向他。如果是寻常的八九岁孩子,被这一脚踢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但是,天鸣经过这些天的剑术基础的练习以及功法的练习,已经勉强吸收灵气,也算一个入门的修炼者。
看到护卫的一脚踢来,换是以前,他没有还手之力,现在不同了。天鸣一反应,双手撑地,双脚踢向迎面而来的脚,借着脚力,向后一翻,稳稳站在地上,看向到头的护卫。他现在已经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了。以前,就是这种护卫或者少爷,每次不去招惹他们,但却让他们不高兴时,就会出手伤人。
“呵?这小子挺有两下子的嘛!”带头护卫显然诧异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竟然躲过他的一脚。
“阿昆,等下再算账,少爷我现在要赶紧治伤啊!”被抬着的少爷不耐烦,他的样子也很痛苦。
“怎么回事?”张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刚好看到护卫跟天鸣对峙着。看清来人后,脸色显然不好。
“张大夫,张大夫,您赶快来看看我少爷的伤!”带头的护卫看到张景后,一脸赔笑。
张景并没有看带头的护卫,而是皱着眉头看向天鸣。
“天鸣,怎么回事?”
“没事。”
天鸣显然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这野孩子挡住少爷我的去路了,看他不顺眼,就踢他一脚。老东西,赶快来给少爷我看伤,不然我拆了你的医馆。”坐在担架上的少爷一脸不爽,怒视着张景。
张景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本来就对这位王家少爷不感冒。以前都是听说他的一些恶事,却没想到他这么不堪。
“滚。”
张景拂袖,叫上天鸣,走回了景德堂。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给你看病是给你面子。你们几个,将这医馆给我烧了,将那老东西打残,带到我面前。”
几个护卫有点犹豫了,纨绔子弟不知道景德堂的声望,他们可是一清二楚。他们要是敢动手,不用第二天,那些受过景德堂恩惠的病人,就会将他们围殴致死了。
“少爷,这不好吧?”
一位护卫一脸为难。
“你们是想违抗我的命令?”
“不是,少爷,这景……”
“不是就给我动手,不然回去我剥你们的皮。”
几个护卫一脸冷汗,这位少爷可不是善人,他们可见过一位护卫违抗他的命令被打得半身不遂。无奈,他们走向景德堂。
“住手!”
一个声音打断了几个护卫的动作。对护卫来说,这个平时害怕至极的声音,此时如同天籁。
一位华丽衣着的中年男子在护卫的带领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时满脸寒霜。
“逆子。”中年男子走到少爷面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不理会少爷怨恨的眼神,中年男子来到景德堂门口。
“张先生,逆子刚才无礼,晚辈代他道歉,还请先生出手,救治逆子,晚辈定当厚谢。”
中年男子刚才来的时候,已经从回去报信的护卫口中得知。今天早上王进带护卫出来游玩,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和一位白衣中年男子,看到小女孩可爱,王进前去调戏,哪知那个小女孩是修炼者,结果被打断双腿。他也算幸运,如果是其他的修炼者,现在铁定没命了。
王进一出生,就被宠着,造成他性格乖张,好色成性。平常他也就不理会,哪知现在遇到了修炼者。
“不治。”
景德堂内,传来张景冰冷的声音。
王光晃开始着急,从护卫口中得知,早上开始到现在,已经去过四家医馆了,都无法治疗王进的伤。这景德堂是这块凡人区域最好的医馆,张景不出手,那么王进的双腿也就废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残废。
“张先生,您高抬贵手,救救我孩子吧!”王光晃声音颤抖,焦急无比。
“爹,你干嘛求他啊!直接抓来不怕他不答应。”
坐在担架上的王进不甘,他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想到这次一直疼爱他的老爹,竟然会打他。
本来就焦急的王光晃听到王进的话后,身体一晃,险些栽倒,被气的。
“逆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王光晃来到王进面前,又是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让王进眼中含恨,满脸涨红。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再次被扇了一巴掌。
“张先生,逆子年轻不懂事,求您出手救治一下吧!”从来就没有低声下气过的王光晃,此时也是一脸哀求。
景德堂
张景脸色不好,正喝着茶,丝毫不理会门外王光晃的哀求声。站在他旁边的天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天鸣还是开口了。
“张爷爷,医者父母心,你就救治一下吧!况且我也没事。”
听到天鸣的话后,张景脸色一缓,但接着有阴沉了下来。
“这种人,治好了也是个祸害。”
“张爷爷,救死扶伤是医者的使命。”
天鸣的话,让张景一滞,随后想起当年的一幕。当年他还年轻时,上山采药,碰到一位修真药师,当时那位药师就问他医师的使命是什么。就是这个答案,才让他得到那位修真药师的赏识,指点他医术,故此才有今天之成就。
张景摇头一叹。
“去带人进来吧!”
本来快绝望的王光晃,忽然看到天鸣从景德堂中出来,立刻升起一丝希望。
“张爷爷叫你带人进去。”
王光晃狂喜,这声音如同天籁,让人精神倍爽。
“谢谢小兄弟。”
王光晃小跑到在担架的王进面前,一脸严肃。
“进去之后,不许说话,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王光晃的话让王进内心一抽,点了点头,随后低下,没人能看见他眼中的不甘。
景德堂内
“张先生,逆子他的伤怎么样了?”王光晃一脸紧张,看着刚放开王进双脚的张景。
“有点麻烦,他的伤不是一般人伤的,说说他是怎么伤的。”
“逆子不成器,今天招惹了一个修真者,被伤成这样的。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庆幸了。”王光晃一脸恨铁不成钢。“他娘死得早,我也只顾着生意,没有好好教他,才让他变得乖张,这里也有我的错。”
“他的伤有点麻烦,断骨处,有修真者的灵力,必须去除那灵力,才有机会治好他的脚,否则……”张景停顿了一下,看向王进。
“否则会怎样?”王光晃一颗心提了起来,病床上的王进,也脸色苍白。
“截肢。”
张景平静的声音在王光晃和王进的耳中,无疑是晴天霹雳,震得他们都有点发傻,面无人色。
“张先生,您需要什么药我都派人寻来,一定保住逆子的双腿。求您了。”王光晃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
看着王光晃的样子,张景叹了一声。
“需要蚀灵草。那是一种最低级的灵草,能够腐蚀灵力,但对人体的血肉没有伤害。用蚀灵草除去他双腿中的灵力后,才能给他接骨。不过蚀灵草虽是最低级的灵草,但是,在天荒城凡人居住的区域却是没有。”张景摇了摇头,显然希望不大,灵草不是他们凡人能够得到的东西。
“张先生,我一定尽全力将蚀灵草找来,您一定要治好犬子的伤。”王光晃听到有希望,脸色一喜,随即哀求张景。
“记住,要三天内。三天过后没有找来蚀灵草,他的腿伤我也无能为力了。到时候必须截肢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王光晃应了一声,便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