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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集体中培养个性(4)

个人之间的关系及小团体集体中个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形式近来才成了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研究的对象。借助于社会学的统计方法已经发现:早在小学低年级时,学生中就形成了相当稳定的个人关系体系,并且在这种体系中每个学生都占有某种地位。有些儿童是使人容易接近的,他们在同学中享有声望,别人也乐意同他们交往(坐同一张课桌,互致节日的问候等等)。也有些儿童谁也不愿意和他们接近(或者说简直是把他们给忘了),也没有人选举他们。与此同时,如果一个学生想保持情绪良好的自我感觉,那么非常重要的就是他要和那些自己乐意交往的同班同学互相抱有好感。如果注意到,所有的儿童都非常珍视交往,而且在少年时期对这种交往的渴望表现得尤其强烈,那么就会清楚地懂得:为什么当他们在个人关系的体系中处于不顺利的境地时,会感到那样地难受。

从以上这个问题来看,各个小团体的作用就很明显了。不管我们愿意与否,这些小团体是在个人交往的基础上自发产生的。它们的成员可能是不稳定的、流动的,或者相反,可能是相当稳定的、长期的、甚至是与外界隔绝的。这些小团体不一定进行实际活动,不一定具有明确规定的各种关系,成员间的联系也可能只是限于大家见见面,谈论谈论各种问题。但作为小团体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特点,就是相互交往的吸引力。在小团体中能够体验到情绪上的满足,这一点也使小团体在它每个成员的眼里有了重要意义。

如果由于某种原因而使交往不能再进行,那么,任何办法都不能使团体继续保留。

因此,具有情绪上吸引力的交往在儿童集体生活中的意义似乎可以从两方面得到证明。第一,它是使学生在个人关系的体系中获得良好地位的根源。第二,它是使小团体具有生命力的必要条件。

只有对学生的交往施加影响,注意使这种交往具有情绪上的吸引力,这才可能把上述两方面的因素从自发的变为可控制的。

精神财富(兴趣、对现实情况和人们的各种评价、相互理解)方面的一致性,能够使人们从交往中得到满足,因而,培养这种一致性也应当成为在建立工作能力强而又友好和睦的儿童集体过程中的一个独立的教育任务。

相互负有责任的关系(事务关系A·C·马卡连柯正确地认为,这种关系对于一个集体来说是最有代表性的。渴望实现已经确定的目标和完成共同的活动,这在客观上就要求各个集体成员要担负责任。仅仅相互关系的这一个方面就在不断产生人们间必要的交往,产生事务上的信息交流:有关任务的分配、执行任务的过程和结果、一些能保证共同活动获得成功的行为的完成情况等。

但是,如果集体成员不遵守下列两个最低限度的条件,那么,事务上的交往对每个集体成员来说都不可能具有情绪上的吸引力;在各种事务关系的体系中,所有参与者的地位必须是平等的。

如果集体的某些成员占据着“领导”地位,对其他的“普通人”施加压力,那么,事务上的交往就可能加剧个人关系体系中的不良状况。而这种情况的后果可能就是各种形式的虚与委蛇的应付行为(从口是心非直至盲目服从)和违拗行为;就是在集体所有成员的地位都平等的情况下,事务上的交往也不应该只是局限于完成各种“指挥-执行”的职能。否则的话,个性的自我发现、个性的创造性特点和道德发展都会受到影响。

这两个条件可以通过组织专门的活动来实现,这样就能根据集体每个成员的长处和短处,保证让他们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其实在学生看来,组织集体生活的各种独创方法的价值正是在于它们能够引起人们热烈的交往。要做到所有的人都是交往的参加者,没有一个人不受到注意或被人忘记,所有的人都能够畅所欲言。

这里,一种独特的活动对于在集体生活的事务范围内建立精神上的一致性(观念、情绪体验、评价等方面)具有特殊的作用:让各种事务关系的参与者独立地、创造性地确定集体生活的各种准则(“在一起生活,就要和歌声交朋友,”“事业在召唤--前进吧,志愿兵!”“不准尖声怪叫!”)。这些创造出来的纪律和规则有助于大家的相互理解,增强大家见解和看法的一致性,从而使这些事务关系在集体成员的眼里成为唯一正确的(必须遵行的)和合乎愿望的关系。各种事务关系相互充实还能对集体中个人之间的关系,对集体中各个小团体的性质发生影响;由于每个人正在成为真正的活动参加者,所以人们之间的相互吸引力,想进行交往,并且用各个小团体的兴趣、知识和成果来丰富集体的愿望也就会随之不断增长。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从交往中得到的愉快印象外交往所要求的各个方面经不起实际考验(如一个非常易于接近的、富有幽默感的人却逃避共同活动中的责任),那么,这样的个人之间的联系和小团体就会降低作用。

与此同时,随着各种事务关系本身正在获得自己所具有的深度,是人本身,而不仅仅是活动成了人们感兴趣的对象,这样,交往中的形式主义就逐步消失了。现在,在令人感兴趣的,或者纯粹只是必要的活动中,人们都想跟优秀的人加倍合作。

集体中的人道主义关系A·C·马卡连柯在对达到高度发展水平的集体作鉴定时,曾区分出各种关系的普遍的乐观风格,想理解周围人们的感情和在集体中每个人都有自己受到了保护的自我感觉等几方面。T·E·康尼科娃区分出的各种关系中的第三种形式--人道主义的关系和马卡连柯这种鉴定有共同之处。她把人道主义关系看作是集体道德上成熟的一个标志,并提出了这种形式的关系的一些特征:

普遍的友好气氛,相互之间的关心,不是有选择地,而是对所有的集体成员一视同仁地,随时为他们的痛苦和欢乐作出反应等,在集体中稳固地占优势地位;对其他的集体也产生了兴趣,并感到自己是整体的一个部分,竞争、小团体的利己主义及闭塞现象消失了。例如,在集体与集体的交往中,出现了对彼此情况的真正同志式的关心,对各种活动关切地进行讨论,并随时准备给对方以帮助;在这种集体中,“孤独”、过分的声望、某些儿童占据“领袖”地位等情形正在消失。

当集体在各种具有道德价值的活动动机和行为动机的激励下达到了高度发展的水平时,就会出现这种人道主义关系的鼎盛时期。

为人们的利益而参加各种活动,为共同的思想而与其他集体相互合作,与自己的集体一起克服许多困难并体验到胜利的欢乐--所有这些都大大地扩大了人们的交往范围,并使交往的范围更富有情感深度,思想上更为充实。这种交往不仅是更广泛的人道主义关系的源泉,而且还使集体中的个人关系、事务关系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现在,各种完全符合实际的,对于一个真正的人的认识,对这种人应有的具有道德价值的各种品质的认识,决定着人们相互之间的吸引力和对个人的好感,而在各种事务关系中稳固地占优势地位的则是对人们的关心。

集体中社会舆论和道德理想的形成集体的社会舆论是指集体的评价性见解和要求的一致性。这些评价性见解和要求,是集体针对由各种现象和事件,其中包括广泛的社会现实所引起的集体成员的行为举止而形成的。并且,这种一致性不仅包括集体中所有的人或者大部分人都赞同某种意见,而且还包括将这种意见付诸实行,谴责犯错误的人,改造他们的意识和行为。因此,代表性和效用性就是社会舆论的本质特征。正如一些研究所指出的,集体中社会舆论的形成要适合于集体发展的各个阶段和那些由日益复杂的日常活动对各个阶段所提出的任务。

关心共同的成果,力图达到各种新的要求,这些都会使人们产生热烈的交往。在这种交往的过程中会逐步形成一些不成文的行为准则,大家不仅会承认这些准则,而且还会通过一些十分明确的集体的规则和纪律。这些规则和纪律就是关于大家应该怎样生活,应该做些什么的社会舆论的反映。而共同活动的吸引力越强,人们力图使自己的行为合乎集体通过的规则,遵循社会舆论的愿望就越坚定,因为这样做是成功的保证。而且,执行这些由自己制定出来的规则本身就能使人们对这些规则持肯定态度并进一步坚定这种态度。这样做也反映了集体生活的各个方面既丰富多彩,又总是很有意义,反映了集体生活中一般的“乐观风格”,也反映了对各种缺点的毫不妥协性。集体的社会舆论可以超越人们的直接经验,但其前提条件是在人们的直接经验中,想尽可能好地担负起新的任务的需要必须已经成熟。

社会舆论的力量在于,它不仅是作为在各种会议上和讨论中直接提出的要求和决议在发挥作用,而且在每个人自愿地、关切地参与集体的活动、交往和相互关系的过程中也在起着作用。

目前,已经有一些专门的方法能够加快社会舆论的形成,并使人们的评价性见解和道德观念更为明确。这里所指的是这样一些方法:在少先队的全体集会(或会议)上不仅分析讨论各种活动,而且还分析讨论人们的各种行为;在集体中进行一些专门的开诚布公的谈话;授予少先队大队、中队和学校各种称号,因为在学生看来这些称号是与道德上的榜样具有同样意义的。这些方法有助于人们从构成集体社会舆论的全部评价性见解中区分出一部分见解来,集体成员感到这部分见解是一个人身上最有价值的道德特征,认为应该力求去获得这些特征,需要培养自己具有这些特征。这种感受也将证明:人们的道德理想正在形成。

当然,人们在参加实际活动时就会感到人的某些品质具有特殊的吸引力。人们在实现诱人的目标时感到最为需要具备的那些特点通常就成了这样的品质。由于参加了各种创造性游戏,人们脑子里还可能出现了勇敢机智而又高尚的理想人物的形象。

在对必须努力去追求的道德理想进行讨论,随后又加以体验和进一步认识的过程中,这种理想的各方面特点就对每个人日益明显地显示出来了。这就意味着个性在自己的各种志向和行为动机方面正在获得相对的稳定性,并且在独立地寻找实际实现这些志向和动机的方式。产生具有道德价值的主动精神、见解和行为的自主性、生活的各个领域中的创造性,其原理也正在于此。

在形成社会舆论和道德理想的过程中,给集体成员授予各种特殊的称号具有特别的作用,因为授予称号首先就标志着学生道德上的一种成长。而社会对这些称号的承认这一事实也总是能使学生产生良好的感觉。无论A·C·马卡连柯的经验,还是今天授予铁木儿队队员、盖达尔队队员、捷尔任斯基队队员的称号,以及一些更为普遍化的称号--公社社员、红色追踪者、边防军人的年青朋友所产生的效果,都已经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传统及其教育意义A·C·马卡连柯认为,集体中具有传统是集体已经得到充分发展的特有标志。集体的传统标志着集体的活动、交往和各种关系产生了成效(“我们是这样生活的,”“照我们的习惯应当这样”)。

这种自我感觉是人们经过了认真的努力,斗争和争取才逐步得到的,而这时集体也就体验到了一种特殊的满足。人们不仅感受到了事业上的成功,而且还由于完成了道德任务而体验到了一种满足感,这种感受逐步成了被事实证明是正确的集体的经验。在各种传统中,集体的共同兴趣和社会舆论能最充分地体现出来,一些传统的活动和交往的形式之所以使人感到特别轻松愉快,其原因也在于此。这些活动和交往的形式有:欢送最后一次铃声、移交值日生工作、知识竞赛、向列宁汇报活动、野营集训、为家长举行“我们的天才”音乐会、各个班级集体之间的友好往来、高年级学生开办的学校小食部以及其他活动。传统使集体具有自己特有的面貌,使人们产生自豪感。

而这些情感会使人们产生各种具有道德价值的行为动机。

新学生在掌握包含于传统之中的经验之前,是根据传统来行动的。这样就能使他们比较容易地掌握集体中惯用的行为方式。

传统是集体成员自己在积极的活动和交往过程中建立起来的,它代表了集体成员努力作出的最有意义的成果,因此传统也是集体生活中最宝贵的财富。保持传统和继承传统是集体全体成员的光荣事业。

理想的做法是,当集体补充新成员时,就让他们重温和深入学习在过去的传统中已经巩固下来的经验:和低年级同学友好相处,不容许马虎地对待值日生工作,珍视知识等等。这时,这些新的集体成员就好象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在集体中积极活动、积极交往的过程。但是,如果由于某种原因,过去的传统不符合集体当前发展的水平集体中的各种关系、各种情感和集体的“共同兴趣”时,那么就应当放弃这种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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