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学习生活,不觉间已是初冬时节。若炎的静思处,校园里的葡萄架下,她计划着来年的生活、学习和与程诺一起的时光。寒风吹乱了她的发,她用手按了按,戴上雪白的毛线帽,用力系了系围巾,把手插进大衣口袋,正准备起身离开。
“若炎!”
“程诺,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天这么冷,小心着凉。”说着靠近,想暖一暖他的手。
程诺借势把她揽入怀中,柔柔问道:“饿了吗?”
“有点,马上准备去食堂了,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大师傅会不会做猪肉炖粉条呀?”若炎满脸笑意,拐着程诺往前走。
“我……我……”程诺低头前行,话在喉间徘徊。
“怎么了吗?哪儿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若炎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程诺的眼神突然回应向她,一下抓住了她冰冷的双手,两眼直逼向她,若炎简直懵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尽管她心中无数次的幻想过程诺向她表白的情景,可这样的突袭,她的惊慌失措反倒代替了本应有的欣喜若狂。
“我…我…喜——欢——你——”程诺镇定自己的情绪,铿锵有力地吐露出心声。
若炎依旧愣在原地,睁圆的的双眼直盯住程诺明亮的眸子,她终于听到了爱人的表白,可是僵硬的身体不能动弹,她尽力挪动身体,想让自己融化开,心里明明已经大声喊出“我也喜欢你”,可就是张不开口。
不等她反应,程诺火热的双唇猛地向她袭来,吻在她冰凉的双唇上,她仿佛中了皮卡丘的十万伏特般,全身苏麻酥麻。身体里的细胞都好像是吃了跳跳糖似的炸开了锅。这般强烈的刺激让她有了知觉,她享受着程诺唇间的温度,可紧着的心却不知是否要矜持地将这个男人推开。犹豫不觉间,脸上一丝冰凉,程诺缓缓地松开她。雪,纯白圣洁的雪花从天而降。
初吻,雪花为证。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凝凝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容,消容,消容——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冰雪覆盖的校园更显庄重、素雅,不时出现的情侣们却又把它点缀得分外浪漫,恋爱中的人们势必为它谱上一曲冬季恋歌。
上周回家时,若炎特意向妈妈寻问了织毛衣的方法,难的学不会,只捡了最简单的平针尝试。她本想为程诺织一件毛衣,可是工程量太大,难度系数又高,以她的水平短期内恐难完成。至于像帽子、手套这类小物件,看似简单,其实际难度远胜于织一件毛衣,思量再三,她决定为程诺织一条围巾,齐刷刷的一排排平针,只要算好第一行的针数,剩下的就是体力活了,只要不漏针,便胜算在握。。
回学校后,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偷偷拿出来戳上几针。若炎心里明白,在学校程诺是大多数女生的谈资,也是难免成为某些大胆女孩所追求的目标。如果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偷偷爱着你”,当下她和程诺的关系不能公开,至少现在不行,等过两年程诺毕业了,就算别人知道,也不会带来太多麻烦。她对程诺的喜欢悄悄的就好,只要程诺收到,她便心满意足。她选了白色色的毛线,一针一针把她对未来的憧憬全部封在其间。
午后,宿舍里只剩下若炎和严素,若炎斜倚在窗口,借着冬日少有的暖阳织着围巾。
“炎炎,这围巾…是给自己织的吗?”严素好奇。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怎么想?”若炎顿一顿,笑问。
“那就是织给妈妈的?”
“不对。”
“嗯……不会是织给我的吧?”严素笑开。
若炎微微泛红了脸,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起身坐到了严素的床边。
“真是对不起,第一条不是送给你的。但是,我保证,这条完成后,我一定织一条更漂亮的送你。千万别生气,好不好?”
“生气,拜托,大小姐,为这点事儿我至于嘛,姐妹!你对我的好远比这些东西珍贵,知道吗?”严素笑着用自己的脑袋顶一顶若炎的脑袋,“不过,我好奇它将来会戴在谁的脖子上,能说吗?”
若炎沉默,羞涩笑着。若炎的心思旁人觉察不出,这贴心的严素怎会不知晓,若炎不点破,她也不戳穿。
“是送给男生的吧,对吧!”严素笑得淘气。
若炎只是笑,不做声。
“我猜得呀准没错——”严素故意拉长声调道。
“我说了,你可要替我保密。”若炎越发红了脸。
“我,你还不放心,保证守口如瓶,快说说。”严素三指立起,做发誓状。
“是…是程诺,是送他的。”若炎臊得直往严素怀里钻。
严素“哦——”一声,并没有显出吃惊的神情,反而咯咯乐道:
“你呀,你呀,坏丫头,想瞒我们多久?哼哼哼,早知道是他了。”
若炎惊讶,她的秘密严素如何知道。她抓住严素的胳膊使劲摇,
“快说,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嗯——”
严素故意不说话,只是笑。
“好素素,拜托,拜托,告诉我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严素拗不过她,只好开了口。
“我是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我看不懂你的小心思。”
“这话怎么说?”若炎不解。
“记得上次你抱回来的一摞书吗?就是有关摄影方面的,说是程诺借你的。”
“对,没错,可就凭那些书……”若炎更疑惑了。
“书没什么,是你有什么。”严素用食指戳了一下若炎的脑门。
“你习惯早睡,可是自从有了那些书,你每天都看到十一二点的。”
“我……我是喜欢摄影嘛,所以当然要用功了,我以后还打算参加摄影展呢……”若炎目光游离开去,不敢与严素的目光有所交接。
“你就嘴硬吧。就算你是为了摄影,那我问你,摄影书里有漫画吗?”
“没有”
“有好笑的内容吗?”
“没…没有,你说什么呢?”
“就是啰,那你干嘛没事偷着乐。”
“什么,我……我乐,我乐什么了?”若炎急了。
“看那么无趣又无味的东西你都能笑得那么浑然不知,如果不是在想……,那你就是一小傻妞了,哈哈……”
“傻妞,再敢说我是傻妞,看我不绕你。”
若炎羞得脸红到耳根,把严素一下按倒在床上,直挠她的腰。
“哎呦,哎呦,痒死了,痒死了。炎炎,别闹了,别闹了,我收回,我收回,好不好……哈哈……哈哈……”严素连连作揖求饶道。
若炎松开她,两人都坐起身来,头靠头同倚在床背上,大声喘着粗气。
“素素,我不跟你闹了,说真的,我看书的时候真…真笑了吗?”
“当然了,只有你自己不觉得嘛。哦,对了,还有活动课上,你看程诺的眼神……都是放光的,哈哈,我这还不猜到,只是……只是没敢问你。”
严素的话,让若炎心头一颤,既然严素发现了那么多破绽,那别人呢?别人说不定也觉察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素素,现在怎么办?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他们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发现了什么?”
严素稍作思索,摇摇头道:
“放心吧,我想不会。我们是因为对彼此太过了解,又住在一起,所以我才有所觉察,活动课上的那些人大也都是点头之交袄,你的小小举动,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真的吗?真的没事吗?”若炎惶恐。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想只要你不说,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就我一个吧!”
“哦——还好,吓死我了。”若炎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床上。
门“砰”一声响,姝梓推门进来。她耳朵里塞着耳塞,嘴里边哼着周杰伦的歌边吃着烤香肠,她把包扔到床上,硬挤到二人中间。
“我说你们,又窝在这儿,不出去逛逛?”
严素立刻收敛笑容,她一向不屑姝梓的做派,和姝梓之间总有隔阂,揶揄道:
“我们可跟你比不了,有那么多的约会!”
“喂——喂——搞什么呀,我约会怎么了,你又不是不能,还有炎炎。说到这儿,我不得不说啊,素素,你是不食人间烟火,成天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好,我今天不说你,就说炎炎吧!”
“说我?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可说的?”
“你——我看有大大的问题!”姝梓诡异道。
若炎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大声回道:
“我……我有什么问题,我没有。”
“哎哟,干嘛那么激动呀!我就那么一说。我就是不明白,也不是没人追,你怎么就没一个看中的呢?”
若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些人,我不喜欢。”
“不喜欢,呵…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姝梓轻蔑道。
“我…我说不上,哎呀,你烦不烦呐,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别折腾我们了,拜托拜托,大小姐……”若炎求饶道。
“哎!真没劲,和你们说不到一块,你那么爱看什么张小娴、张爱玲啥的,怎么就……行了,行了,我不问了。”
姝梓瞟见若炎床上打了半截的围巾,一下蹿了过去,举起老高,坏笑起来:
“姚——若——炎——你这个小坏蛋,这是什么?这个时候打围巾的,多数是拿来做情人节礼物的。哈哈……被我发现了,你还不招……”说着不停晃动着还插着毛线针的围巾。
若炎急得上前抢夺“这还没定型呢,你那么乱晃,会散架的,快还我……”
严素不语,一把夺过围巾,交回若炎手中,厉声道:
“赵姝梓,你别那么无聊,人家给自己织条围巾又被你大做文章,你有劲没有?”
“你……你……我开个玩笑不成啊,真是,谁没劲,你才没劲,你最没劲了,你…你不可理喻。”姝梓怒红了脸,拿起包摔门而出。
若炎很感谢严素替她解围,可心中总有不安。
“炎炎,别气,她就那么一人,围巾拿好,快织吧,程诺可等着呢!”严素缓和道。
“你这个坏家伙,比姝梓还讨厌。”若炎稍稍展了眉。
她只希望就像严素说的那样,她的秘密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起什么波澜,想到这儿,若炎又窝到床上,无精打采地织起来。
严素坐到了她的床边面露难色。
“素素,有什么你就说……”
“我……我只是不敢确认,但……”
“好素素,快说吧,别急我了。”若炎焦急道。
“好吧,我这回不是开玩笑,是说正经的,关于钱道持……”
若炎心里一拎,她不知道严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道持。自从上次的事件后,几个月来,道持就没再来过摄影社活动。程诺和斯羽也都没有主动提起过他。
“他,他怎么了吗?”
“我说了,你可别急呀!”
“快说,到底什么事?”
“昨天下午钱道持去教室找你,你不在,他就找到了我,问我……问了我一些关于你最近的情况,还有你生日的事儿。”
“什么?问我……问我的生日?那你没和他说什么吧。”
“没有,没有,你别急,我什么也没说,只应付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走了。但是,他会不会再问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他怎么会……”
“他是不是也想追你啊?”严素试探道。
若炎脑中空白,低头不语。她早就隐约察觉道持对她的感觉,只是本能地将这份感觉拒绝在心房外。本以为上次的事件后,他们就再扯不上关系,可没想到钱道持又主动打听她。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虽然若炎不是校文学社的社员,但她学的是中文,加上伍斯羽又是文学社的主编之一,所以常常会向她邀搞,她不时会写点东西,发表在校刊《青春无悔》上。
文学社所在的楼是全校最陈旧的一栋楼,但对若言来说,这栋老楼却是学校里最美的建筑。它古朴的风格,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青砖建筑上爬满了藤科植物,最多的便是爬山虎了,整幢建筑都被绿色包裹其中,十足一座神秘的古钟楼。
若炎踩着“嘎吱”作响的旧楼梯来到文学社二楼的主编工作室,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看见闻玄烨真正里面专注的校对着什么。
“社长,我来了。”
“哦,是姚若炎呀,快进来,帮我个忙。”
“怎么了?”
“今天工作量太大,斯羽又不知去哪儿了,到现在还没来。这些稿今天就要送去印,还没来得及校对呢,急死我了。”玄烨说着却不抬头看她,眼手协调的运作着大量的文稿。
“哟,你这个大社长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呀!让我帮忙,有什么好处?”若炎淘气道。
“小丫头,还要好处?你找斯羽要吧,反正这都是她没干完的活儿。”
“社长太小气了。不过我看在斯羽的面子上,就帮帮你吧。”说着,卷起衣袖,上前帮忙。
“对了,你这是干什么来了?”
“送稿子啊,那,在这儿呢!”
“这篇要等到下几期了,这期都排满了。”玄烨指指手边杂乱的书桌。
“管他哪期呢?要不要啊都随你的便,就我这水平,从来都只是充数的。”
“假谦虚吧,你就,上次你那篇《左耳的低吟》不就反响很好吗?”
“嘿嘿……还得多谢社长帮忙修改,我可不敢邀功呢!”
“那篇,不是我改的,是斯羽帮的忙。”
“哎哟喂,那还是学姐最好!”若炎调皮笑道。
“小丫头,真是鬼机灵。”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斯羽怀抱着打包东西撞进门里,看到若炎略显惊讶。
“炎炎,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问我要稿子的吗,忘了?”若炎倒一杯水递到斯羽手中。
斯羽急急喝了两口,“哦,是有这么回事儿,你瞧,这事多的,差点给忘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有人要急了!”若炎瞟向一旁忙碌中的玄烨。
“玄烨,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特殊情况,所以……”斯羽拢一拢耳边垂下的发。
玄烨看向她,忙解释:
“没事儿,我这儿没什么,别听这小丫头乱说。”
斯羽不多话,把刚带回来的大包放进柜子,加入了校对的工作中。
文学社的社长兼主编闻玄烨,是新闻系大四的学生,他酷爱文学,正如它的名字“闻玄烨”,注定了以后是要进“文学院的”。乍看下,他的才貌绝不亚于程诺,在某些方面,甚至更甚一筹。从大一到大四,他也仿佛另一个斯羽,静待一人心大约是他和斯羽契合的缘由。四年里如他般优秀的男人居然没有谈一场风花雪夜的恋爱,只为了斯羽。玄烨也曾明确的向斯羽表示过,可每次都无功而返。说他像斯羽,也不完全,斯羽对程诺爱的方式是随风自由,而玄烨呢,他固执守侯,终有一天他要将风拦进他的怀中,成为他呼吸的一部分。
若炎对玄烨的心意很明朗,在她看来,玄烨对斯羽感情的付出与斯羽对程诺的付出如出一辙,都那么让人感动与震撼,但愿这样两个优秀的人最终能在一起,这样一来她和程诺的负罪感也许会减轻些,可看着温柔可亲的斯羽,她又愤愤自己的自私。
整整一个月,雪白色带着淡淡花草香的围巾才算完工。她抑制不住兴奋,约了程诺晚上去她的葡萄架下,要把这份惊喜交到她心爱的人手中。
她到时,看见程诺在月光下的身影,那么朴素却又那么闪耀。
两人相视而笑,脸上都泛着红晕。若炎怀里抱着包裹着的白围巾,不知如何开口。
“你拿的什么?还我的书吗?”程诺伸手去拿,
若炎连连退步,“不……不是,是……”
“是什么?是什么好东西?”他不依不饶,紧跟上前,欲知究竟。
若炎窘窘,懦懦把纸包打开道:“是……是送你的礼物。”
“真的吗?”程诺兴奋地想拿出看个究竟,可若炎死死抱着不松手。
“都送我了,还那么小气。快松手,让我看看。”程诺笑开了花
“这个……这个,太难为情了,你看了准得笑我。”
不由若炎分说,程诺一把夺了过来,惊喜道:
“哇!围巾,是你织的吗?好漂亮!”
看着程诺笑得样子,若炎稍稍放松,“你喜欢吗?不觉得难看?”
“当然喜欢,太喜欢了。这么漂亮的围巾可是哪都买不到的,怎么会难看呢?”程诺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你喜欢就好,我手笨,太难的不会织,就用了最简单的织法,没有花针,土里土气的,好担心你不喜欢……”若炎把头埋在程诺的怀中。
“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知道我有多惊喜吗,这是温暖牌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它,还有你。”泪光在他眼中闪烁。
程诺的拥抱是这样温暖,这样的用力,她把头埋得更深,把喜悦的泪留在程诺的胸口。程诺用围巾把二人围在一起,用他坚实的额头顶着若炎的小脑袋。他抓住若炎的双手放在胸前,若炎却猛地缩回手,急切道:“还是摘下来吧,我给你包上带回去。”
程诺又重新握住她的双手,柔柔道:“为什么要摘下来,我不要,我就是要带着它到处走,招摇过市,不行吗?”
程诺的语气就像个撒娇的孩子,若炎急了,想挣脱开,她越想挣脱,程诺就抓的越紧。
“你别这样,像孩子似的。拜托,拜托,摘下来,好不好嘛。”若炎撒娇恳求。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送我了却又不让我戴?给我个理由。”程诺不悦。
“还不是因为你是咱们学校的superstar,我怕……”
“怕什么?傻丫头,我是你的,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向日葵呀,我永远只会向着你这个小太阳张开我的怀抱。你不信任我?”程诺假意生气,背过身去。
若炎从后面抱住他,焦急解释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信任你?我…我就是怕这条围巾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程诺转过身,握住她的双肩,不解的看着她。
“我们在一起会有麻烦吗?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为什么?难道…难道你还送了别人同样的,怕撞围巾?”程诺有意狡黠地笑问。
“坏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我……我在你眼里…难道……”呜咽起来。
程诺见状赶忙抱住她,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玩笑的。该死,该死,我胡说些什么呀,别气,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我是坏人,要不你打我解解气。”
若炎轻捶他的胸口,做一个鬼脸。
“哎,你这小丫头,骗我……”
“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坏人!”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戴它。”
“因为——因为,我只想让你做我一个人的太阳花,如果让你的那些Fans知道是我织的,知道我把你独占了,那我的处境会怎么样,接下来几年我该多难熬呀!还不得给口水淹死。”若炎笑说。
程诺一时无语,若炎笑着继续道:“所以喽,如果你还是乖乖摘下,乖啦……”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想太多了,就算如此,我也不要偷偷在一起,如果将来有什么,有我在,你还怕什么?”程诺蹙眉道。
“好,好,好,你别急,就如你所言,那我问你,斯羽呢?斯羽怎么办?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没想到若炎会正面和他谈起斯羽,所以一时没了话。若炎用手指摁一摁他的鼻尖。
“没辙了吧!所以起码在我们没想好对策前,先不公开这件事,好不好?”若炎微笑哄道,轻取下围巾,小心翼翼地放进纸包里。
程诺并没有阻拦,低声道:“那好吧,先听你的。那……那围巾还送我吗?”
“哈哈——傻瓜,约你来,不就是要送你这个,大傻瓜,我是让你别在学校戴,又没说不让你在校外戴。真是的……拿去。”笑着把纸包塞进程诺怀里。
程诺憨憨笑说:“那我们就是地下情人啰?”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若炎开心地笑着,扑进他的怀中。凛冽的寒风中,她在程诺的怀中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月光洒下来,温润的光晕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