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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欲哭无泪

那一晚,还有一个没有睡好的人,就是缘法。不知道为何,从早晨起,缘法的眼皮就一直在跳。起初缘法也没有在意,以为是最近准备论法大会累着了,后来眼皮跳了一天,他有些心下不安。不知道是否要发生不好的事。

后来的事实证明,缘法的第六感是对的。一段让他夜夜挠墙,欲哭无泪的日子即将开始。

夏日的清晨,一缕金色的阳光射进僧舍。花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是她剃度的大好日子,莲笑笑很早就醒了。起床推开门,一抹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让莲笑笑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不已。

“江月,如果一会儿那个缘法要揭我老底的话,麻烦你帮帮忙哟!”莲笑笑歪着头,靠着枕头,看着似醒非醒的岑江月说。

岑江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顶着一双黑眼圈说:“知道了,莲大条。让我再眯瞪一会儿。”

莲笑笑转身出门,见已经有几个人起来了,就信步来到大雄宝殿。一进去,金碧辉煌的景象让莲笑笑不禁咂舌。自从离开灵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恢宏的寺院呢。

一个小和尚拿着扫帚正要打扫,莲笑笑赶忙跑过去接过来,笑着说:“小师兄,这些洗洗涮涮打扫的活儿,就让我来做吧。”

说完拿走了扫帚,就在宝殿外的空地上划拉起来,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和尚。

不一会儿,天就大亮了,大相国寺的僧人们也纷纷来到大殿上准备做早课。弘善方丈今日要举行莲笑笑的剃度大会,所以来得早了一些。

刚一到大雄宝殿下面的台阶上,就看见莲笑笑挥舞着扫把在扫地,虽然扫得还不如不扫,但是又这种诚心,感动得弘善方丈眼泪哗哗的。

一只蜻蜓飞来,莲笑笑眯着眼睛小声说:“江月,拜托你啦,么么哒!”

“别么了,恶心。”江月不满地飞进了大雄宝殿。

这一幕刚好又落在走上台阶的弘善方丈的眼中。他对一只小蜻蜓都是展演欢笑的,丝毫没有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放弃了善心。

昨天幸亏收下了这个心底善良的好孩子,不然,真是亏了一棵好苗子啊!弘善方丈赞叹道。

莲笑笑没有想到,她和岑江月正在密谋“阴谋诡计”的一幕落在了弘善方丈眼中,竟是一副人类爱护动物,动物与人和谐相处的美好画卷。

“方丈法师,您什么时候来的啊?”莲笑笑这才看见弘善方丈。

弘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说:“没什么,快进去吧,剃度仪式就要开始了。”

全寺上下有近两百余名僧人,都集中到了大雄宝殿中。一眼望去,竟是十分雄伟壮观。

今日有个剃度仪式,这个人是谁?

看着方丈身边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人,众人心中纷纷猜测。

唯独缘法,捧着剃度用具站在那里,像是遭雷劈了一般。

弘善方丈终于开口了:“今日,本住持要收一名弟子。这个孩子,十几年如一日地忍受着后母非人的虐待,还能保持一颗善心。昨日听了他的遭遇,本住持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孩子,我们大相国寺待遇优厚,三险一金有保障,你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躲在大殿梁上的岑江月暗道:是啊,她单相思的苦日子到头了,你们苦逼了日子就要开始了。

弘善方丈拉过莲笑笑说:“今日,本住持就决定收你为徒,赐你法号缘心,希望你能时时刻刻收好这一份善心,一份佛心。来,缘心,和你的师兄师叔们打个招呼吧!”

“哈鲁,大家好,我是缘心,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姐妹啦!”莲笑笑转过头来,对着满店的僧人笑着说。

趁着弘善方丈不注意,偷偷地朝一旁懵逼的缘法做了个鬼脸。

她,她怎么会女扮男装,来我大相国寺出家为“僧”?

莲笑笑心道:伦家当然是为了你咯!为爱牺牲,值得的!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是女人的事情告诉师父!

莲笑笑委屈地看着缘法,心道:哈基嘛,缘法偶巴,伦家一片痴心你都看不到吗?

缘法不知为何,此时想把莲笑笑女扮男装混进寺中的事告诉弘善方丈,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的阿月,谢谢你咯,爱你,么么哒。莲笑笑憋着笑,看着脸涨得通红的缘法和房梁上的岑江月。

岑江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莲大条,别再恶心我了,当心我收了法术,你就等着穿帮吧。

剃度仪式开始,莲笑笑的青丝一缕一缕地掉下来。

看到莲笑笑光头的样子,岑江月差点笑趴下,从梁上掉下来了。妈妈咪呀,还有比你更滑稽的莲花吗?虽然你要用法术长出头发来也是分分钟的事儿,但是这个样子实在太搞笑了。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

缘法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身着僧衣僧鞋,定着个锃亮的头的莲笑笑。这个小女子究竟要干什么啊?女扮男装,还跑来剃发为僧!

虽然我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术,让我无法开口像师父讲清事实,但是要是她敢做对大相国寺不利的事,我绝对不会容忍!

从这一刻起,大相国寺多了一个不着调的小“和尚”,带领着全寺一起踏上逗比青年欢乐多,鸡飞狗跳闹人间的不归路。

弘善方丈说:“缘法,缘心年纪虽轻,但是很有悟性。这样吧,别的僧舍也暂时腾不出来地方,就让他住在你那里吧。他半生坎坷,你要好好照顾他,关心他啊!”

如果说,刚才看见莲笑笑的时候,缘法觉得大惊失色的话,那么,弘善方丈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她是个女子,怎能和我住在一起?!

“师父啊师父,您真是对弟子太好了,犹如再生父母啊!”莲笑笑眼泪汪汪看着弘善方丈,真想给他点一个大大的赞!

缘法面色难看,不停地摇头,拒绝道:“师父,万万不可啊!我们……我们不能住在同一屋檐之下。”

弘善方丈奇怪道:“为何不可?缘法,刚才剃度仪式时为师就瞧你面色有异,你是怎么了?”

“师父,我真的不能和她住在一起。她,她是……”缘法话到嘴边,确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不知她用了什么妖术,弄得我如此狼狈。

弘善方丈有些不悦了,说:“缘法,为师一向看重你,现在收了个小师弟交给你照顾,你为何诸多推辞?”

缘法解释道:“师父,并未徒儿推诿,只是她……只是……徒儿虽然单独住一个院子,可是三间房中只有一间是卧房,另外一间摆满了经书,还剩一间是其他一些师兄们的杂物,所以……”

弘善方丈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这有何难?让他和你住一个房间不就行了吗?”

莲笑笑感觉巨大的幸福突然砸到了头上,差点喜得飘上枝头。我们要住一个房间了?进展得太快了,我们马上就要“同居”了咩?

莫说缘法,就是梁上的岑江月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这……这也太快了吧?住持方丈,要是缘法被莲笑笑拐跑了,你知道真正的原因会不会捶胸顿足啊?

“师父,万万不可……”

缘法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弘善方丈驳回:“无需多言,就这么定了。刚好,论法大会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这个师弟聪颖机灵,说不定还能帮你,顺便照顾你的生活呢。”

师父,您刚才不是让我好好照顾她的吗?缘法满脸黑线。

“你们互相照顾,互相学习。要团结友爱,知道吗?”弘善方丈说。

剃度仪式结束,缘法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苍天,佛祖,为什么要派这么个女子来惩罚我?

莲笑笑跟着负责后勤保障的弘德师叔办理了一下入寺登记手续,领了自己的换洗衣服,日常用品,在另一个小师兄的带领下,绕过七七八八弯弯曲曲的路,总算来到了缘法的住处。

看着面前精致的小院落,莲笑笑的心中别提多么激动,脑中已经开始自行脑补“同居”后的场面了。

莲池中的众位姐妹兄弟七大姑八大姨们,你们看到了么?我莲池倒数第一的莲笑笑,马上就要开始我崭新的生活了!

自此,莲笑笑与缘法幸福无边的逗比“同居”生活,缘法与莲笑笑悲催挠墙的无奈“同居”生活拉开了序幕。

自此,莲笑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自此,缘法的天空就像泡在面汤里一样,PM2.5严重超标,雾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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