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名字叫做“时光漫步”,木制的架子灯上蒙着仿羊皮纸,昏黄的光线映照在旧旧的墙壁上,让人感觉到沧桑岁月里的一份沉静。所有的人都轻声细语着,空气中流荡着暧昧的气氛。怀旧,在这里成为了情爱的背景。
林昊东问云袖是不是要一支红酒,云袖摇摇头,轻声道:“啤酒吧,我没什么酒量。”
“嘉士伯?”
云袖想一下,淡淡地笑一下:“青岛。”暗淡的灯影里,她的微笑,显得有一些忧伤。
是他喜欢的吗?林昊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转头向侍应生道:“四个青岛纯生,薯片、开心果,”他想一下,“一个牛肉干。”
侍应生答应一声退开去。林昊东看着云袖,笑一下道:“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跟你这样单独在一起。”
云袖靠进沙发里,抱了双臂静静地看着林昊东,直到侍应生送来啤酒小吃,再静悄悄地退去后,才慢慢地问道:“林昊东,你玩够了吗?”
林昊东的心沉了下去,拿起啤酒喝一口,苦笑着问道:“是要赶我走吗?是因为我跟踪了你,还是我姐,跟你说了什么?”
云袖轻轻摇一下头:“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是徒劳的。”
林昊东摆弄着手里的酒瓶,停了好一会儿才又举到唇边喝了一口,然后便一气喝了下去。放下酒瓶后,他紧盯着云袖问道:“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云袖歪一下头,无言地看着林昊东,眼神里有一丝不解。
“我去帮你把他揪出来,把他带到你的面前,怎么样?”
云袖无奈地笑一下,道:“你不会就这么点酒量吧?这就开始说胡话了。”
林昊东更加无奈地倒进沙发里,仰了头吐一口气:“云袖,我是说真的,除非那个人娶了你,否则我不会死心。”
林昊东突然意识到,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跟云袖告白,可是说出的话,却带着早已被拒绝过无数次之后的悲壮的坚定,这让他不由得替自己感到悲哀。
云袖看了林昊东一会儿,拿起酒瓶喝一口,淡淡地笑一下,问道:“林昊东,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问这个干吗?”林昊东满脸戒备之色,拿起了另一瓶啤酒,“觉得我这人太复杂,配不上你是吧?”
云袖再笑一下,喝一口啤酒,转头看向窗外,慢慢地道:“二十六岁的男人还年轻,二十六岁的女人已经老了。林昊东,你应该去找更年轻的女孩子,而不是我。”
“我不觉得你老啊。”林昊东看着云袖半侧着的脸。清秀柔和的线条,光洁细腻的皮肤,修长的脖颈,还有精致的锁骨,不管在哪里,都是这样美好。他收回目光,也去看窗外,“加上郑思璐大概有四个吧,但是我主动追求的,只有你一个。”
云袖并不回头,依然轻轻地笑着:“我们是不是都很傻啊?总是在追逐得不到的。”她回过头看着林昊东,“得不到的,真的都是最好的吗?得到之后呢,会不会又会觉得不好了呢?”
“此题无解。”林昊东也笑一下,“在大学的时候就讨论过了,无解。”林昊东笑起来,“说真的,你怎么还跟大学时候一个样?一点没变,估计连体重都没变。”
“没错啊。你倒是变了不少,比那会儿瘦了不少哦。”云袖笑起来,带着些调侃。
“真的吗?不会吧?难道那时候我很胖?”林昊东很夸张地睁大双眼。
接下来的话题,变得非常符合酒吧的名字,两个人开始回忆着大学时代的往事,某一位同学夸张的告白,某位教授的某件囧事。云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生动,林昊东也越发的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