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他的心倒是平静了许多,他开着车路过一家名为夜色360度的酒吧,他便把车了停了下来,进去了这一家酒吧。
酒吧装修的简单朴实,感伤的音乐轻轻流泻在空气中,在那迷离的灯光中有人影晃动,没有那高声的喧哗声,只有那静静的私语,这就是喝酒的好地方,不过他还是觉得一个人喝酒喝的是闷酒,自从那次订婚之后,他对向天华这个多年的好朋友产生了敌意,有许久没有联系了,突然就想和这个好朋友好好喝喝酒,叙叙旧。
想到这,他便打了电话给向天华,电话那头楞了一下便答应了,他一个人叫了一杯酒坐在吧台上独饮了一会儿,向天华就出现了。
“你来了!”卓智伦说道。
向天华点点头,叫了杯酒就坐在他的旁边。
两人就没什么交谈,默默对着窗外喝酒,各怀鬼胎地想着心事。窗外的路上,偶尔有辆出租车开过,一阵引擎声过后,又归于平静,路灯散发着昏黄的亮光。
当吧台上的啤酒空酒罐又多了几个,两人都喝得有点醉意,想的心事却越来越明朗,横亘在心头越来越重,在大多数时候酒能壮胆,包括了那种想打架的念头。
卓智伦喝完一杯酒,又要了一杯,他的领带已经解了,衬衣扣子歪扭地敞开着。在这空隙之际,点上了一根烟,吞云兴雾起来。
“烟是好东西,你要不要也来一根,缓解情绪!”
“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抽烟的习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不抽烟的,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种坏习惯的?”向天华摆了摆手道。
“人是会变的,我到觉得抽烟是种好习惯,我的变化大概也就是从不会抽烟到抽烟成了习惯呢,而你的变化呢?”
“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变的,我没有变。”
“是吗?为什么恰恰是你是她的老板,而参加好朋友订婚宴带的舞伴恰恰又是她?”
“这很简单,她当时没有工作,而公司里正好缺人。选择她做舞伴,是因为我们在生活中也是好朋友,她是我唯一的一位女性朋友。”
“呵,恰当的双向选择,你敢对天发誓,你心里对她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没错,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会尊重她。”
“好,终于说出心里的想法,我不会像你一样,她是我的人,我不会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包括你也如此。”
“卓智伦,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你已与人订有婚约,过不了多久,你即成别人的丈夫,因为你的自私,你带给她多少伤害?”
“是,我原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想要的东西别人是不允许从我身边抢走。”
“你这个混蛋!”
向天华抬头就给了卓智伦一拳,正打在嘴角,打出了一丝血花,他抹了下嘴角,狠狠地抓住向天华的衣领,两个男人扭作一团,让这原本有些安静的酒吧,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酒吧的服务员吓坏了,一边囔着“别打了别打了”,一边去找酒吧老板出来,那老板也是个年轻人,老板和他的一个朋友一人拉一个,把他们拉开身,他们两个人还怒气冲冲的想继续再打,酒吧老板大声劝解道:“不行,有什么事好好说啊,别打了”。“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卓智伦气势汹汹道。酒吧老板手一摊无奈道:“那我只好报警了,说你们砸店闹事!”……
“好了,我们不打了!老板你看看,砸坏了多少东西,算一下,我该赔你多少钱?”向天华道。
两人一同走出了酒吧,向天华拍了拍卓智伦的肩膀道:“智伦,你的选择我无从干涉,既然做出了一个选择,就要放弃那个选择,别去伤害一个人的心!”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他拉开了车门,坐上驾驶位,发动了车,很快抛下发愣的向天华便疾驰而去。
车子还是停在她住的小区里,已经是深夜里,大多数的人家已经黑了灯,但是她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她的身影在灯光的照映在窗帘上晃动着,他在下面凝视了许久,然后她似乎端了一杯水站在窗边,啜饮的频率很小,似乎在想着心情。
想什么呢?男人!他晚上喝了很多酒,想到这,一股嫉妒之火窜了上来,他从车下摇摇晃晃下来,摇摇晃晃去敲门。
她正在喝茶,听见敲门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谁?”
“是我!”他道。
他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早就深入脑海之中,只是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最后一通电话也说得那么明白,他是不会再来找她的。她就相信,竟然是他主动开口放弃了,自然是下了决心放弃的,她也相信,他已经在记忆中慢慢擦掉她的影子,他做的很完美了,一个没有理智的人怎么能做得这么好呢,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事业当中,每当出现在报刊杂志上神态自若,冷酷无情的他,她就相信这样的感情事件就好比是落在他身上无知无觉的毛毛雨,既湿不了头发,也湿不了衣服,她为他高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她又伤感,他的忘却却来得轻快,而她的忘却却是一点一滴地擦掉,不知道该用多少年才能全部擦掉。
所以她是不敢相信是他的声音,那是幻觉吧。
他见她既不吭声,也不给她开门,把门拍拍的砰砰响。她这才相信这不是幻觉,而是他真的来了。
他们的关系早已经彻底结束了,如果她要是给他开了门,他们的关系又将重新陷入复杂之中,如果不开门的话,他必定立志敲破大门才罢休,影响了别户人家休息不说,说不定明天的早报上又得贴上她与他的花边新闻,矛盾像两个小人一般各执一头,互不相让,她犹豫了很久,下不了决心。
这时,她听到外面某家住户很气恼的骂道:“是谁啊,真没有公德心,半夜三更敲鬼门啊!”
她吓了出热汗,赶紧去开了门,他也不进门,歪歪斜斜站着,和她对峙着,她看到他眼睛,脸上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片赤红色,脸颊下还有一大块的乌青,衬衫领口还有几滴血迹,她猜他是喝了不少的酒,不知在哪里撒了酒疯,遭人打了,心底生疼起来,便上前扶了他进门,他倒是不客气,把手臂搭在她的瘦弱的肩膀上,她用了不少的力气把他安置在床上躺着,便拧了块热毛巾,细细的帮他搽了脸,他却直直凝视着她,她低着头避开那烁烁灼人的目光,轻身道:“你喝多了,休息一会吧!”
她转身便走,但他紧紧却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嘶哑道:“别走,陪我!”
她点了点头,便乖乖地坐在了他身边。
“云朵,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相依为命呢?”
“相依为命?”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相依为命的可能性,我们的出身家庭不同,我的父母都去了,虽然你的母亲不在了,至少你的父亲也在,我现在是孤独无依的人,而你不是。”
“不对,虽然你的父母不在了,但是你还有兄弟姐妹,表面上也不算孤独无依的人,而我也是表面上不算孤独无依的人,但是我们的内心深处是孤独无依的人。”
他的话像是触动了她的心事,眼睛里早噙满了泪水,嘴唇紧紧闭着不说话。
他轻轻抱住了她的头,温柔道:“云朵,要哭就哭吧,我就在你身边!”
她的头埋在他胸口,轻轻的啜泣着,泪水早就打湿了他胸口的衬衫,而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对待一个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