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半仙从来不告诉我他娶的是西方哪里。我想着,做梦也想着,常常梦到的只是坐上一只梦船飘呀飘,最后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他开始倒酒,酒是绝佳的。可他不给我喝,而是自个儿喝起来。我透过面具看着他,他仿佛像是失恋的人一般,心底就像是幽暗的深洞,谁也猜不透。
“你若这般喝酒迟早要死掉的!”我突然开了口,我怕再不开口我自己就要死掉了。
“是吗?”他举起酒杯,“阿若,你以前也这样给我说过。”
怎么又有人叫我阿若。可我偏偏却不认识他,而他也不像是我认识的!天底下叫我阿若的也没几个人,不过永安王派的那太监倒是听到过阿爹这样叫我。我想他一定是永安王的门客,该不会是为永安王索命来的吧?
我心虚,算来算去我始终占不了上风。与其这样,不如装疯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我到底是谁?”
他狐疑的眼神望着我。“你当真不记得你?”
“我不记得!”我迅速而敏捷的回答,如此干脆,如此利落,不伤手,无残留!
他很耐心地给我说,说的却是一桩八竿子和我打不着的事。
他开了口,“说有个东篱的公主,只因和亲便从小就离开故土来到东莱。说从小我们就生活在一起,从小玩到大。每次她都喜欢用自己发明的肚痛丸整他们。有一年七夕节的时候他送了一对瓷娃娃,说我还以为是吃的,一口咬下去竟把牙齿咬出血。为此便做了那肚痛丸混在饭中,害得他几天几夜都睡不着。后来淑皇后看不下去,才叫她送来解药……”
他还想说,而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东篱的那个公主的事情我在茶楼中是听说过的,可她早已在东篱的东阳城头摔死,说的是以身殉国。还有就是那个药丸是我天生就会,并不是为了报复某人而制作的。”
我不知道我的辩解是否得罪了他。至少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没开口。而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闷酒。
黑压压的天空突然被照的通亮,两岸的火光齐聚。岸上的小四不得不报告,“殿下,两岸有灯火靠近。”
“知道了!”他起身,向着岸上走去。“阿远?”
走的近一点的时候,果真是阿远的样子。
“睿王殿下!”阿远跪拜着。
“这么晚了举着灯火干嘛?”
“回殿下,今夜有刺客闯入成王府。我等奉命搜查,但不知睿王殿下在此处!还请睿王恕罪!”
原来他就是睿王!我心底有了底,原来他早早就识得我,并且还在和凌小榭逃亡的路上送我许多好吃的。也许在凌府的时候他就一直把我当作他的那个小情人吧。
可我到底担心的是咸鱼有没有被抓。我心中竟然暗暗痛楚,若不是我贪玩,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