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专门侍候筱嫣屏的两名贴身丫环汝儿和吟儿被带到筱傲天的书房。
“见过老爷!”两人欠身恭礼,垂眸低首,不敢对上筱傲天儒雅又不失威严的脸,此次被老爷唤来,铁定是小姐突然病发之事。
汝儿心中一阵忐忑,在屏熏阁里,忆起郎中进阁的一句话:“这是寒涏香,韩老爷怎么把这作安息香来用,还不快快把这香气给散了!”
寒涏香?虽不知道为什么平日所用的安息香变成寒涏香,但小姐突然病得如此利害,那寒涏香铁定是有害之物。只是,只是这香粉都是老爷在外所得,又是夫人交于她们,平日都是她和吟儿经手,一年来都不曾过什么大事,今天却发生这等事情,这让她们如何自圆其说,想到此,汝儿不禁寒蝉不已,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脱不了疏忽之罪。
而吟儿自进书房,便直冒冷汗,屏紧呼吸,双手揪攥,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呆会老爷问起,她该怎么说,应不应该供出孟家小姐,若是供出那寒涏香是自己带进府中,终究难辞其咎!
筱傲天利眸一扫眼前的两名丫环,将她们慌张的神色进收眼底,儒雅的面容平静无澜,泰然自若,然,犀锐的眸光却略过一丝阴蛰狠冽,端起书暗上的青花白瓷,掀开茶盖,一股清醇的茶香扑鼻而至,轻呼茶茗,低首吸啜几口,将其放下,抬眸冷道:“抬起头来!”
两人闻言,皆被老爷沉冷苍劲的声音和不容抗拒的气势震摄住,各自清秀的脸上倾刻唰的一下纸白,神色更是紧张,杏眸抬起微膛,对上筱傲天阴冽的利眸,心律更是狂跳难抑。
这是第一次见到老爷生气,两人心知这一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不是简单的解释便能了事。
“说,为什么安息香会变成寒涏香?”筱傲天冷喝一声,声音沉冷愠怒。
“老爷明察,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两人扑通一声跪地,杏眸浮起一层雾气,汝儿摇头回道。
吟儿则是被吓得不敢言语。
“啪~~”筱傲天拍案怒喝,面容阴沉,眸子怒膛,怒喝道:“不知道?安息香是夫人亲手交给你们的,平日又是你们侍候小姐入寝,你们若是不知,难道有人陷害你们不成!”
汝儿即刻无言以对,但她不愿意成为替罪羔羊,挺直腰板,对上老爷犀利狠冽的眸子,两行清泪即刻涌出眼眶,摇头道:“老爷,小姐待汝儿视如亲人,若真的做这等事情,汝儿便是死一万次都不够,老爷说得对,小姐突然病发做为她的贴身丫环确实脱不了干系,但汝儿真的没有做出害小姐性命的事来,如果老爷真的不信,汝儿只能以死明志。”
蓦地,言语激动的汝儿猛然朝筱傲天的书暗撞去,书房里倾刻响起一声巨响。
“汝儿。”吟儿惊呼,脑子一片空白,回响着汝儿方才说的一段话:若真的做这等事情,汝儿便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筱傲天霍然起身,未料到丫环会如此激动,竟真的用这种偏激的方式来表明清白。眸光闪过一丝复杂,一向处事不惊的他也不禁被这个丫头的烈性震住,对已然吓得非轻的吟儿喝道:“还愣着作甚,赶紧去叫福叔请郎中过来!”
被筱傲天一喝,呤儿即刻六神归位,“哦哦,是是是,奴婢这就去!”跄踉起身,慌乱地跑出书房,早已吓得腿软的她一段路下来已不知跌撞了几回!
不一会儿,几名小厮过来,无一不被眼前的一幕惊住,汝儿本应白嫩光洁的额头此时已然淤青掺血.在被下人抬出书房时,意识溃散的她费力的睁开杏眸,无愧地对上筱傲天微敛的利眸,奄奄一息的不甘道:“老,老爷…请,请你相依~~相信汝儿,我…我真的没有…害…害小姐…”气若游丝的言毕,便眼前一暗,倒晕在地。
筱傲天利眸略过一丝阴蛰,脑海出现一个剪影,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