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种依依不舍的样子,终于弄得我的鼻子也酸了一酸,想想今后必定是会少离多了。但我马上就改转成了笑容,挥着手将几步一回头的她送过了检票口,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人流的当中。
当我一个人回到路口,寻计拦下一乘出租车的时候,听见海港的码头那边“婆婆”地放了两声汽笛,我便知道轮船已经开动,沈莉也要回去广州了。
回到了寓所以后,感觉室内还有沈莉去后的香气,便不禁掀张了鼻孔追闻了一阵,但是很快,一种落寞的感受就笼罩在室内,并且开始在整个房间的空气里,渐渐儿弥漫开来。
沈莉走后,我的生活也复了原状,一如既往的过那种写作的生活,在那间火柴盒子似的屋子里,做我的做也做不完的小说。偶而起来的早的时候,适逢凉爽的清晨,我也依旧会去白沙门滨海浴场散我的闲步。往往逍遥漫步的中间,总也会想起与沈莉互相表露心迹的那回,那种甜蜜的幸福的感受,总会在我的心里起一伏一伏的波浪,那种快慰会在心里荡漾许久。
而沈莉每天最少也要与我通两个情意绵绵的电话,有时在宿舍里,一打就是半个钟头。并且于每天的夜睡之前,还会用短讯发信息,表表情意,诉诉衷曲,偶而也开一个、两个小小的玩笑。
虽是如此,沈莉与我的思念之情也是日渐日深,一日日的加重,不但要听我的声音,还要见到我的人。
一天她的电话里的音声带了哀调,非要我答应她去广州看她一次,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她。
但是我的性情当中,老有一些因循苟且的性质,总是每次答应她以后,心里想着过两天儿就去了,过两天儿就去了!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在不知不觉的当中就度了过去,我还是没有下一个决心出来,去广州与她见面。
我时下的写作,也是正酣的时候,有了沈莉这样一位娇媚的可人儿,遥遥与我相互神往,驱散我心中久积的孤寂,前不久又有一次美满的游历和灵与肉的激越,所以我现在的写作,文思才涌真有如泉水喷发一样的通达,受与她在一起爱恋的启发,脑海中尽是充满的无边无际的灵思妙想,所以我也总舍不得打断它们。
终于这一次迫使沈莉要与我发一点小脾气出来了。
“陈逸文!”
听她电话里直呼我的全名,我的内心便有点不安起来,“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说话不算数的!你到底想来不想来?”
“啊啊、啊啊!再等两天,再等两天!”
“你叫我等的什么时候去?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人家?你们这些作家,就是拿我们这样的小姑娘开涮的不是?”
“你瞧你说的。你怎么会那么看我的?”
“你想叫人家怎样看你?你说你到底来不来?”
“来呀!你再等我两天好不好,等我把这几章再写写吗!”
“不好!你来这边一样可以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