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周六,海滩上的人比起往常多出不少,并且都带有些舒服的态度,也许是早已经习惯了瞬息万变的海岛的天气了吧!
当我游行到了东边的一片岩石低冈之下,看见石坡上有一处起伏不大的一处低崖上,有一些人围着不知在看什么,我的兴致一动,就被挑动了好奇心,不自主地将脚步向那边踱了过去。
等到大家围凑的地方挨进去一看,才明白原来是大家的围里,有一个白衣衫裙的少女在那里作画。
从那少女侧后的背形看去,她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一二的样子,梳了一个很活泼的马尾辫,随着她作画时的抬头与俯身一摇一摆的。大概她画时太凝神太专注了,教围观的众人,都带有一种宁肃的态度,都默不作一声,其实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在看画儿,还是在看人呢!
我也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补了人围里的一个空儿。从侧后方向看去,将她画布上的景色与实物的自然比较对看了一阵,那副画大体已经完成,是从她坐着的那个地方向大海看去的景象:画的下部是一带平浅的海滩上的黄白的沙和一块突立的岩石,还有几丛热带的杂草;画的上部是水与天的领域,浩海烟波,水天一色。画的中间,于有些波涛的海面之上,却有一、两点远海帆影的微形,大概是她凭着想象画上去的,因为眼前的实物上,是并不存在着的。
她的笔触很柔婉,正在那里补海和天之间云雾的颜色,可是怎么看,也总觉得画面上反映在那里的氛致,与那时的天色一样,一样沉郁的很,海和天的颜色被她描的很浓很重,色调并不是很明朗。
看了她的这么一幅画,我就很自然的联想到了她作此画时的心境。所以,就又上前进了一进身,站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打算再看一看她的容貌。
凭我自己私下的体会,当一个年轻的男子初次遇见一个着裙少女的时候,目光是首先落在她的腿上的,所以我也是出于这种本性吧!下意识地就将眼睛首先落在了她的一双白裙盖不住的小腿上面。啊啊!的确是光鲜的一副美腿,下面,下面是娇嫩的肉脚和鲜艳的脚趾,啊啊!我的内心又急遽热烈地动了一动,却又惊异地发现,她穿着的凉鞋?未经半秒,我就一霎时的将前日早晨在沙滩上看到的,不知主人是谁的那一堆年轻女人的东西想了出来!
啊啊!原来眼前的她就是前日感着神秘的那位女郎么?对了,对了!是了,是了!她眼前的画布的托架下,不是还有前日看到的、同一种牌子的、半包饼干存在那里的么!
其实我打量她这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而这一瞬似也惊动了她,可能是骤间我往前挪动了下脚的缘故,竟也使一直全神贯注在那里作画的她,往我这里转视了一下。
她的这突如其来的一眼,且也使我浑身似过了一层电意,感到脸面上红了一红。
因为她转视的一瞬,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在她的画布上,而还是全部一个整个儿的正落在她的身上,这使我难免觉得有些羞臊和谦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