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接着说道:“我家侄儿杨过,早年与古墓派龙女侠情深意重。兰因絮果,本当早该举眉齐案,夫唱妇随。却也是造化弄人,二人生生分离十六年之久,历尽蹉跎,有情人终成眷属。”
黄蓉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说二人鸳盟已定,但我夫郭靖与我却深觉愧对二人,故在小女郭襄与程陆二女与过儿的婚礼之际,我们希望再为龙女侠和过儿举行一次婚礼。在此我们希望大家一起祝福她们五人,夫妻和合,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一片寂静,没有掌声,没有烟花。
所有人眼中都盈溢着热泪。
就是一向心静如水的小龙女两行泪水也是莹然而下;
那铁骨铮铮的大侠郭靖和杨过眼中都是雾气涟涟;
一灯大师不住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郭襄三女更是泣不成声。
那郭芙也是不住流泪,上天曾经给过自己机会,自己不但没有抓住,反而因为自己的任性、刁蛮,甚至伤了杨过的一条手臂。一时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懊悔、失意、愤懑、伤心、委屈一起到来。
耶律齐一看娇妻伤心至此,忙拉紧了妻子的手,郭芙一下扑入丈夫的怀中,不住的呜咽。
杨过与小龙女虽说早已洞房花烛,名分早定,虽无人祝贺,但那时二人眼中那还有旁人、旁事。都只想从此同生共死,从未想过别的。
今日黄蓉一说,二人不由想起过去古墓中的相濡以沫;绝情谷中的情意绵绵;武林盟主大会时的双剑和谐;断肠崖前的哀怨凄婉。
一时二人紧紧相依,热泪直流。
杨过拉着小龙女的手来到郭靖夫妇面前,同时跪倒,齐声说道:“过儿﹝龙儿﹞多谢郭伯伯,郭伯母。”
郭靖夫妻忙说:“快快起来。”
此时充当司仪的老顽童尖声说道:“吉时将至,五位新人快换礼服。”五位新人忙进内堂更换婚衣。
少时,五位新人联袂而出,杨过居中,左首是小龙女,程英;右首是陆无双,郭襄。四女梅兰竹菊,各有不同;杨过威武俊朗,神俊非凡。
一时大礼已毕,众人开怀畅饮。
喜宴完毕,因襄阳战事日紧,郭靖等人也即刻回转襄阳,未作停留,临行杨过告知郭靖夫妇,有事可差丐帮来唤,必当效力军前。
郭靖等人走后,就连老顽童夫妇也告辞而去,言说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给小夫妻们留下一段恩爱时间。
说得众女都是娇羞低头。
是晚,热闹了一天的谷底静了下来。
杨过早已恢复了谷口的阵法,如今的阵法和以前大有不同,这可是加上了【吕祖神通】里面的阵法,就是当时最厉害的阵法大师也休想破开。而且还有神雕和白猿坐镇,杨过倒也放心无比。
众女都已回房,这可是新婚之夜。杨过内心也是激动不已。
杨过起步来到小龙女房前,一推门,门却在里面关死了。忙开口道:“龙儿,是我。”
小龙女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过儿,我已睡下,你还是到妹妹她们那儿去吧。”
杨过不禁迟疑道:“可是龙儿,我……”小龙女却再没有不出声。
万般无奈,杨过来到程英门前。也是如此,进不去,程英也不开门。只是让他到其他妹妹那儿去。
继而杨过转了一个遍,那个门也没进去。心中不由一叹:四女倒是相互谦让,可我这神雕大侠却是苦不堪言。
俗话说得好,一个和尚有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还真是如此。
最后,杨过还是来到小龙女的门前,谎说三女说了,今晚如果小龙女不开门,她们也不开门。
小龙女一听只好让他进来,杨过闪身而入,那份快当世绝无人能比。
小龙女“扑哧”一笑:“人家洞房花烛,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我们的神雕大侠却不得其门而入,倒也可怜。”
小龙女这一笑,在灯下观之,当真是如风摆荷柳,花枝乱颤,看的杨过不由得痴了。
小龙女说道:“怎么了,过儿,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杨过的额头。
杨过忙说:“龙儿,你待我情深意重,我又哪里看得够?我本想与你在这洞天福地之内恩爱一生,今有三个妹妹到来,我只怕因此冷落了龙儿,那岂不是罪莫大焉?”
小龙女一听,说道:“过儿,你乃堂堂一代大侠,见识怎么就这么短了?你可曾想过,如果今天三个妹妹没有到来,那么以她们对你的情分,一定会孤终老生。而那样的话难道你心里就真的舒心吗?你不舒心,我又哪有幸福可言?她们为了你,有的已经是舍弃了青春,难道你还要她们个个都韶华逝去,那样你岂不是误了她们的终身?那样对她们又公平吗?何况于私来说,你有那么强,我一个人又……怎么……应付得来?”
说着脸儿已经红了。杨过一听不由机伶伶打了冷战。
是呀,如果三个妹妹没有来到的话,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想想自己,也真是作孽多多,还真多亏了龙儿,得贤妻如此,我杨过也真是三生有幸。
杨过不禁把目光转向妻子,见小龙女正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中有几分期待,有几分钟爱,又有几分欣赏。
小龙女见杨过死死的盯着自己,那脸儿又红了起来,分外的惹人怜爱。
杨过不禁把小龙女一把抱在怀里,随后两只手也不规矩起来。
小龙女一看爱郎情动,忙说:“过儿以后不要对我如此孟浪,如今我这身子……”
杨过一听马上问道:“龙儿你身子怎么了?”
小龙女一看爱郎着急,忙说道:“过儿莫急,我好象有喜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要当爹了,真的?”杨过着急地问道。
“这还能说谎,都快两个月了。”小龙女白了他一眼。
“嗷,我要当爹了!”杨过兴奋的一跳多高。继而又向小龙女腹前摸去。
小龙女忙说:“还早得很哪。”说完把头紧紧地埋在杨过怀里。
过了一会儿,小龙女又对杨过说:“过儿,如今我身子也不方便了,这段时间不能再服侍你,你还是到其他妹妹房中去吧,不然,这新婚之夜岂不是冷落了她们,叫她们说我这个大姐跋扈,是不是?”
接着想了想,又说道:“过儿她们都是初为人事,你可要呵护她们,不可太过孟浪,快去吧。”说完,把杨过连推带搡撵了出来。
杨过边退边说道:“可是,龙儿……你……”小龙女已经把门关上,温柔的说:“快去吧。”
无奈之下,杨过来到程英门前,敲门之后,言说要告诉她一件好事。
只听程英柔柔的说道:“大哥你进来吧。”杨过一推门,并没有关,忙走了进去。
只见程英一身的红色喜服,那火红的颜色,把她的脸儿也染成了红色。
坐在床上,杨过拉起程英的手,轻轻地叫了声:“二妹?”程英这才抬起头,看着爱郎那伟岸的身躯。
程英心内想道,这就是自己的男人,就是他,让自己原本没有了指望,心里虽没有恨过他,也没有记恨过龙姊姊。但作为一个女人谁不愿和自己所爱的人共度一生,相携到老。
虽然这份爱并不完全,但只要能和大哥时刻见面,也是心愿已了,更何况现在已和他成了亲,能为他生儿育女。
程英看见杨过一时思绪万千,不禁一头扑进杨过怀里,眼泪已落下来。抽噎着说道:
大哥,我觉得自己好幸福,这是真的吗?原本我已无望,只是每天在心里暗暗的祝福你和龙姊姊,祝福你们快快乐乐,幸福美满。
大哥,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你缝制那件袍子时我已把自己的心一针一线缝了进去,从此,此心非你莫属;
当年,绝情谷中,你为了让我和三妹死心,和我们结拜后,你可知道我拿起笔,不住地写下“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写了就撕,撕了又写,弄得满地都是;
你发现龙姊姊不见了,伤情离去,你可知道我与三妹站在山巅,望着你离去的背影。
三妹不住地痛哭,我还劝她说,三妹,你瞧着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此,你又何须烦恼?
我虽如此说,脸上的泪却早已流到了嘴里,那滋味,好苦好苦。
说到此,程英已泣不成声。
杨过用手给程英擦去脸上的泪水。
程英忽然坐起身说道:“大哥,我给你吹首曲子吧,你不在的日子里,每当想你了,我就吹这首曲子。
见杨过点头,程英取出玉箫,于是一曲哀婉的曲调在夜色中响起: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栏人独,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但试把一纸寄来书,从头读。/相思字,空盈幅,相思章,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最苦是,立尽月黄昏,栏杆曲。”曲子已吹完,那程英已是满脸的泪水。
杨过知道,这是前朝辛弃疾的《满江红》。
看程英伤情于斯,不仅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吻着她起的头发,轻声说道:“英妹,从此我们祸福与共再也不分开,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
程英心里一阵激动,低声叫着:“大哥!”
杨过看着程英那梨花带雨般的娇容,不禁低头吻去,二人慢慢倒在了床上。
程英初为人妇,杨过也不敢太过造次,只是浅酌清偿而已。
关键时刻,运起双修之法,阴阳交融,二人都是得益匪浅,这也相当于为程英伐毛洗髓了一遍,使她有了向先天转变的机会。
云散雨收,程英依偎在杨过的怀里,在杨过耳边说道:“大哥,你刚才说有喜事,这喜从何来?”
杨过忙把小龙女怀孕的事说了,程英也是一阵欣喜。看她高兴的样子,杨过说道:“英妹,你也给我生一个孩子吧?生个女儿,像你,温柔娴淑。”
程英脸色发烫,扭了他一把,“大哥!”杨过一看他这小女儿娇态,不由又蠢蠢欲动。
程英忙说道:“大哥,你先饶了我吧,还有两个妹妹等你,你也不能让她们等久了,快去吧。”杨过又被撵了出来。
慢步来到陆无双的门前,轻声叫了声,“三妹。”里面应了一声,杨过推门而入。
房间内,陆无双傍床而坐,杨过一进来,一下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搂住。“大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杨过用手轻抚无双耳边的秀发,“三妹,大哥苦了你了,这不是做梦,从此我再也不离开你,永远,永远。”
“大哥,你可知道子你叫我‘媳妇儿’的时候,我就认定你就是我心里为的男人。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大哥,你还是我的‘傻蛋’吗?”说完,抬起泪脸,静静的看着杨过。
杨过没有说话,猛然吻住了她的嘴,直到两人喘不过气来,才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是,我永远是你的傻蛋,你也永远是我的媳妇儿。”
说完摇手一弹,灯光一灭,自然又是一番燕舞莺啼,美不胜收,杨过也是给无双伐毛洗髓了一遍,以立仙基。
当杨过来到郭襄门前时,正要敲门,门却开了开来,郭襄已经扑入怀中。“大哥哥,我等了你好久。”
杨过急忙把她拥进房内。
郭襄在这洞房之内一等半夜,想到自己寻遍千山万水,苍天不负苦心人,和心上人终于相聚。想到如今得偿所愿,心里哪有不思绪万千。
杨过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她本与程陆二女早已商量好,让杨过先到小龙女房中。总不能让小龙女认为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虽然武功已至化境,但又不好多听外面的动静,也不知大哥哥进不进的龙姊姊的房间,外面夜冷风湿,心里不由的担心。
直到杨过来到她的门前,以她功力,早已得知,忍不住一下子拉开门扑入心上人的怀里。
杨过看着怀里娇俏的伊人,忍不住又一声轻唤:“襄妹。”这一声轻唤,不由使郭襄想起风陵渡口自己脸上的那一抹羞红,那三枚金针的承诺,以及断肠崖上自己随之而坠的身影,还有蒙古大军之中杨过为救自己受伤身上血迹的殷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现在终于倒在了心上人的怀里,轻声说道:“大哥哥,抱紧我,我怕你再离我而去。我不与龙姊姊她们抢你,我只要你别离开我而去,就行了。”
杨过心里不由一阵感动,把郭襄紧紧抱在怀里。“襄儿,大哥哥从此再也不离开你,永远不会!你一出生,我们的命运就紧紧拴在一起,你对我情深意重,我却负你良多,你恨我吗?”说完轻轻向郭襄吻去。
郭襄也不由得心中一荡,二人唇齿相接,好一会儿才分开。
“大哥哥,我只会更加爱你,你与龙姊姊一别十六年,苦心等候这么久,这等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我又哪里会恨。我以前找不到你,心里总是在想,难道你我真的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你与龙姊姊早已成婚,我想见你可又怕打扰你们,又不由得想‘恨不相逢未嫁时’。由此我恨过老天,可谁曾笑老天爷只是和我们开了一不大不小的玩笑。今日能够让你我相聚,就是让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听她说得如此,杨过连忙用手堵住了她的嘴。“襄儿,不要胡说,你不会死,不但是你,我们大家都不会死,你难道还不知我此时的境界,谁能让我死,就是你我想死,也是疼死,爱死。”
郭襄见杨过说得如此情深意重,忍不住在杨过脸上轻吻起来。
杨过看着郭襄人比花娇,忍不住和她吻在一起。
郭襄感觉杨过把自己越搂越紧,自己也已情动。忙含着羞意说道:“大哥哥,小妹虽非蒲柳弱质,但也是初为人妇,还请大哥哥怜惜则个,来日方长,小妹日后一定多多补偿于你。”
杨过一听此话,简直比吃了合欢药还厉害,哪里还忍得,一下把她拥倒在床上,一番旖旎情景自不必细说。
这正是:自幼寂寥孤苦,古墓情浓。谁知天人相隔,二八年后重逢。人云英雄不再,岁月无情,踏遍千山万水,韶华欲去春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