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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作为一个主人,戏子显然是极尽职的。他开始不失时机地为客人助兴。五娘早有此意,但不敢流露出来。如今戏子一发话,她顿时如鱼入水,不禁使出浑身解数,唱了几段拿手好戏,赢得满堂喝彩。戏子的神色渐渐不对劲了,他稍歪着头,手中把玩着那个紫檀木烟斗,嘴巴抿得很紧。五娘因为有好几年没有遇到这种场合了,压抑的热情如熔岩般喷射出来,将她全身灼得通红。她无暇顾及戏子的反应,歌声和笑声犹如清泉汩汩流出,那双闲置许久的眼睛此刻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大胆泼辣而又妩媚多情的眼波宛如烈酒,熏醉了在座的几个男人。

“喝,人生难得几回醉,就醉这一回!”

“戏子,你艳福不浅哪,哪一天玩腻了,就转给老哥我,好不好?”

男人们喝醉之后嘴巴变得臭烘烘的,他们开始和五娘打情骂俏。有那么一瞬,五娘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放纵,但她实在太兴奋了,兴奋得难以把持,所以她的神经只紧张了那么一会儿,接着就以更放松的姿态参加了这场“战斗”。五娘自然是老手了,她以一种既犀利又温婉的谈锋折服了那几位大汉。他们在她的鼓动下又喝了几大碗酒。五娘看着他们的醉态觉得异常开心。

“贵妃醉酒,力士提靴,是靴还是鞋,我都忘了。来,肖贵妃,我们给你提鞋!”

“她不是贵妃,是飞燕,飞燕才作掌上舞,才苗条……”

“来,再喝,再喝!”

明亮的汽灯下,客人的酡颜显得色彩浓重。他们的舌头似乎被酒浸肿了,早已转不过转来,每一句话都那么直直地扑出来,打在五娘耳轮上有些痛。戏子始终淡淡地笑着,一直等到其中那位侯副官要来脱五娘的绣花鞋时,他才挥手让一直在端菜上酒忙得屁股不落凳的梅莲把五娘扶回了卧房。

“你醉了。”

戏子看她时背光而站,阴影中他深邃的目光颇为神秘。五娘不知怎么的,从他笑得温存的唇间体察到了几丝隐隐的冷酷。

也许我今晚上真的喝多了,稍稍有些儿醉,他不高兴吗?

五娘走在冷冷的月色中,仿佛听见了月光下花开的声音。她的心跳得既快又凶,她甚至怀疑路旁扑出的几只蛤蟆是被她的心跳声吓跑的。

“这酒真好喝,还可以再喝几杯的。”

五娘意犹未尽,进了房间仍在喃喃自语。梅莲白她一眼,哼道:

“再喝你就要出洋相了,那才丢脸呢!”

说罢她“砰”地带上门,噼噼啪啪跑远了。

“这个死妹仔,淘气!”

五娘笑骂了一句,和衣躺下。外面的月光是那样的明亮与柔和,秋风送来阵阵桂子香,浓郁而又淡远。五娘仿佛又看见了曹副官,只是那张脸一晃就消失了。接着,脑海中浮现出谢家老围那方形的轮廓,五娘身上所有的伤口立刻疼痛起来,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阿七嘶哑、尖厉的声音,同时似有几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行、蠕动、噬咬,正是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怕感觉。

好了,如今终于好了,有了戏子这位可敬可亲的兄长,我还有什么可忧愁的?

五娘沉浸在甜蜜的气氛中。也许是酒的缘故,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依旧难以入睡。于是,她慢慢地挪到屋外,坐在那张终年放在坪上、饱受风吹雨淋日晒而沧桑的竹躺椅上,默默地感念着戏子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今后,只要他愿意,我就像戏文中唱的那样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吧!

想到黄泉之下的秋千嬷,五娘真的有几分歉疚。这时泪水缓缓地浸上眼眶,又缓缓地滴落。终于,她伏在凉凉的竹椅上失声哭了起来。她哭得相当专心,根本没发觉有人来到了身边。当她被一只手轻轻拍打时,她的哭声顿时转化为尖利的“嗷”叫声:

“该死,怎么是你?”

抬眼看,只见戏子披着件黑斗篷,头上扣着顶同样颜色的圆顶礼帽,神色激动而忧郁。

“你把客人送走啦?嗯,酒喝多了,有点点醉。阿哈,你-也-喝-醉-了!嘻嘻!”

五娘扭了扭腰肢,伸手要去捏戏子那根挺直的鼻梁。戏子用他那深黑的眸子盯着她,神情怪异,五娘翘成兰花状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来,往这边走!”

戏子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死命地扯着她岔上了右边的一条小路。他用的劲很大,走得也快,根本没有顾及五娘的伤势。五娘疼得哇哇直嚷,可戏子却一反常态,好像没有耳朵一般,仍旧不管不顾地拖着她走。五娘气得不再吭声,咬牙快步跟着,伤口居然不怎么痛了。

“喏,进去!”

戏子把五娘带到小路尽头的一栋房子前,开了厅堂的锁,命令她进去。五娘虽说惊魂未定、疑窦丛生,却已把周围的环境看得清清楚楚。这房子四周是竹林,和其他房子隔得很远,清静得有些可怕,万一有事,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怎么办呢?

尽管五娘现在这条命是捡来的,可她仍旧惧怕死亡。她惊恐地盯着戏子铁青的脸,怎么也不肯进去。戏子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分粗暴和突兀,忙解释道:

“对唔住,我只是想让你看些东西。来,进来,把鞋子放到外头,打赤脚进屋,这里头全是地板呐,好清爽都不晓得。”

戏子伸手将五娘拥进了屋内,接着点亮了灯。五娘不看尤可,一看顿时愣住了:这屋子里头的摆设太精巧、太雅致了!尤其那几道布幔,像戏台上的幕布,使五娘感到非常亲切。

“从明日起你就住到这里来,好不好?”

戏子的表情变得像个孩子,那么虔诚和依赖,好像生怕她会拒绝似的。五娘计上心来,微笑着摇摇头:

“不敢,这屋子不是我住的,享不了这种福。”

“不行,你得住这里。这屋子就是为你准备的。你看。”

戏子斩钉截铁的口吻更像一个耍无赖的孩子了。他牵着五娘的手,穿过那些装饰用的布幔,推开了另外两个房间的门。这两个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卧室,摆设同样精巧雅致。当五娘走进那间卧室时,她冷不丁愣住了。

“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她惊讶地打量着戏子,但她旋即便看明白了,那是另一个人的照片。

“是不是跟你很像?”

戏子显然很满意这种戏剧效果,他询问时的表情既得意又淘气。

“她是谁?”

五娘凝视着那张相片,神情有些恍惚。她依稀觉得照片中的太师椅和红木妆台非常熟稔,还有那女人在镜前撑腮沉思的表情也让她备觉亲切。不过从女人的发型和衣饰来看,这张照片起码应该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玉荷,秋千的妈妈。”

戏子的眼睛湿润了。他走近照片,用手指轻轻地在玉荷纤巧、美丽而又哀伤的脸上抚摸着,就生怕把她从沉思中惊醒。五娘刹那间明白戏子原来把她当成玉荷的替身了!她觉得委屈和不快,惆怅极了。没料到的是戏子也跟她一样惆怅。

“你今天夜晚太放浪了,这样不好。你要晓得,玉荷是很贤惠很贞烈的女子,你不要辜负了她。”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讲得五娘好气又好笑。

“辜负她什么?那张脸吗,并不完全相像嘛。我的眼睛还要大些,下巴还要尖些,发型也不一样的。”

五娘有意和他作对。戏子被她调侃的模样给激怒了:

“你不要这样,真的,我是讲真心话。和我作对没好处的。”

戏子无意间拿出了他当年在戏台上的本事,以亮相的姿态竖起一根手指警告她。五娘注视着他魁梧的身形,想起刚才的粗鲁,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呢?”

五娘说这话时表情轻描淡写,其实心里是捏着一把汗的。她现在发现,戏子冷峻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脆弱伤感甚至有些怪异的心。因为她经常看见戏子喝生的鸭血和黄鳝血。他喝黄鳝血的样子特别可怕,仰着头,大张着嘴,手举得高高的。粗如毒蛇的黄鳝扭动着躯体,非常不情愿地让血滴下去,浇得他满头满脸,活像个刚刚杀完人的屠夫。

鬼晓得他心里想什么呢!

五娘倏地觉得自己很傻,每次总是对男人抱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结果就像一只爬得很高再掉下来的猴子,惨痛得难以形容。

“不难,稍微收敛一点,文静一点就做得了。”

戏子说得很轻松,可真正落到五娘身上,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学得到的事情,而是化成了许许多多的清规戒律,比如笑不露齿、行不动裙、手不露腕等等,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弄得五娘心烦意乱。更为可笑的是戏子竟然专门延请了一位老师来教五娘背《女诫》和《女儿经》,并且亲自督促她的“功课”,仿佛她是一个不学好的孩子。如果戏子的花样仅限于此,也许五娘不会那么烦躁,可他居然要五娘模仿玉荷生前的步态、口气和表情!这就让五娘忍无可忍了。

这一日,天阴阴地落了些雨,五娘夜晚又蹬了夹被,当年练功摔伤的地方全都隐隐作痛。望着湿淋淋的屋外,五娘的心情特别灰素。自己饱受磨难后渴望的只是这些么?五娘的头脑和她的双眸一样迷惘。与之相反的是戏子的亢奋,因为他的手下前些时候不知打哪儿弄来了十几条长枪,戏子将这批货转手卖了,获利不少。五娘估计那晚吃酒的三个人就是买这些枪的货主,不然他们何以要在半夜离开云水山庄?五娘那夜没有睡好。她一直在想发生在竹林深处房子里的那一幕幕梦般的情景。这世上竟然有人和我长得如此相似,而且彼此根本未曾谋面,这不能不说是机缘巧合了。

怪道戏子对我一直有些莫名其妙呐,根源就在这儿!他肯定极爱玉荷,否则不会爱屋及乌到如此程度。问题是他这样一个丧妻多年的壮汉,居然在遇见我之后还能守身如玉,平日也不多跟别的女人往来,这就奇了。五娘对此始终百思不解。那个夜晚的失眠多半与此有关。后来,她听见外头有人在走路和小声说话,便好奇地溜下床,凑在窗户那儿往外偷看。月辉下她看见那三个男人牵着两匹马,马背上驼着几捆长长的东西悄悄地往外去了,所以现在五娘才会那样猜想。

山里的天真是变得快,五娘不过胡思乱想了片刻,天上的云便又厚实起来,不多久,一阵阵雾般的牛毛细雨就把整个山川染得乳白一片。五娘坐在竹制的木榻上,望着神龛前那炷燃得正旺的香出神。忽然间,她“霍”地站起身,拾起那本早被她仍在地下的《女诫》走到神龛前。屋里屋外相当静谧,微微的风雨声和自鸣钟的嘀嗒声反而更加衬托和突出了这种静谧。五娘看看钟,十点三十五分了,等会儿又该轮到那位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口龅牙、浑身散发着牛臊气的冬烘先生来查她的功课了,五娘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她撕下一页纸,放到香头上引燃后,把书拿到屋檐下烧了。

好家伙,终于把你打发走了,我才不愿意和你打交道呢!

五娘打量着那堆灰烬,心中爽快了一些。当她重又迈进门时,一个恶毒的念头猛地蹿上了她的脑海:也许,我该把这房子烧掉去。如果烧了这座房子,戏子会不会从玉荷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一种崭新的同时也更真实的生活呢?

不知为什么,想到戏子,五娘有些害怕,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她想自己之所以对戏子会有那样的感觉,多半缘于戏子对她的怪异态度。戏子喜欢她这是无须置疑的,据他手下说,他这十几二十年来关心得最多的女人除了女儿秋千嬷就算她了。竹林深处那所雅致的房子的确是在她上山以后特地整修、布置的,虽说里头的摆设原来就有,可毕竟闲置了好些年,而且戏子以往从不准他人进出这几间房子,现时居然让她白日到这里读书作画写字,这份特殊就不言自明了。

其实他不过想给自己找个玉荷的替身供着,让他思人时又可“睹物”罢了。原来还以为他真的中意自己呢,看来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五娘觉得自己再次被欺骗了,心里日渐烦躁。尤使她恼火的是戏子竟然从未真正和她亲热过一次。每次他都是将她撩拨得难以把持之后就一走了之,使她越发感到自己像一块破抹布,在他身上蹭了许久,或许帮他拭去了一些汗水和污垢后便被他放置一旁,由她难受去。

这家伙有毛病,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激动过,而且他每次拥抱、触摸我时都只将上半身贴过来,他那玩意儿是不是根本就没有?

五娘烧掉那册《女诫》之后想了许多无聊的事,结果越想越气,越想越可怜自己,不由得伏在竹椅上恸哭起来。当她掀起衣角擦拭眼泪时,看见有一双穿着布鞋的脚站在自己身旁。

“你不开心?觉得约束太多了?《女诫》的书你烧了?没关系,我还有。”

戏子仿佛一点也不生气。五娘吭哧了好一阵,原想将心里话全盘托出,但面对着不阴不阳、似乎相当温存的戏子,五娘又没有了倾诉的愿望。

“喏,这是给你买的衣衫、鞋子,还有一对玉镯子,全都是上海货色,好靓都不晓得。”

戏子拥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鬓角,眼神很深情。

“又是玉荷穿过的颜色和式样吧?鞋呢?你不是说过她没我高吗?只怕码子不一样的。”

五娘对自己当“替身”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时不时地要抓住机会讽刺、抗议一番。

“鬼话!她过世这么多年了,哪个还记得当时衫衣的式样?再说就是记得,年代也不同了,你总不相信现今的商店卖的东西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吧?”

戏子掩上厅堂门,把五娘揽在怀里。他轻轻地吻着五娘略显干燥的唇,不无嗔怪地道。五娘心里沉甸甸的没有多少情绪,戏子感觉到了。他有些无奈地松开手。

“你的药有没有吃?这些日子很忙,没有时间顾你,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可是时刻关注着你的行踪的。前天夜里你出了大门,还跟人讲了好久的话,这样不好。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野惯了,你不惹他他还想惹你呢!”

“是吗?我巴不得他们惹一下呢!”

五娘冷笑着抢过戏子刚点着的烟斗吸了起来。戏子先是微笑着看着她,等明白她说的是真话时,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女人抽烟斗像什么?像窑姐。”

戏子气得把一锅烟丝全磕在了地板上,尔后用鞋底一点一点地踩灭了。五娘这一回不是冷笑而是狂笑起来:

“像窑姐有什么不好?好歹还有人摸,还有人暖席呢!我现在像什么?像坐班房。这也不准做,那也不准干,就连讲话的声音都不能高,这还算个人吗?还不如死了呢!”

五娘剧烈的反应肯定出乎戏子的意料,他愣愣地盯住她看了几秒,忽然扬手打了五娘一个耳光。这回五娘可没愣,她尖叫一声猛地扑过去,仿佛一只受伤的母兽,一下就将戏子扑了个趔趄。戏子没再打她,只是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口,免得她凄厉的叫声惹来闲人,另一只手轻轻将五娘拎起,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拎进了卧室,手一扬,五娘便飞到了床上,好在棉被铺得厚,才没有碰到磕到。

“不许喊,再喊我可要打人了。”

戏子低声命令道。五娘泪眼婆娑地仰脸看了一会儿满脸阴鸷的戏子,霍地跪起身,一把搂住戏子,抽泣着哀求他:

“衣服、金条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一个家,再生一堆孩子,好不好?你也不要做山大王了,我们走,走得越远越好,再做一栋房子,买几亩地、几头牛,就那样过一辈子,行吗?”

五娘说到这里,眼中的泪水已干,目光变得非常明亮,加上潮红的脸颊和嘴唇,还有凌乱的头发以及将干未干的泪痕,显得格外动人。

戏子一直未曾将他那两只有力的胳膊环绕过来,他僵直着身子,任由五娘藤一般缠绕在他身上。五娘早已从他的身姿上感到了生硬的拒绝,但她没料到戏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好!你说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五娘气呼呼地把这句话掷给他。谁知戏子却笑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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