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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豆苗搬到于巴婆屋里已经有些日子了。虽说当初她并不厌烦同屋的秋千嬷,但后来实在受不了秋千嬷夜晚磨牙的恶习,而于巴婆又认她做了干女儿,所以就搬去和于巴婆同住。于巴婆是个好人,心里的小九九多虽多,对豆苗却如两片磨-石打石(实打实)。她把年老时对青春的怀念和一辈子对子嗣的思念都倾注到了豆苗身上,使自幼不知亲生父母为何人的豆苗觉得非常温暖。

“姆姥,我一辈子做你咯女,好勿好?”

豆苗时常会用撒娇的口吻和于巴婆讲话。当然,这种事一般发生在夜晚时分。这时白日的杂务都已忙完,于巴婆坐在矮凳上搓麻绳,好卖些钱买副好棺材。豆苗则坐在桌子前,就着洋油灯纳鞋底。秋千嬷老爹的两双鞋已经做好了,很结实、很耐看,秋千嬷非常高兴。

“等哪日我爹送金手钳下来,叫他也给你配一对。你以后就包做他的鞋,好不好?”

千秋嬷这一向倒还清醒。她清醒时的性情和豆苗有些相像,都趋于活泼。但她有时说出来的话还是让豆苗觉得可笑。豆苗可不指望用这种手艺换金手钳。

“金手钳留着你自家戴,我现在要帮别人做鞋了。”

豆苗紧接着替阿芸婆的崽朱梁做棉鞋。朱梁的鞋不好做,因为阿芸婆总是不断地给豆苗提修改建议,弄得她布骨都糊了好几双却仍定不下鞋样。不过,一旦阿芸婆确定下尺码和样式之后,豆苗的动作就快起来了,只见她飞针走线,不几日工夫,两双厚厚密密的鞋就纳好了。有时她坐在灯下做活,于巴婆会痴痴地瞅着她,许久不眨一下眼睛。豆苗被她瞅得不好意思了,往往会把鞋一放,蹲在于巴婆面前撒娇。

“姆姥,你莫咯样看我沙,羞死人了。”

说着,豆苗顺手在于巴婆的膝盖上轻轻捶着,同时不断地问于巴婆哪样捶得更舒服,是用拳头还是用巴掌。

“女,心肝,都好,都好舒服呐!”

于巴婆这时的表情幸福极了。她半垂着头,苍苍的白发微微地跟着颤动,爬满皱纹的脸松软舒展,仿佛一朵泡开了的干菊花,依稀又有了几许青春的气息。那双劳作了大半辈子、粗糙犹如松树皮的手掌在豆苗脸上摸索着,甜蜜的情愫从那些毛孔里淌出,在她和豆苗之间涌动、滑润着,最后形成一股暖流,将她们两个一齐湮没,她们甚至感到一种幸福的窒息。

“姆姥,要是我生下来咯时景你捡了我,那有几多好哇!”

豆苗的思绪又飘回到那个落雨的日子。尽管养母曾经无数次地描述过裹她的那床被子如何如何鲜艳,但豆苗每每想起时眼前除了雨还是雨,而且是没有颜色的雨,这雨像一匹薄得透明的绢纱,隔开了她和那个雨天。有时她竭力想钻进回忆里,好看看自己降临人世时的最初状态,然而这种努力所得到的唯一回报便是愈加地迷惘:生身父母是怎样的人呢?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这一个一个问题让豆苗头痛。现在有了于巴婆,她可以将这些以往深埋在心的疑惑全都和盘倒出,让于巴婆替她去分析。于巴婆在家乡一带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物,可对豆苗提的这些问题她却无能为力。

“女,莫去想,想也无用。父母生你一场,按理说不该做这样缺德的事,他们这样做肯定有难处,不然哪个狠得下这种心?其实生很容易,养才难呢。像你公婆尽管有不是,但他们把你养大了,这就是恩,就是情。你要念着他们的好处才行呐!”

于巴婆到底老于世故,看透了豆苗心底存的那些怨恨。豆苗想想也是,渐渐也就很少去想那些渺远得好像发生在前世的事情。有于巴婆对她的呵护,她已经很知足了。

“女,度日如同过绢筛眼,难哪。我老了,坟头的草都已经长到头发边了,进了这里倒落个安闲,是前世修来的福呐。可惜了你,正是满世界飞花的时景,入了这座围子,还不跟坐班房差不多?”

于巴婆时常替豆苗感到惋惜。不过豆苗除了怀念在村里做活的自由与热闹之外并不特别有感触。至于未来,豆苗从不去想,想也白想。在豆苗看来,不可知的未来和迷雾缭绕的过去一样,都无法由人掌控。

“唉,管她呢!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人家过得我也过得。”

豆苗开始将话头转到别人头上。她晓得于巴婆在围里住的时间长,平素又对别人的事情特别关心,一般人闹过什么纠纷、有过怎样的故事,她基本都知道。豆苗以前对这类闲话不感兴趣,尤其是做客女时,她对那些整日搅动着舌头到处搬弄是非的大嫂大婶特别讨厌,心想她们是吃多了撑的。事到如今,才知管闲事讲闲话原是对自己身心的放松,渐渐地也便有了倾听于巴婆谈论此类事情的兴趣。一段时间过去,豆苗基本上熟悉了于巴婆拥有的所有故事。对阿芸婆,她由原来的敬畏一变而为钦佩和同情。

“阿芸婆是个很要强的人呐,你要向她学。”

于巴婆特别欣赏阿芸婆。因为阿芸婆身处逆境却能够为自己的骨血保留一份家产,这是一般女人很难做到的事情。

“我就太无用了,心不狠,手不辣,做了十几年咯小,最后被赶进这里等死。”

于巴婆为自己的无能而嗟伤。豆苗看着泪眼汪汪的于巴婆,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抚她。

“姆姥,有我呢,等你老了,我替你守夜、撑孝祥竹,好么?”

豆苗此话一出,于巴婆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有一次,她甚至搂着豆苗放声恸哭起来,一直哭到有人来敲门了才止住哭声。

在这种既温馨又伤感的氛围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五月中旬。这时豆苗到老围已经快两个月,距秋千嬷受伤,也有半月余。随着天气的转暖、南风的劲吹,老围内的地面终日返潮,湿漉漉地粘人鞋底。豆苗帮朱梁做的棉鞋早已完工,但她接着又开始替阿芸婆做单鞋。这回是她自愿的,为的是表一份心意。只是因了梅雨,伞坊的活很忙,整日猫在伞坊里破篾、做伞骨,挺累,夜里她就不再赶那么晚了。尽管如此,她的脸色还是没有冬天好。有时对镜一照,她会自己对自己扮鬼脸。

“姆姥,你讲我是不是很显老啊?”

豆苗挤着脸上新长的一粒疱,担忧地问道。

“打乱哇!十八九岁正是水葱样的年纪,还有什么老不老!”

于巴婆笑着在豆苗头上拍了两巴掌,豆苗于是释然。

这日逢圩,有些不怕山高路远的小贩又挑了针头线脑、布匹、油盐酱醋等日用品,到谢家老围外头的坪上摆摊。按惯例这种时候会打开围门,由指定的人出去,比如铁板嫂、马六嫂等人去买公厨里要用的物品,诸如柴火、油盐酱醋一类的东西。其余的人要买什么,便只有站在夹墙的垛口那儿,用绳索垂下篮子,篮子里放着钱,高声报了东西名称,由小贩挑好后,再随同要找的零钱一并放入篮中提上去。对于原先留下的这个规矩,阿芸婆从没有想过要改。但是近来因和五娘的关系逐渐密切,终于熬不过她蘑菇,竟破天荒第一遭松口让大家出门买东西。当豆苗听到这个消息时,高兴得搂着于巴婆又跳又叫地。

“好久没有出过大门了。哎,能让我们到县城去赶圩么?”

豆苗问于巴婆。这时她俩都在灶下,于巴婆正在切菜。豆苗一搂她,害得她的刀削到了自己手上,出了不少血。

“哎哟,用香灰堵血好了,痛吧?都是我不好!”

豆苗好难过。

“不打紧,不打紧,你去买东西吧,有钱么?”

于巴婆一脸关切地问道。豆苗知她嘴甜,疼她是一码事,真要拿钱又是另一码事了,所以赶紧点头说自己有钱。

“上次给张家的绣品得了两块光洋呢,伞坊下次结账时我也能得一块光洋,是铁板嫂讲的。”

豆苗说着就去拿钱。

“把钱放好,这里人多手杂,丢了做鬼叫!”

于巴婆追出来,对着她耳朵小声提醒道。说来也是,由于出了秋千嬷被抢的事,加上那些奇怪的木雕阳具,近来围内搞得人人自危。豆苗不傻,她早把钱藏好了,就连于巴婆也不知道她的钱放在哪里。

“姆姥,你不出去么?大家都出去了。”

豆苗说罢也不等于巴婆回话,跟着人流挤出了大门。

院坪上此刻已热闹得不可开交。那寥寥几个小贩被一百来个女人团团围住,不由得惊慌地吆喝起来。因为这些女人有的已经好几年没有迈出大门了,她们今日能迈出围门的门槛,实在是一件幸事、大事。如果不是害怕阿芸婆会收回成命,相信有不少年轻的寡妇会为了庆祝这次的出门而更换新装。在这点上,豆苗倒有先见之明。她今日着了一套阴丹蓝士林的新衫裤,头上裹着新绣的一方头帕,双颊绯红,眼睛明灿得能照亮整个夜空。她捏着一块光洋,在唧唧喳喳、兴奋异常的女人中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买了两刀身上来红用的草纸和一段扎头发的红绳子。后来,她见五娘买了盒香粉,因五娘当场打开了盖子给她闻,味道很香,粉质又细致,便也动了买香粉的念头。只是卖香粉的摊子前早已围了一大堆女人,她们高声笑骂着,有几个甚至用赤裸裸的话戏弄、挑逗卖香粉的年轻后生。

“大细崽,你莫垂下眼皮沙,不敢看老娘的奶么?像白馒头呐,早就蒸好了,你食唔食?”

“哟!哟!你看这只牛崽仔好嫩葱,下面有没有长毛哇?”

“阿七,你莫放过该只嫩牛,脱他裤子看一看,会硬不?”

“阿七,他可比你那个得梅毒死的老公壮多了,好味道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玩笑,加上卖布匹的小贩正在那边和人理论,说是刚才剪下的一块布头不见了,院坪上越发嘈杂起来。恰在这时,有个贪小利的女人摸盒香粉想溜,被卖香粉的后生发现,两个人便吵吵着动起了手。

“×你姆姥,你血口喷人!老子倒要看看你的鸡巴上是不是长了刺,要不怎么那么扎人!”

偷香粉的是个牛高马大、有些痴蛮的中年女人。她仗着年纪大、有力气,竟真的动手去扯那后生的裤腰带。卖香粉的后生见她如此没有廉耻,不由恼羞成怒。他抓住女人的手死命一拧,妇娘人发出一声不成腔的惨叫。

“救命啊!阿,阿七,你们,哎哟,动手拿仉格东西走哇!”

受了伤的中年妇娘人不敢再恋战,但她却善于挑起事端。经她这么一提醒,有些人便恍然大悟,接着“哄”地挤上去,顺手抓到东西就往围里头跑。

“大伯,抢东西喽!不得了喽!”

年轻后生急得张口大呼。手足无措间,他还不忘抓人。一来二去地,他把豆苗给扯住了。

“我什么也没拿你的。”

豆苗举起手里的东西,带着哭腔说。

“婊姐,都是婊姐!我管你拿没拿反正你们是一伙儿的。”

年轻后生一边骂,一边腾出手在她胸前乱摸。

“铁板嫂!铁板嫂!”

豆苗瞥见铁板嫂从里头挤出来,正挥臂嚷嚷着什么,豆苗便哭喊起来。

“后生崽,你莫少教招!还不放开你的一双贼手?”

铁板嫂显然目睹了后生的不轨行为,怒火万丈地跑过来,拿起手上的长锁匙就往年轻后生的腰上乱捅。年轻后生见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赶紧松开了豆苗,但口里仍硬撑着乱咒,时不时还向其他同伙求援。不过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要么就是围子里的这些女人疯了。可不,她们竟然真的当起了强盗,把小贩带来的东西全都哄抢走了。

“婊姐货!婊姐货!三十六个爷生下来的烂×货!”

年轻后生气得破口大骂。正骂得起劲时,不提防阿七和另外几个年纪大的妇娘人从后头一拥而上,三下两下将他放倒在地。

“掉下巴咯,哪个婊姐货?是你姆姥还是你家大姐?我倒要看看你家婊姐生下来咯崽有无屁眼!”

那个阿七也无聊得厉害,她恶狠狠地抽了后生一耳刮子,尔后扯掉了后生的裤腰带。后生被好几个人按着,见状当然要反抗,谁知这样一来,裤子真的褪到了裆下,羞得豆苗捂着脸逃进了围门里。

“鸡巴还不错,就是少一个屁眼,生不下崽,要绝种!”

阿七伸手捋了把后生的那件东西,豆苗听见一些人“哄”地大笑起来。她不由又回头偷看了几眼,发现那个后生躺在地上用拳头捶着地面恸哭不已。

该死的短命鬼,一身蛮力,只怕骨头都给他弄断了,活该受阿七这一顿辱。不过,阿七好像也有些过分,一个寡妇光天化日脱男人的裤子,这像什么呢?

豆苗尽管心里有些恨卖香粉的后生,同时又挺同情他。当她站在围门前的石阶上,注视着坪上混乱的场面时,忽然有种奇怪的舒适从刚才被后生揉搓的胸部传出,渐渐地流遍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让她发酥、发软。

他的手刚才按在哪儿呢?是这里么?好像不全是。哦,是这儿,有点点痛,是他刚才抓的。

豆苗的目光越发亮了,只是亮得有些迷离。她也不知自己想干什么,竟不顾阿芸婆、铁板嫂的催促,小跑着来到那个后生身边。后生已经起来了,他正挥动胳膊和另外几个摊贩一起,围着阿芸婆、铁板嫂理论,神情相当激愤。豆苗站在歪脖子树下,隔着十来步远看他。看了一会儿,他挥舞着的胳膊突然停在半空,脸一抬,目光正好和她对了个正中。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睛细长,眼仁很黑、很深。他的目光落到豆苗身上时,豆苗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但皮肤上却是灼热的,心也一样。年轻后生发了许久的愣才终于回过神来。

“告诉你,我许成山不会手软的!你去打听一下,我们许屋的人哪个是软蛋?真没想到,老围里头还有这么没得廉耻的妇娘人。她脱我裤子也没用,我嫌她老呢!”

年轻后生蓦地提高声音,弄得阿芸婆她们都有些莫名其妙。豆苗静静地听着,知他是有意讲给自家听的,心里除了几丝莫名的温暖外,还有一点儿可笑的感觉。

许屋的许成山,晓得不晓得又有什格用?

豆苗不再抬头看他,而是转身缓缓地往回走。当她的目光百无聊赖地掠过坪边的一丛灌木时,她看见有人蹲了下去。她吃了一惊,正想喊,却见那人稍欠起身子,急急地朝她摇了摇手,惶恐的脸上带着央求的表情。豆苗和那人并不怎么熟悉,但晓得她也是围子里的人,平日最是老实不过,整天只晓得闷头做事,一点不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她要干什么呢?逃跑?对,一定是逃跑。仿佛是为了证实豆苗的想法,那人紧接着便猫起腰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闪去。那块石头很大,石头下面就是下山的路,很陡很陡。豆苗为她的安全担忧,同时还在暗地里给她加油,希望她赶快到达谷底的山路,这样即便有人登高眺望,也不一定能发现她的踪迹。那人的想法大概和豆苗一样,也怕有人站在夹墙口上往下瞧,所以她没有急于脱身,而是躲在某个地方,等天黑或围里静下来以后再说。其实这种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铁板嫂和阿芸婆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发走那些小摊贩,而且是用钱打发走的。他们一起身,这边阿芸婆就铁青着脸下令关门。围子里的人晓得今天的事情做过了头,全都缩在自家的房间不出头。阿芸婆、铁板嫂一干人锁起门后,围内的院坪上只有豆苗和于巴婆在择菜。

“这些贱货,不知好歹的东西!以后我要闭死她们去!”

阿芸婆环视着倏忽间冷清下来的院子,咬牙切齿地说。豆苗抬眼看她,觉得她的脸红得出奇,而且是刹那间涨红起来的。

只怕她要被气病了呢!

正想着,铁板嫂突然惊叫起来。豆苗再看时,阿芸婆已经晕倒在铁板嫂的怀里。

“阿芸,阿芸,你怎么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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