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小九哥哥回到寨子里的时候,整个弇兹氏的人都已聚集在祭祀的土台前。
一袭黑袍火纹的火皇修长挺拔的身影早已屹立在祭祀台上,弇兹氏萨满则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身侧,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
小九哥哥将我抱上祭祀台放下,火皇大人朝我伸出手,我顺从地将手放进他温热的掌心。他牵了我面向台下所有的弇兹氏人说道:“素女弇兹,搓麻织布,发明结绳记事,使我人类有衣蔽体,有方记事,其功绩显著!今我以皇天圣火元君之名,授素女弇兹为弇兹氏首领族长,赐圣女耶劳姆之名,统领弇兹氏——从今往后,我亦如守护燧人氏一般守护弇兹氏!”
萨满亦双手捧了一根用独角兽腿骨制成的骨杖交到我手中,说:“以天地之名,奉弇兹圣女为族长,请圣女收下这向征权力与地位的神兽骨杖,从今往后引领我弇兹氏走向光明……”
我接过骨杖,手中微微一沉,一种强大的责任感顿时涌上心头。我拿着骨杖指天而誓:“我素女弇兹,定当以强大弇兹为己任,引领弇兹成为一个文明而强大的民族!”
于所有的弇兹人均跪拜于地,朝着我山呼“圣女耶劳姆”,小九哥哥和萨满亦匍匐于我的脚下,跪拜。
从这一刻起,我便不再仅仅是素女或是织女,我还是弇兹的圣女耶劳姆,人类的第一个女首领。
萨满开始在祭祀台上跳神念咒,火皇则带了我来到弇兹寨中央的一棵高大的枯树前。
火皇用他的蓝色火焰在弇兹寨的中央点燃了那棵枯树,蓝色的火焰雄雄燃烧的时候,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将整个弇兹寨都笼罩其间,让人顿感神圣而庄严。
火皇说:“此乃我的九元真火,风雨莫侵,长燃不灭。有此火在,妖兽鬼怪均会退避三舍,莫敢相侵,可保弇兹平安。”
他低了眉眼,却并不看我:“人类太过脆弱,不擅于斗,想要存活唯有靠彼此团结,往后若遇不能解决的难题,便去商丘找人王无庸,只说是我相托,他必不会相拒……无庸他……是个可以相托付的人。”
我看到朱雀已在天空盘旋,只觉得鼻头酸涩,却强忍了心中的难过,看了火皇苍白俊逸的侧脸问他:“你这就要走了吗?”
火皇点头。
我说:“你等一下,让我先走。”我挣脱了他扶我的手,在他惊愕的注视中,拄着骨杖一瘸一拐地朝着祭坛跑去。
我不想看见他离开的模样,不想做一个永远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远去的可怜虫。我知道,他的心里装的是整个人类,我只不过是整个人类中的沧海一粟。
其实,我还连个女人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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