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平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会是那么难听,再一想,一定是这两个家伙给她吃了什么药,坏了她的嗓子,可见这两个家伙是多么的卑鄙。按照刚才那家伙的说法,只不过是上访者而已,犯得着这么狠毒,置人于残吗。再说,这女人光着身子从一辆坐满男人的车里被推出来,不用想都知道她曾遭遇了什么。
他悄悄地向面包车跟前走了走,躲在一处暗影后,
“好了,我们走。”车内传出一个声音。
张盼平很惊讶,没想到车里还有人。
那两个家伙听见此话后,把光着身子的女人往前一推,钻进车里,面包车一声嘶叫,掉头走了。
那个女人蹲坐在地上,抱着胳膊遮着她的胸。声音嘶哑而悲戚。
张盼平故意咳嗽了一声,这才朝她走过去。
女人吃了一惊,她显然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垃圾堆边上,还会有人声。
但是,真的就有一个人,就着月光看去,还是个男人。
而她,现在却光着身子,难道又要被这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男人给**一次?她是彻底崩溃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哑着嗓子,绝望地哀求。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给,先穿件衣服吧。”张盼平脱下自己的上衣,扔了过去。他也是个生理成熟的小伙子,刚才那女人转过身来,月光下美丽的身子也让他头晕眼花,差点就有了禽兽之想。
女人愣了一下,急忙把衣服披在了身上。张盼平又飞快脱下自己的长裤,扔了过去。
女人见他脱裤子,本能地想跑,但她的腿发抖,根本跑不动,倒是脚一软,倒在地上。刚一倒下,又见这个男人把脱下的裤子扔了过来,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张睁平,明白他没有歹意,急忙把裤子套在腿上。
张盼平等她穿好衣服,遮住了身体,这才走近她身边。
“小姐,你没事吧?”他本来想问问情况,再一想,情况那么明显,这个女人一定是被这群狗娘养的给轮了,还问什么。
“我没事。”女人哑着嗓子。
“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吧。”张盼平现在是捡了一个烫手的山芋,看来今晚上又注定要成为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泥,惊恐不安地看着张盼平,哑着嗓子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何川市郊,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何川市?”女人嘤嘤地又哭了起来,“我家在陈坪市刘家河县。”
刘家河县张盼平是知道的,他上大学的时候,汽车会经过那里,不过,那里离这里可是有段距离,大概有二百来公里吧。
“这么远啊。”张盼平不由地嘘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上要送这女人回到她的家里是不大可能了。
“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到市里,给你找个住处。”
女人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盼平扶着女人,女人踉踉跄跄地走着,腿脚不稳,走上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看来他帮人把她给祸害得不轻。
“要不,我背你?”张盼平小声问她。
“不,谢谢你,兄弟,你是个好人。我歇歇再走。我还死不了。”
“你的嗓子怎么那么哑?是不是他帮畜牧给你吃了什么药?”张盼平听着她的声音忍不住问了一句。
女人哭了几声,说:“没有,是我喊坏了嗓子。他们把我关在屋里,折磨我,我喊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说着又哭开了。“只要我不死,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张盼平听着女人的话,不由生起一股寒意,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张盼平的住处,张盼平左右为难,把这女人留在宿舍吧,怕那帮工人说闲话,不留吧,这大半夜的,到哪里给她找间住的地儿去。
女人看出了张盼平的为难,哑着嗓子说:“兄弟,我谢谢你了,你要是为难的话,就把我放在这儿吧,我随便在哪里过一夜,休息休息就成了。”
她这句话说得张盼平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女人,都受了这么大的磨难,自己还顾忌这顾忌那,真不像个男人。于是他说:“没事,你就在我的住处先休息一夜,明天再作打算。”说完,跳进院子,开了门,扶着女人到了自己的宿舍。
“我叫林小雪,兄弟,你是个好人。”女人虚弱地坐在椅子上,接过他倒的一杯水,哽咽着说。
张盼平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位叫作林小雪的女人大概有三十岁,虽然满脸泥污,但看得出人长得很漂亮。她抖抖索索地喝了几口热水,精神稍好了一些。
“小雪姐,你看,要不要报警?”张盼平觉着这事这么了了总不好吧。
“报什么警?他们就是警察。”林小雪说到这里抿了抿嘴,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张盼平想再说点什么,但却说不出口,他对于当地的警察也和林小雪一样憎恨,他们披着正义的外衣,干尽了坏事。
乘着林小雪休息的时间,张盼平又跑到附近的一家服装小店里,敲了半天门才叫醒老板,给林小雪买了几件女人穿的衣服,当然,他是个细心的人,女人该穿的他都给买了来。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买衣服,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从仓库里醒来,回到自己的宿舍时,林小雪已经起来。休息了一夜,她看起来比昨晚上好多了,除了脸色依然苍白和声音依然嘶哑之外。她换上了张盼平昨夜为她买回来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漂亮。但这是外面的东西。张盼平知道她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当然,林小雪出现在这个全是男人的院子里,一下子引起了这些男人们的注意。他们一时就议论起了林小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还不清楚,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见个人影,天一亮这人就在咱们院子里了,除了经理有这个本事之外,还能有谁?一定是经理半夜里找来的女人。”
“啊哈,我原来以为经理是个不错的小伙子,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看不出经理原来也是个……”
一时间,这些龌龊的男人们就你一言我一句,评论起了张盼平。他们找了一阵心理平衡之后,又开始把目光放在林小雪身上,从头发评价到脚指甲,当然,话语最多还是集中在男人们经常关心的那两个地方。评价完毕,有几个实在受不了林小雪美貌的小子偷偷溜到无人处,还用手指头幻想了一番。唉,女人啊,女人,长得漂亮一点儿就真是罪过。
林小雪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借着张盼平给他的这个机会,想让自己把伤养好,现次振作起来。她现在心里充满了仇恨,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才能报仇。如果不是为了她的丈夫小根,她在那些家伙抓住她的那一刹那间她就嚼舌自尽了,哪里还能拖着这被玷污的身子活到现在。为了报仇,只能忍着。她噙着泪水,大口大口地吃着张盼平为她买回来的早点。
林小雪总不能老住在这里吧?张盼平想来想去,觉着这是个大问题。要是让她住在外面,又怕她一个女人,受人欺侮。但是住在这里,这帮子如饥似渴的大老爷们天天围在跟前,她一个女人家的能受得了那种目光吗?
最后,他觉着还是问一下林小雪,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林小雪听张盼平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可她能到哪里去?她自己让一帮子畜牲脱了个一丝不挂,轮了不算,还给扔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如果离开了这里,她在哪里才能再找到一个像张盼平这么好的人去?倒不如就咬咬牙,腆着脸留在这里,等好些了以后,再去找工作慢慢来。于是她不好意思地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按理说我不该麻烦你,但我实在也是没地方去。你就行行好,收留我几日,待我在这里找到个工作,马上离开,你看成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盼平还能再说什么。
一天下午,天快黑了,几个人累得精疲力竭,正倒在床上休息,就听见门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两个穿着食为福式作衣的保安从大门里狼狈地跑进来。一进门就喊:“张哥,张哥,不好了,快,不好了。”
张盼平迎出门,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那天那些家伙又来了,这次还来了个大哥,点名要找你。”
真是的,这些家伙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