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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雨夜余音

“你!”,“你怎么在这!”

“你!你又怎么在这!”

眼前有着星辰般的双眸,清秀俊逸的细眉,粉黛瓷肌之人正是苏无月一直待见不得的襄城少主秦珊珊。一时间无月竟被恍然一瞥所看到的娇美愣住了神情。只要一见面只顾着挑衅,却不曾想到这秦珊珊还是个美人儿,不难理解为何苏朗月见着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来听曲儿!”

“我还是来听曲儿呢!”

“可是我没爹管啊!”无月瘪了一下嘴,侧过身去。

“你!哼,今天可是有人带着本小姐来的,”环抱这手,也侧了身子过去,“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的府......”还没说完,一旁的丫头赶紧过来,神情中示意打住。

无月见着丫头面熟的很,却感觉怪怪的。

“这是?......萧人良~!”突然惊愕。

萧人良一脸无奈,向苏无月微微点首,又退到了秦珊珊一旁。

“你们这是怎么了?”无月见着萧人良一身女儿装,一改平日的洒脱干练,细看下竟有几分姿色。秦珊珊更是一袭绿纱长裙,比起在城主府里对着无月凶巴巴的样子,此时却有一丝温**态。

“哟,你这果然是在见情郎啊?打扮成这样......”无月无趣道。

“不要乱语,小心我让爹爹罚你。你快去帮邵哥哥啊!他追那贼人去了!”秦珊珊望向远处。

“朗月去了,切,邵哥哥~~~”无月无精打采地学着秦珊珊说话。被秦珊珊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这么说,就你们三个出来了?”

“本小姐是来听小曲儿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你还会欣赏小曲儿?”无月挑衅,秦珊珊捏着拳头正准备打出来,“好了好了,看你也喜欢,你跟我一起到楼上吧!”

“我要去找邵哥哥!”秦珊珊结巴着收了拳头。

“有朗月在,死不了他!走吧!”无月倒是放心得很,转身进了乐不归,挥了挥手,示意秦珊珊跟着。

“小姐,在下以为跟着苏公子先进去等着邵公子回来,较妥当。”

“好吧。”说罢,转身进了乐不归。

另一边,青砖红瓦之上,朗月随着可疑男子已来到了城东。此人轻功极好,让两个人追都没追上,到了城东草市竟让那人消失了。屋顶上另一人也作罢,两人都静下来调解气息。

“邵公子!”苏朗月看清了这人面目。“怎么是你!”

“苏统领,真是有缘啊!”邵寒转身面对着苏朗月,“听说苏统领身手不凡,百战百胜,今日邵某有幸,巧遇苏统领,不知苏兄能否让邵某领教一二呢!”

苏朗月被这突来的战书愣住了,没想到这邵寒日里看起来和颜悦色,竟也是好斗之徒,苏朗月不经觉得有些反感。还没回应,已见邵寒拔剑闪了过来。

苏朗月来不及闪躲,只好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剑接了招。襄城夜里虽仍飘着细雨,但是月色已然皎洁分毫未受这天气的影响,屋顶上的一白一紫偏偏公子,在月下比斗着,更像是这雨月夜里的一副画卷。

两人僵持不下,战了上几十合,仍然分不出胜负来!

“谁在屋顶打斗!”突然被远处一声呵住。二人先是一惊,朗月朝着声音望了去,“护卫来了”,本想作罢谁知邵寒毫无收剑之意。“既是统领,切不可因几个护卫来了便认了输吧!”邵寒笑笑,一招玉带缠腰逼向了一脸无奈的苏朗月。

“邵公子若非要争个胜负,我陪你便是!”

远处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谁在打斗!还不作罢!”。两人并未理会,突然两人剑交之处被重物所破,二人纷纷停手看向一侧,金云欢。

“你是谁?”邵寒一脸疑惑,对这个镇定异常的男子有些怨气。

没想到金云欢并未理会,只是从那屋顶跃过来,“统领,邵公子!”向两人行礼。

“屋上何人,快快下来!”护卫们已赶到,打着火炬带着武器。

“下去吧”苏朗月。

三人一跃,纷纷落于护卫军前,带头的护卫打着火炬小心地上前,瞧了瞧这三人。立即站正行礼,“原来是苏统领和金率领,这,我们这是在夜间巡防呢......不知......”护卫不知如何打圆场。

“是我在向你们亲卫军高手讨教呢,被你这斯打断了!”护卫又看了看说话的人,“原来是少将军!属下不知,还望见谅!”护卫退下几步。

“没什么事。你们继续巡防吧,我和你们统领还有事商量聊呢!”邵寒支开了护卫,为初入襄城为官,且年纪尚轻的苏朗月解了围。

“看来,确实太年轻了啊!”邵寒打趣道。

苏朗月皱着眉看着一脸笑的邵寒,无话可说,也不想多说。

“你身手不错,但资历尚欠,想要差遣这襄城里千万军队,嘿嘿,可要花点心思啊。”

“多谢邵公子关心。苏某只听遣于城主,下面的人也只管执行下达的命令罢了,心思什么的本事女儿家的东西,与我亲卫军血气方刚的士兵们是无用的。”见苏朗月话中有话,邵寒仰首大笑一声。

“哈哈,好,好一个血气方刚的亲卫统领。不错,难怪老城主愿意用你!看来并非是个花架子而已啊。”

苏朗月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不知邵寒下一句要说些什么。

“......”

“我喜欢你,你这个朋友我认了。”邵寒三百六十五度大改观,让苏金二人有点反应不及。

“改日再续!”还没等苏朗月回过神,邵寒已纵身离开。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看着消失的背影,苏朗月呆滞得无法动弹。脑海里居然一直回荡着邵寒的声音,从小虽讨人喜爱,听了不少人夸奖,但却没曾想过,长大后竟有男人对他说这句话,又偏偏是刚刚这个对自己咄咄相逼紫裘公子。苏朗月此时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无法言语。

“统领?”金云欢小声唤着。

“嗯?云欢你为何在这。”苏朗月清醒了过来。

“城主命我在城内彻查近日入城的可疑人,我听见有打斗,便跟了过来。”

“可曾有所查获?”

“......暂无”

“那好,没事便回吧。”金云欢点头,苏朗月猛地一惊,似乎突然记起了什么。

“无月......”

乐不归厢房

“你可知到这曲儿是谁写的?”秦珊珊傲娇的看着摇着脑袋的无月。

“听曲儿,哪管谁写的?”无月并未看她。

台下姑娘呢侬唱着: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这曲儿你也会啊?”无月惊愕地看着正随着乐女唱着曲子的秦珊珊。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

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这曲子写了一位伟大的母亲不辞辛劳养育着七个子女,由于长年操劳,渐渐地,母亲的身躯如同酸枣枝条般弯曲,腰弯了,背也驼了,这七个子女竟没有一个愿意赡养老母亲......呵呵”秦珊珊说着说着本如星辰的眸子里闪出了晶莹的泪来。“要是我的母亲也在,她是不是也已如酸枣枝条一样佝偻了身体......”说吧,眼泪已似小雨般落了下来。苏无月见状慌了手脚,哪里见过女孩落泪呢。只听得娘亲说过女儿是水做的,竟也不曾想这泪居然能说落就落了......

“你别啊,别啊。想娘亲了,去看她便是啊!”无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

“我都没见过我娘亲,爹爹也不愿提起,我只听他们说,我娘亲是因为我死了......”说罢,秦珊珊竟大哭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人良你倒是快来劝劝啊!”无月看着一旁的萧人良,萧人良皱着眉也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正是一筹不展,厢房门被推开来,“无月!”秦珊珊突然止住了哭泣。苏朗月见房里有外人,不由得好奇。“二位姑娘是?”萧人良立即低头行了礼,待走进“人良!你怎在此?”人良看向坐在无月对面的绿衣女子。

秦珊珊慢慢回过头,突然也不抽泣了,赶紧擦拭着泪痕。

“少主!”朗月慌忙中退后行礼。“不知少主至此,多有冒犯!”

此刻苏朗月的心里已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神情慌忙中已然不顾面颊已微微泛红。

“我说,朗月你出去喝酒啦?”苏无月站起身看了看朗月,又凑上前去嗅了嗅。

“......”朗月给无月使了一个眼色,正起身子来,“少主?你怎么出来了?”

“邵哥哥领我来的,你别多问了,我该回府了。”秦珊珊背对着三人,有些紧张,手指玩弄着带在手腕上的金镂链子。

“良人,我们走!”说完捂着脸,背着苏朗月跑出了厢房,萧人良向二人辞别随即跟了过去。

留下二人在空荡荡的厢房发呆,苏朗月完全不知道秦珊珊怎么,为何如此慌神离开,而苏无月更是对这个一会凶一会哭的的秦珊珊感到莫名其妙。

台下乐娘子依然呢侬着小曲儿,可台下之人并无如秦珊珊般落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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