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许约
“城市就是城市，小村子没法比啊。”王磊流着口水笑道：“这么好吃的包子小村子是不可能找到的。”
他的面前就是一家包子店，虽然门面不大，但热腾腾的香气还是让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就知道吃，竟然还让我去问一个小女孩借钱，都三年了，你这家伙一分钱都没攒下吗？”肆意看着王磊一把一把的将包子塞进嘴里，言语中带着几分不爽，不过想到二弟已经受了那么久的苦，还是硬着头皮向叶宇明香借钱。
说到钱，在万象大陆上没有所谓的金银珠宝，万象之中，只认灵丹。
众所周知，大陆之上，万族林立，有生活在黑暗中的鬼族，有林中霸主无尾妖蝠，有喜欢冰天雪地的啸骦族，有翱翔于天际的鼬鹰族，有深潜于海底的龟族，当然，还有最强大的人族。也正是因为最强大，所以才不顾外患的自相残杀，开宗立派，建立帝国。阴谋诡计，无所不在，这些且是后话。
为了让种族部落能够不走向败落，几乎所有生灵都崇尚武学。没有强大的军队后盾，纵使有千万金银也一样会被灭族，所以金银之类，都是粪土，只有蕴含了灵气的灵丹才会被视为统一的货币。
灵丹主要靠天然的采矿所得，也可以人为炼制，但要炼制灵丹，至少要达到升灵境才行。
灵丹的颜色又分六种：白，黄，绿，蓝，红，黑。白色灵丹是最低等的灵丹，所蕴含的灵气最少，大约十颗白色灵丹才抵得上一颗黄色灵丹。同样，十颗黄色灵丹才等价与一颗绿色灵丹。由此类推，黑色灵丹就是价值最高的灵丹了。
在广大市面上，流传的灵丹绝大多数是蓝色以下的灵丹，因为蓝色以上的灵丹无论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炼制都是极其不易的。而且蓝色以上灵丹的作用已经不单单是做钱币了，蕴含着大量的灵气，用来炼化可以使实力精进，坚硬的丹体，镶在武器上，可以增强武器的威力。
对于武者来说，灵丹可以提升实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灵丹也能强身健体，增长寿命，这也是灵丹作为货币的根本原因。
且说四人一路奔波，来到叶宇城后，叶宇明香便去找她爹娘，肆意借了些灵丹，打算和两个兄弟姑且在此处休整一夜，毕竟这一路走的可真不容易。
三人随便找了处小客栈，夜色如期而至，只不过比往日更加昏暗，黑云低头，覆压山峦。
“大哥，今夜天色不怎么好啊！”林晓轩道。
“无所谓，反正我们今夜又不睡在野外。”肆意耸耸肩道。
“大哥，那小妮子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你可不要伤心啊。”王磊道。
“哼，吃饱了就皮痒了是不？告诉你吧，我已经隐约能感到凡尘二阶的屏障了。”肆意道。
“靠，三天，二阶，BUG”两人同时惊呼道：“大哥，你不会是靠融合灵气吧！”
肆意笑道：“只答对了一半，融合灵气后，我能感到灵气在我体内游荡，再将灵气和阴气融合，那股绿色的气息才是我实力暴涨的真正原因。”
二人再度无语，三天二阶，放眼大陆，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二人三年的修炼又算什么？
其实，肆意最多只是走到了一阶和二阶之间一半的路程，但他有信心用一晚上的时间融合灵气，进而融合出那道强大的气息，从而达到二阶。
要说叶宇明香走的时候，肆意心中确有不少触动，整整三年了，从没有一个女生与他说话，更不要说为她疗伤，而且，肆意最欣赏的就是叶宇明香那颗纯洁无邪的心灵，有多少少女还能像她一样保持着一分天真，就像她最后说的那句：“你去星辰学院，我也一定会去找你玩的。一定要等我！”
“那家伙。”肆意轻轻笑了一声，看到两个兄弟都已入睡，肆意悄悄穿好衣服，盘腿坐在窗前，心中默默念道“融合”
窗外已是狂风大作，窗内则是王磊的鼾声震耳。少年努力是自己平静，“融合，融合。”
就这般渐渐到了深夜，全然没有意识到窗外已经下起了暴雨。感受到阴气还有三分之二，自己距离二阶已是一步之遥，肆意满心欢喜，以此速度，在阴气消耗完应该能达到三阶。
作为大哥，实力却比两个小弟还弱，在肆意心中是很难接受的，人家叫自己大哥，自己就应该拿出当大哥的资本。以前是无可奈何，现在发现了融合的妙法，肆意终于不用再担心功诀的问题了，而且，据肆意推算，自己融合灵气的速度绝对比得上五层功诀吸收灵气的速度。
“咦”，肆意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就在肆意即将突破一阶时，全身的灵气突然不受控制，一个个都向体外而去。这些灵气从肆意的体肤，耳鼻一丝丝渗出，随着灵气的离体，肆意的实力竟然又完全归零。
“妈的，怎么回事！”肆意暗骂一句，奋力的控制灵气，却完全不起作用，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肆意几乎抓狂。刚刚还计划着第二天一早给两个兄弟一个“惊喜”，现在却灵力全失。
“停下，都给我回来啊。”喜悦一吹而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愤怒。
突然，心底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小鬼，你可真是愚蠢之极，还想炼化本王的阴气，以为有点特殊能力就能奈何本王？白天特意让你将灵气和我的阴气融合，凭你那点力量，本王控制你的身体还不简单。牛犊就是牛犊，满脑子尽想好事。”
肆意怒道：“老东西，死了还不老实。”
就在此时，肆意惊奇的发现自己身前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处飘进的些许亮光，肆意竟能看到黑影的脸上布满皱纹。刚要起身，却震惊的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控制身体。心中的惊涛骇浪不比窗外的狂风暴雨小。
“哼，本王死后也被尊称为六灵尊，你算什么毛孩子，也敢数落本王。”
肆意怒道：“尊个屁，就知道算计人，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六灵尊道：“你现在嘴硬，别忘了你的身体可是由我控制的。”说着，发出几声淫笑。
肆意心中一慌：“你……你要干嘛？”
六灵尊笑声更加放肆：“我听说，城北有一家客栈，花香四溢，满园春色，像你着小嫩脸一定很吃得开，怎么？要不要去享受一番？就是不知道白天那个小妮子知道你的光荣事迹会怎么想啊！”
肆意沉默一刻，旋即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前辈如此了解我的为人，这等美事，怎么不做，今晚就走！”
六灵尊突然大吼一声：“混蛋，如此为人，我怎放心把她……”
六灵尊意识到无意中泄露真言，立刻住嘴。可是肆意何等机灵，当然不会没有察觉到当中的蹊跷。
“哦？”肆意道：“原来前辈是有求于我，哈哈哈。当我不知，你的阴魂最多只能在今晚控制我的身体。”
“混蛋，住嘴。”
“哼，今夜狂风大作，又有暴雨，阴气极胜，你不过是借助着天时暂时增强力量罢了，大雨将过，你的魂魄就将散去。我所言可对？”
六灵尊怎会知道，肆意完全是瞎猜而已，把他以前从僵尸片中看到的扯淡理论搬到这个世界来，没想到还真把六灵尊蒙到了。
“你，你……今夜也够了，我现在就让你去杀了你两个小弟。”六灵尊气急败坏道。
“好啊，那你的心事，可就永远别想实现了。”肆意又道：“不如这样吧，你放了我，我帮你去办事，只要不是让我死，什么都行。”肆意也很担心啊，万一真把这老家伙气糊涂，把自己两个兄弟杀了，那他哭死也挽回不了了。
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肆意又道：“既然您一直在我身体里，我的为人您也一定知道吧。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什么都行。”
六灵尊犹豫片刻，将信将疑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肆意笑道：“只要合理！”
“好。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六灵尊微微迷上眼睛，思绪追溯到遥远的过去。
“且说远古时期，大陆有四大霸主，分别是人族，精灵族，龙族，凤族。人类的野心最大，为了统一大陆，连年发动战争。一千年内，先后打败劲敌：龙族，凤族，精灵族。我便是那个时期的希夷境强者。”说到这里，六灵尊眼中闪烁着自豪，看了看聚精会神的肆意，润润喉咙，又道：“连年的征战，人类一点一点建立起霸业，但我的族人也因此死伤惨重，我便是在那个时候陨落的。族人的香火越来越小，流传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女，名叫栩莹姗，这女子是我们家族中实力最强的族长造……抚养长大的啊。那位族长可谓是绝代天骄，放眼大陆，也是麟毛凤角般的存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成功了。”
肆意不解道：“一个族长，抚养一个女孩很难吗？”
六灵尊道：“这个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位族长叫什么名字呢？”肆意又问道。
“实力：通神境，尊名：栩上仙……我虽与你相处不久，但我能感到，你心中所怀的正义，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小女只有跟你在一起，才能发挥她最大的潜质，光耀栩家。所以，老夫想要将她托付与你。”说到此处，六灵尊放低语调，语气中带有些许恳请之意。
肆意咧咧嘴，追问道：“你说的托付是什么意思啊……”
六灵尊又放声骂道：“少给我装蒜，就是要你娶她！”
“放屁，万万不能。”
“怎么？刚刚还说只要不是要你命，什么都可以。难道你已经有了妻儿？这也不妨事，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多娶几个又能怎样？”
“老东西，你想坑我啊，万一是个丑八怪，我岂不是……哼！”
“小混蛋，不许你说她坏话，她的潜力一万个你也比不上，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两个小弟。”说着，肆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来到了熟睡的王磊和林晓轩身边。
肆意真的有些害怕了，王磊和林晓轩苦等自己三年，自己要是真的杀了两个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就是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能洗脱他的罪恶。
“等等，老东西，算你狠，我答应你就是了，不就是多一个丑八怪老婆，有什么了不起的！”肆意急忙喊道。
“住嘴，和她相比，你才是丑八怪呢，摊上这么好的事，还敢挑挑拣拣的，要是别人能遇到这事，早都喜气攻心，爆血而亡了。”
“哼，鬼信你，得了，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星辰学院！”六灵尊笑道：“记住哦，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
“可你是鬼，不是人。再说，万一她不愿嫁我怎么办？”
“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死缠烂打，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是可以用的嘛！”
“卑鄙无耻的手段是指……？”
六灵尊淫笑两声“自己去领悟，嘿嘿，反正你已经答应老夫了，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了。”
肆意道：“无耻！那你呢？已经快到黎明了”
六灵尊叹了口气“我已是死人中的死人，要不是心愿未了，也不会耗尽魂力出来和你费口舌。天亮之后，我将自燃鬼王之体，应该会留下大量阴气，足够让你实力瞬间暴涨了。”
肆意心头一动，虽然只是极短的交流，却觉得眼前这老头有几分亲近和可笑。
奈何天命难违，黎明将至，暴雨已停，当地一缕阳光射入明窗时，六灵尊已不见身形，唯见六道绿色气息环绕肆意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