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闭结束后,袁皓每天早上都会在微信上发一个“早安”,晚上10点左右发一段语音。林海星每天点开语音,都是不重复的歌曲,袁皓自己唱的,也是林海星喜欢的。甚至有的时候会有韩语歌,听得出来袁皓唱的很用心。他变成了林海星一个人的电台,每天准时出现在她的手机里。不算打扰,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变成她生活的一部分。
林海星不会回复他的消息,她怕自己给他徒增希望,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她有时在想,为什么分了手,才能感受到被爱。为什么他的柔情现在才来。有一天晚上,袁皓没有发语音,而是发了一句话:“元旦我们去丽江吧?”
很久以前,林海星对他说过,想和他一起去丽江,去大冰的火塘里喝酒听歌,去路边的店里打手鼓。袁皓从来没有带她一起旅行过,因为他没有时间。自己想要的时候得不到,现在分手了,他却主动提出要旅行。林海星回了他:“我们已经分手了,怎么可能一起去丽江?”
“我们分着住,就当两个结伴的陌生人一样可以吗?我就是想带你去旅行一次……”
“可是我们不是陌生人。假装有什么意义呢?“
袁皓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几乎是哀求地问:“求你了海星,让我带你去旅行好吗?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去的。“林海星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她感到袁皓传来的绝望的哽咽,眼泪也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我们分手了,醒醒吧袁皓,我不是你女朋友了,我们没有理由一起旅行了!”她几乎哭嚷着说出的这句话,袁皓痛苦地哭出了声。
“求你了,就这一次好吗?我答应过你,一定带你去丽江旅行的……”林海星挂断了电话。她狠狠地抓着被子,用尽浑身力气大哭,哭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伤心。
曾经,爱让两个人在人群中互相取暖。现在,爱让两个人在深夜里互相折磨。曾经以为的最美好的最真挚的感情,在一次次温暖化成泪水流尽之后,最难忘的美好过往变成最触目惊心的伤口,稍稍一碰就血流不止。那些参与过两人青春的人和事早已褪色,被岁月冲洗后的两个人在泥泞里坚持站立,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倔强的姿势,只是早已不是当初亲密无间的距离。谁也不知道年少时的爱情到底是对方生命里的缘还是劫,只知道最相信爱情的时候谁也不愿放手。
那天以后,林海星没有再收到过袁皓的早安,也没有再收到过他唱的歌。林海星开始有些不习惯,可是也没有什么理由不习惯了。元旦这天,林海星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包裹。包裹里是一副毛茸茸的手套,底下还有一封信。她打开信,看完后已经哭成泪人,
“亲爱的海星,你喜欢这个礼物吗?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你织了这副手套,用的是最好的线,希望它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替我握着你的手给你温暖。我申请了参加非洲维和,领导已经批下来了。本来计划元旦带你去丽江旅游,回来后再出发,但是看来我没机会去了,所以我提前出发了。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到那边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你了,不过我会一直很想你。这次去可能会有点久,希望你不要太想我,不然我会很心疼。我爱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到我的生命最后一刻,我都只爱你。袁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