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城墙和皇城墙之间,是普通的居民区,而皇城墙与宫墙之间,则是寿郡一些高官的居住之地,其中松涛剑派驻地便在其中,至于宫墙之内,则是寿郡统治者的居住之地。
三道城墙,将王城划分成等级分明的三块区域,其中皇城墙修筑的不仅高大坚固,并且因为松涛剑派的关系,城墙经过一些禁制的加持,因此可以防御一些普通仙师的进入。
而修筑在皇城之中的松涛剑派,占据着一块很大的角落,千百年来,很少有人能真正进入其中一探究竟,这个地方,也是孔尚年幼之时的梦想之地。
无奈,孔尚最终落选灵童,不仅如此,还与松涛剑派结下仇怨。
现在,孔尚站在这高大的皇城墙外侧,他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城墙之中,有一个很强大的禁制,这禁制可以阻止孔尚施展类似“缩地成寸”之类的穿越空间的低级法诀,因此孔尚想要进入其中,必须要想一些别的办法。
孔尚藏身在平民众生之中,就算是松涛剑派的人真的知道了他已经混入了王城之内,面对着如此庞大的人口,只要孔尚不主动现身,人海茫茫想要将孔尚找出,无异于大海捞针。
进入到王城之中,孔尚感觉到了数股强大的气息,这气息根本不容小觑,似是在监视着这王城之中的一举一动,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因此孔尚一进入王城便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和神识,化作了一个普通的凡人。
孔尚感觉的到,这王城之内并不简单,行走在大街之上,孔尚总是能感受到四周会有一些法力波动传来,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松涛剑派的门人。
当日小白被法尘捉走,因此孔尚甚是担心小白的安危,可是昨夜与法尘一战,却并未在他的身边看到小白的身影,这让他开始不安起来,听着那法华的意思,他似乎也并不知道法尘的具体行动,也就是说法尘从邺城逃回之后,可能并未回到松涛剑派。
既然没有回到松涛剑派,那法尘身边又没有小白的踪影,那他能将小白如何处置呢?难道……小白真的已经遇害?
想到法尘的力量突然增加了许多,这让孔尚更加的担心,愈发的觉得小白可能已经遇害,想到此,孔尚的胸口不禁沉闷起来。要知道,妖丹,对于任何一个仙师都是极品宝贝,如果能快速的吸收掉一颗妖丹中的力量,那么这位仙师的修为将会大进。
小白已经有了妖兵力量,根据聂虎对于当日情形的描述,小白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相当恐怖,这对于法尘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越是想,孔尚的心越是低沉,到了最后,孔尚重重的拍了一下身下的桌子,心中的不安不言而喻。小白与他可谓相依为命,当初若不是小白消耗了自己的妖仙之力帮助孔尚护主心脉,孔尚怕是早已经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了,现在又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小白与孔尚之间,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加上一次次拼命保护孔尚,对于她的生死,孔尚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松涛剑派!如果小白真的有事的话,这笔账,一定算在你的头上!”
目光凌厉的望了一眼不远之处的皇城城门,望着那几个守卫的松涛剑派门人,孔尚的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意。这杀意,仿佛让远处的那几名松涛剑派门人感受到了什么,向着孔尚这边的方向张望而来。
想要进入皇城之内,孔尚不远处的这个城门是唯一的入口,并且日夜都有松涛剑派门中的仙师轮流境界,堂堂仙师竟然沦为“守城卒”,传扬出去,真的是让人不敢相信。
想那建于万丈山腰的青云宗,远离尘嚣,这松涛剑派的驻地选在此处,简直就是一个异类。此处又没有什么洞天福地,也无险地可以依仗,真是想不通松涛剑派的鼻祖当初为何选此处作为青云宗驻地。
将松涛剑派的门人向着孔尚这边张望而来,孔尚立刻装作一个路过之人,从茶摊之上站起身,放了些银子,转身慢慢离开。
“客官慢走。”
茶摊的小二送别了孔尚,当他收取桌上的银子的时候,看到方才孔尚所坐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一个很深的拳印,这位侍者的眉头一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
行走在王城之内的大街之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孔尚心中暗暗思量:“到底如何,才能潜入这皇城呢?”
这皇城墙之内虽然部下了禁制,但那禁制显得太弱了,若是用来防御普通人或炼气五层以下的仙师,还是没有问题的。可若是用来对付像孔尚这样,筑基期以上的仙师,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就算是使用“缩地成寸”这般低级的空间法诀,只要施法者的修为足够高,这皇城墙之内的禁制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只不过如果孔尚真的这样做了,一定会引起松涛剑派的注意,到时候松涛剑派的人一拥而出,情况便糟糕了。
正是因为种种原因,这才让孔尚产生了几分焦躁,因为他十分迫切的想要进入皇城之内,打探一下,小白是否如他推测一般,并不在这松涛剑派之内。
……
离着孔尚与法尘、法华二人交战紧紧过去了多半天,时值下午,当斜阳的光芒照射在皇城之内一座高耸的白塔之顶,顶部的琉璃瓦反射出光芒,正好射入不远处的一座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松涛剑派的掌门渡厄此刻却是站在其中,在他的背后,却是另外几个松涛剑派门人打扮的人恭敬的立在一旁,其中一人,可能是因为身受重伤,不仅脸色十分难看,甚至连站立都要一旁的仙师搀扶。
殿中此刻气氛异常的凝重,汇报完所有之后,法华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静静的站在一旁。
过了良久之后,渡厄终于缓缓转过身,目光向着法华的身上扫了一眼,尔后开口道:“依你所言,这人从四年开始,便一直与我松涛剑派为敌?我门中优秀弟子的陨落,都是此人一手所为?”
法华小心翼翼的回道:“此事,是他亲口承认的,而且……我和三个执法队门人与他交手,想不到他竟然破了我松涛剑派的剑阵,而三位执法队队员,也命丧此人之手。”
法华如此回答着,他这话忽略了许多的重点,根本不敢说出最后他是因为怯战,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如果让渡厄知道,交战最后,法华竟然没有与另外执法队仙师一同出手,一定会对他重罚。
“二十岁左右的仙师,会有如此修为?连你们这些筑基期的长老都大败?”即便渡厄见过了许多惊奇的事情,但听完法华的叙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仙师竟然连败他松涛剑派三位长老,渡厄仍是很难相信。
“掌门,此人绝不可小觑,而且根据他四年前留下的那四句复仇的话,我想他一定还会对我松涛剑派门人出手,我们不得不防啊!”
渡厄沉思片刻,口中缓缓念道:“松涛剑派,凌弱恃强。他日归来,血债血偿。哼,好大的口气。”
法华仍是提醒道:“此人的修为实在古怪,修为似乎并不稳定,初时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我和三位执法队门人与他交手一阵后,他的修为降到了炼气期,可是后来他的胸口灼烧出一块大洞,然后修为又诡异的马上来到了筑基中期。”
“嗯?天下间还有此等事情?”仙师的修为却又不稳定的时候,但如此如此巨大的波动,这才渡厄听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炼气期和筑基中期之间波动?
见渡厄有些不相信,法华伸手立誓:“掌门,我说的这些,千真万确,此人的来历、修为都甚为诡异,而且我猜测他可能是传说中那些隐藏在世间的远古仙门中的门人。”
“远古仙门?”渡厄眉头一皱,“你有何凭证?”
法华正色道:“因为在我们与他交战之时,他施展出了一招,似乎是衍神宗的‘天衍神拳’。”
“什么?!衍神宗?!”一听到衍神宗,就连一向自大的渡厄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衍神宗,至今他们知道的最为神秘的仙门,门中弟子修为深不可测,驻地在哪里没有人知道,甚至有些小仙门认为衍神宗便属于远古流传下来的仙门。但具体到底如何,天下间,无人知晓。
因此衍神宗的行踪太过隐秘,有时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但每次出现在世间,一定会发生大事。
“不对,衍神宗门人行踪诡秘,每次现身绝不会在世间呆太长的时间,而你所说的此人,他在四年之前,便已经出现,除此之外,衍神宗的人全部都带有面具,根本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渡厄冷静的分析。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施展的确实是传说中的‘天衍神拳’。”法华皱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