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眼见王武诸人径直而来,也是满脸的错愕之色。
王武正欲先行打个招呼,却听台阶上那冷面青年漠然道:“胡车儿,你非我对手,又无兵器在手,还是先退开为妙,今日我等随曹公子而来,也只想会一会枪王传人的百鸟朝凤枪。”
王武恍然而悟,这才知道曹操此行目的倒和自己如出一辙。
此刻见那胡车儿沉声道:“想要进府见我家小将军,倒也不难,只要你们之中若有一人能破了我胡车儿之前所立的规矩,我便放行。”
众人心说进个破门都要惩地麻烦,这胡车儿也未免太过狂傲。
曹操却此时煞有兴趣的道:“胡车儿壮士,不知你的规矩又是什么?我观此刻英雄齐聚,特别是随同仲青老弟而来的几位壮士,更是精光内敛,说不得便能轻易破除。”
王武心说:“曹阿瞒的眼力倒也不赖!”此时却听那胡车儿轻哼道:“所来之人,入府前都言自己武艺不凡,英雄了得,几日之内,竟有数十余人登门挑战,但皆非我家小将军三招之敌,这些虚有其表之人实不配踏入府门。”
王武恍然道:“故而胡车儿壮士这才立下规矩,用来筛选真正的英勇之士。”
胡车儿望了王武一眼,点头道:“这位公子所料不差,我胡车儿正有此意,你们之中若有人能举起这门前石狮,我自会放行。”
王武不由抬头望了望门旁那两个狰狞威武的玉石狮子,暗自衡量了一番,心说:“以小爷的左臂神力倒也可以举起此物。”
那面冷青年脸色一沉,冰冷道:“你也太强人所难,这石狮近千斤之重,若非有恶来典韦之力,谁可将之举起。”
胡车儿面色平静道:“若是举不动,还请自行离开,就不要入府打扰我家小将军清静了。”
那面冷青年勃然大怒,手起一枪直刺胡车儿面门,那一枪刁钻犹如毒蛇,迅疾好似闪电,胡车儿不及提防,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这一下变生俄顷,众人皆始料不及,心中都齐齐一突,马云逯更是惊得失声而呼,待齐齐定过神来只见那寒光闪闪的枪尖正抵在胡车儿的咽喉之上,却未曾刺破一丁点皮儿。
马超低声道:“收缩自如,运用止呼,此人枪法倒也不错。”
王武也暗自点头,心说:“曹阿瞒又从哪网罗来此等高手?”此刻他见那胡车儿面无惧色,似乎对颌下那冰冷的枪尖视若无睹,不由暗自称好。
那面冷青年道:“倘若我此刻稍一用力,你便要魂归府底,还不让开。”
胡车儿却哈哈笑道:“若是你用武力相迫,我胡车儿便就是死,又有何妨?”
众人轰然喝彩,曹操目泛奇光道:“文谦,还不收手,胡车儿乃忠勇之士,不可辱之。”
那面冷青年愤愤不平的一收长枪,默然退至曹操身后。
王武不由奇道:“孟德兄,几日未见,你又从何处结识这般用枪高手?”
曹操哈哈笑道:“仲青,我还正要问你从何结识如许多英雄?却不料你先我一步发问。”此言方落,便侧身一指刚才那面冷青年道:“此人乐进,字文谦,乃阳平卫国人氏,虽然刚才只出一枪,想必以你的武学见识也能觑破其中不凡。”
王武不由暗中点头,却见乐进面色冰冷的望了自己一眼,并不开口搭话,心说:“此人阴冷无情,怪不得枪术这般狠辣。”
曹操又手指那方脸持枪青年道:“此人李典,字曼成,乃山阳巨鹿人氏,也擅于枪术。”
那名叫李典的青年朝王武友好一笑,拱手道:“王武公子此行目的可也是为了见识枪王绝技百鸟朝凤枪?”
王武惊愕的点了点头,心道:“这李典沉着冷静,倒不容小觑。”
曹操又继续道:“此二人都是前几日文则引荐于我,不仅武艺出众,而且精通兵法,当真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王武听得眼睛发红,心下暗羡不已,可惜名将有主,徒之奈何?
曹操笑道:“仲青何不介绍你身后几位壮士于我认识?”
王武无奈,只得先拉过身旁的马超道:“此人马超,字孟起,乃是西凉马腾太守的大公子,擅于枪术,虽然小弟不曾一见,但也敢放言其枪法出神入化,当世鲜有人匹敌,此次我几人也是以他为主,毕竟只有孟起才能和枪王传人切磋枪术。”
看道王武这般推崇马超的枪术,李典和乐进面皆不信,乐进更是轻哼一声,以示不屑。
曹操却朗笑道:“原来是马兄弟,我曹操乃和仲青是总角之交,素知他从不无的放矢,观马兄弟风采过人,精光内敛,便知业绩定然不凡。”
王武见曹操此时似如浴春风,神情真挚,也知他这番话语发自肺腑,大凡心地坦荡的真性情之人定会被其打动,果不其然,只见马超拱手欣然道:“曹公子过誉了,今日能在此地结识曹公子,孟起也很是欣慰。”
曹操微微一笑,转目凝视许禇惊奇道:“这位壮士威风凛凛,气势慑人,古之滕翼、樊哙也不过如此,可敢问姓名?”
王武哈哈笑道:“此乃我的拜弟许禇,字仲康,力大无穷,足以与典韦相媲美。”
曹操点头赞叹道:“我适才观其神采,也几疑是典韦其人,不过我在陈留也见过恶来真人,典韦生有异相,旁人见之胆寒,许壮士虽然神似而形异,不过料想力气也应不差。”
许禇心直口快,脱口道:“难道典韦当真生的丑恶无比,使人见之丧胆。”
曹操微笑道:“不知许壮士可曾听闻‘凶神恶煞’这四字之语。”
许禇一呆,旋又摇了摇头,王武却接口道:“我只知典韦素有古之恶来之称,这‘凶神恶煞’又作何解释?”
曹操笑道:“凶神恶煞乃意指二人,典韦生得丑恶,又气势慑人,故而又被人称为恶煞。”
王武奇道:“这凶神又是何许人也?”
曹操哈哈笑道:“本朝四征大将的征北将军公孙瓒生有凶相,又悍不畏死,故而被称之为凶神。”
王武若有所悟,轻笑道:“我素闻四征大将,征东将军勇猛;征西将军残虐;征南将军宽厚,这征北将军公孙瓒正是为人凶悍,妄他还自诩白马将军,当真是可笑之极。”
曹操却正色道:“仲青有所不知,公孙将军虽名为征北将军,统领幽、冀、并三州兵权,实只有幽州八万兵力,但他却有一万白马铁骑锐不可挡,足抵千军万马,故而自称白马将军。”
王武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一万匹白马,这份手笔当真让人咋舌。”
马超皱眉道:“我在西凉长大,常与战马打交道,素知马之毛色常分灰、黄、青、黑等几种,白匹战马之中才有一匹白马,这公孙将军怎可凑齐上万白马?却让人费解。”
曹操哈哈笑道:“公孙将军凶悍无比,将草原异族震慑得俯首帖耳,常年供奉有白马,几年下来,竟将草原白马搜刮一空,因此才积有上万匹白马。”
王武暗暗称奇,心说:“这公孙瓒抵御外侮,扬我国威,倒是条好汉子。”
马超却道:“公孙将军乃当世排名第十的武将,那些草原异族之人自然不能匹敌。”
曹操忽面陷思索,沉声道:“曾听典韦言公孙将军武艺并不出众,只是凶猛过人,悍不畏死这才名列十大武将,听闻当年巴蜀名将严颜与之拼斗,战至四五十招,公孙将军敌不过被一刀砍中肩膀,不料他却浑似不知痛楚一般,一手紧夹刀刃,另一手举槊去挡,终将严
颜击落于马,反败为胜,但拔刀下来,身上的伤口却已深可见骨,血流不止。”
众人心说这征北大将果然凶悍无比,马云逯轻抚胸口失声而呼道:“这公孙将军不知道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