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和煦地吹过,带着山谷里特有的芳草树叶的味道,艾魔街中心的小广场上聚满了店主和黑船帮的人。方可心和许梦蝶站在台阶上等候,羽狼陪在两人身侧,西择法师和铜昭华站在浴血泽门前。浴血泽占地面子是人类世界著名的颐园街1号公馆的两倍大小,虽然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圣洁的白色,在空旷旷的小广场中间看起来比较显眼。西择法师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一条条沟壑都展开了,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最先开始讲话。一大通叽里呱啦的语言弄的两个人类女孩一头雾水,好久才告一段落,羽狼领着两个人进入浴血泽直奔大殿,一些观礼的人也随之入内。浴血泽地上部分其实只有两层楼,但举架不低,所以从外面看起来略有气势。一楼有仪式举行的正厅大殿和办公会议室等,二楼是住处,上面似乎还带个阁楼,但并没有看到通向阁楼的楼梯。昨天两个女孩都是匆匆穿过一楼大殿直接从楼梯上了二楼,并没有通过这个大殿,今天才发现原来外表看起来浴血泽里面,原来还有如此庄严恢宏的场所。
从大殿能够看到二楼的各个房间的房门紧闭,悬空走廊环绕一圈,廊下有富丽的绘画与石膏浮雕,更高处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天花板,那里没有吊灯,却淡淡的发出光来。失去本色的厚厚地毯依然庄严的躺在地上。四周看,除了大门口和楼梯的两侧,其余六个方向都有很大幷有一些神秘符号的彩绘玻璃窗。原来这栋白色圆形建筑是八角形的,在高空看到的圆屋顶其实是八瓣组成近似的圆形。
殿上左右两侧摆放两排白色花岗岩石像,全是各种没有见过的动物的立身造型。前方,一张很大的形式漂亮的石台,方可心猜测那上面供奉的就是整个大殿的主神了,却是纯黑色的石头雕成的,好像真的猛兽时刻保持警惕一样挺身坐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是可心在人类世界常见的守门石兽坐像,有几分像貔貅又有点像石狮子,看上去颇为威猛霸气,双眼却是闭着的。动作,简直和招财猫一个样。底座石台上满是石刻的文字,像蛇游走过沙滩时留下的痕迹,看不出都是什么字。
西择法师又念叨了一会儿,说了一句什么话,轻触老虎石像的下巴位置。如果不是眼花的话,大殿里其他的石像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次都闭上了石刻的眼睛。那只黑色石兽睁开了双眼,双眼闪烁着金色闪亮的光芒,眼神中充斥着傲视一切的冷漠。方可心依照羽狼的指示点头并模仿他们的语言发几个音,之后就被示意抬起手平举到石兽的嘴下,石兽的下巴一张,吐出了一个小牌子落在方可心手里,然后石兽竟然高声发出了一连串的话语。人们纷纷小声议论着,脸上尽是羡慕与赞许的神色,不知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西择法师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又有很多人上前来行礼致敬。金色的阳光透过这高大白色建筑物的彩绘玻璃,将多余的色彩投射到西择法师紫黑色的长袍上,他的头发微卷着波浪披到肩头,白色的胡须随着他发自内心地微笑颤动。自从他女儿失踪以后他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到来,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教给她。
仪式从头到尾,可心和梦蝶都一头雾水地,羽狼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终于把这些东西都糊弄过去了。现在又是五个自己人相聚一室了,在铜先生的宇轩阁。铜昭华和羽狼一起取出几个盒子,摆在了桌子上。成功定下了师徒契约的西择法师,笑地眼睛都藏进的褶子里了。
“既然已经签订了师徒契约,以后你们就是我和昭华的学徒了。你俩刚刚签订的师徒契约规定在你们21岁之前必须受老师的指示听老师的命令,否则,我不想威胁你们的,但是你们不会想要知道后果的。相对应的,我们会无保留地教授你俩法术。你们在21岁之后才能拥有自由,到那时侯想去那里冒险都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知道生命的宝贵,就算到那个时候也不要到处乱跑,外面的世界不见得比艾魔街安全。”西择法师一番话把可心和梦蝶说的顿时后悔不迭,这真是上了贼船了。
“别哭丧着脸嘛,这大喜的日子。来看看,这是我和昭华送给你们俩的礼物。”西择法师拿出了前两个盒子,分别递给了两个女孩,打开来看到里面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型强弩(或叫十字弓)和一箭囊的短箭。“环境比较恶劣,我会让羽狼尽量看顾着你们,平时尽量留在我或者昭华的身边,如果出门一定要让羽狼跟着,万万不能单独出行。这两把十字弓给你俩防身以防万一,这是昭华的手艺,看大小正合适你们两人。”
西择法师拿出了两个盒子给可心,“这把短剑是我特意给你的。”方可心双手接过短剑仔细打量,短剑的样式过于华美,剑身镂空,这样的造型在实战中极易折断,又不易清洁容易生锈,所以懂剑的羽狼见了只认为是个小女孩的玩物,颇为疑惑地看了一眼西择法师,心说您真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哄啊。方可心倒是很young,很naive,还美美地上下比划。想到自己还有一个礼物没查封,紧忙又打开最后一个盒子,却一下子傻了眼,原来盒子里放了一个看起来很厚重很沉的金属项圈和一个单耳式蓝牙耳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西择法师就满脸笑容地将那个项圈扣住了方可心的脖子。
于此同时,铜昭华也拿出两个盒子,递到许梦蝶手中,她紧张地打开发现是一副精巧的钢爪和一把造型简单漂亮的匕首。“这是近身的武器,我练的功夫是钢爪,所以这副女式钢爪是给你练功、正面动武的时候用的。这把匕首是我的珍藏,削铁如泥,适合防身。”许梦蝶接下盒子,抱着那幅钢爪很是喜爱,偷偷的向方可心送去同情的目光。又求铜昭华帮忙,教她如何用带子把匕首绑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