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知道很多你意想不到的。”霍凛然那双极黑的眼眸深不可测,他的笑容太过自信,太过刺眼,苍狼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愤怒的颤抖。
苍狼:“把他们带到地牢里!”就算不能杀掉霍凛然,他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士兵们大步的走上前,分别将凌晓阳和霍凛然架了起来,一前一后的拖向地牢里。
凌晓阳的心稍稍落地。还好还好,她和霍凛然都活着,而霍凛然的手里,似乎也握着什么苍狼忌惮的筹码。如此一来,至少短期内,苍狼是不会杀了他们了。
哐当!
地牢的大铁门被人打开,然后她和霍凛然就被一起丢到了里面。
霍凛然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现在他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身体上那些伤口的疼痛一起袭来,饶是他的精神再强大,在这样的重伤之下,也有些吃不消了。
凌晓阳本来已经虚脱了,可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到了他旁边,将他伤痕累累的身子抱到了怀里。
“霍凛然……霍凛然,你怎么样?”她的声音沙哑而破碎,根本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
霍凛然感受到她柔软冰凉的小手,从剧痛中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凌晓阳拼命的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没有没有,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傻瓜,只知道哭……”
“我不哭,不哭……”凌晓阳抱着他,眼泪却更加大颗的落了下来。她伏在他的身上,心痛的近乎颤抖。
霍凛然抱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重归原位了,这几天的操劳和刚刚那一场恶战的伤痛对他来说都那么不值一提了。将头埋在她的身前,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独有的馨香,他紧绷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放下。
才短短的一会儿,凌晓阳就听到了他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
虽然还未彻底的脱险,但是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样子,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霍凛然,除了强占她这一件事以外,其实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不是吗?
“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跑了……”她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身体的力气渐渐被抽走,她静静的闭起了眼睛。
半夜,凌晓阳忽然觉得很热,她疲惫的睁开双眼,就见霍凛然整张脸已经烧得通红。
借着小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清楚的看到了地上那一滩血迹,那些血都是从他身上渗出来的,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可是却没有经过任何包扎处理,在这样拖下去,恐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她咬牙将他放到了地面上,无法站立,就趴着走到了铁门边上,她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用尽全力,一下一下砸在贴门上……
哐啷!
哐啷啷!
不一会儿,就有看守的士兵走了过来。
凌晓阳隔着铁门,冷冷的看着那个士兵:“我要见苍狼!”
士兵朝她冷笑一声,用十分生涩的中文说道:“首领,不见!”
“62271988063017、78239056903302、157237889065963!”凌晓阳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一串数字,而后冷笑着看士兵:“你把这三组数字告诉苍狼,就说他要是不让医生来给霍凛然包扎,那么后果自负!”
士兵吃惊的看着她。
今天的事情他从头至尾都看在眼里,当然知道自家首领在听到这一组莫名其妙的数字时,脸色骤然巨变,并且还因此没杀那个男人……
“你等着!”说完,士兵转身,去向苍狼报告了。
苍狼听了之后,二话不说就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而后更是用鞭子狠狠的抽了这个士兵一顿!至此,他心里的怒火才消弭了一点。
“派个军医过去!”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被莫名其妙抽的一身伤的士兵领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地牢里,凌晓阳看着老军医熟练给霍凛然清洗山口,上药包扎。
那些可怖的伤口血淋淋的展现在她的眼前,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楚,捂着嘴唇压抑的大哭!
天,他怎么会受这么多的伤?背后那一条刀伤最为可怕,足足有两寸深,如果再深一点,就要伤到他的脊柱神经了……
这一路行来,除了她看到了,他到底还付出了什么代价?
老军医简单的给他注射了麻药,而后开始缝合他身上的伤口。
两个小时过后,所有的伤口都简单的处理完毕。
凌晓阳握着他发烫的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士兵和军医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离开。
凌晓阳:“等一下!”
士兵有些惊恐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柔弱的女孩其实很可怕,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挨了一顿鞭子……
“你,干嘛?”他的语气充满了警惕。
凌晓阳神色冰冷:“去告诉苍狼,我需要食物和水!”她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头一阵阵的发晕,她知道,她现在只是靠一口气在撑着。事实上她也在发烧,可是她自己却根本没有察觉到,只以为自己这样是失血过多,再搭上饥饿过度造成的!
士兵扭头不理她,他不会再上当给她传话了!
凌晓阳冷笑:“如果我们都饿死在了这里,苍狼的麻烦就大了。到时候,你看他是不是只抽你一顿鞭子就完了。”她适时地威胁,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这个士兵脸上和手背上的鞭痕。
“你……”士兵有些惶恐的后退,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们确实不能饿死在这里,可是他也不想再把自己送到枪口上去了。于是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出去给凌晓阳找来了一块大饼和一碗凉水,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的,他将大病和凉水扔到了门口,而后头也不回的锁上门,大步的走远。
凌晓阳撑着虚软的身体,朝着门口爬了过去。
双手颤抖的捧起那碗凉水,她冲动的想要将它一饮而尽,可是她还是强忍着,只喝了一般。连续3天没喝过一滴水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干涸的肠胃和身体都在欢欣颤抖,迎接久违的清水……
一口又一口的咀嚼着手里的凉面饼,说实话,这饼硬的和石头一样。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吃过的最粗鄙,最难以下咽的食物。但是她还是机械的命令自己吃着,嚼着,每一口咀嚼的都十分细致,然后才小口小口的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