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时候好上了?”阿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我。
“说来话长啊……”我故意卖着关子。
“赶紧交代了,别逼我们把你办了。”水老大幽幽来了句,语气依旧那么妩媚,威胁也能这么妩媚,确实少见。
“好啦好啊,小的投降,小的交代……”想到水老大的绝招挠痒痒,我可是怕得很,赶紧丢盔弃甲才是上策。
“那次,我回CD的时候,没想到居然会在机场遇见了尤泽……”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也走回了学校。聊得正是兴头上,就跑到宿舍楼边的小花园里躺倒了草地上,继续聊。
“你们那个没有?”阿兰猛地来句,害得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水老大帮我拍着背,也来了句,“对啊,那个没有?”
路灯还挺亮堂的,照得她俩的脸顿时贼眉鼠眼了几分。
“你们想什么啊!”我急得脸都红了,要是风大点,还真担心能把舌头给咬了。
“我们是问你有没有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你在想什么?”水老大挑眉看着我,嘴角挂着坏笑,阿兰附和着点头。
我的脸更红了,尼玛,刚才是我想多了么……真是羞死人了……
因为我回去了,阿兰愣是要嚷着和我一个寝室,在我和水老大一番好生教育,说服,晓之以理之后才打消了她的念头。
一起上课自然是会遇见诗妹妹了,她见着我总是埋头或者侧过头当做没看见,我也只得笑笑了事。
时光真是奇怪的东西,说快快得你没知没觉的时候便走了让你咋舌的距离;说慢,有时又觉得一秒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转眼我已经混迹在大四的课堂上了,我不禁咋舌,这无情的时间呀,现下我也是二字出头,奔三的人了。
尤泽每天都会来见我,他的假期在九月底也即将结束了,我们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候他还会悄悄跑来陪我上课,我自然是高兴地无以言表。那时候,我觉得我似乎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虽然回来了,我依旧还是在选修西班牙语,一次上课,老师随堂点名回答问题,不料竟然抽中了偷偷跑来的尤泽,给我急得,因为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西班牙语的。
不料他对答如流,口音那叫一个标准,我只能汗颜了,连老师都高兴地鼓掌了,还询问了他姓名,说是要加学分。
他报了名字,那老师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只听尤泽好听地嗓音不高不低来了句,“对不起老师,别找了,我不是这里的学生,只是来陪女朋友上课的。”
只听老师咳嗽了两声之后,清清嗓子说道:“据我所知,选修课的孩子没有谁比你的发音更好了,既然你都陪学了,顺便也就好好教教你女朋友吧,好歹和谐发展,学习恋爱两不误吧。”
顿时整个教室爆发出了大笑……
骄傲归骄傲,可我的脸还是红了个透。
后来的课,只要发现有尤泽,老师一定要抽他回答几个问题的,一来而来,他和老师竟然比我跟那老师好熟悉多了。
我只得暗叹,老天不公平,长得好看,为嘛还能多才多艺,我何德何能啊……嘿嘿,偷笑……
转眼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我只觉得和尤泽似乎是昨天才见面,怎么今天就要分离,心中又是不舍,可是也觉得小性子偶尔耍耍就好,常常耍只能让人觉得像个小孩子般幼稚吧。
这一次,我如愿来到机场送机了。
登机牌已经领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尤泽将双肩包背起,手里拿着登机牌等东西站了起来,面向我说:“好了,回去吧。”
我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一角,眼眶微红,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终归还是学不来成熟,只得随着自己的小性子了。
“乖。”他眼里包含不舍,却也只扬唇微笑,想要安慰我。
“我不想你走。”我嘟囔一句,心中也恨自己太过黏人。
尤泽看着我这般,眼眶竟然也有些红红的了。 “乖,我看着你回去。”
我望着他,还是不想走。
哎,他叹口气,将我抱紧怀里。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爽味道,久久才嘟囔到:“邮件,视频,统统不许少。”
“遵命。”他笑了,满是宠溺的味道。
“你去过安检,我看着你走。”我松开他,说道。
“确定?”
我想他也许是知道我讨厌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吧?不然何必多次一问。
但是,我也不想每次都是他看着我的背影,这次换我看着他。
点点头,他在我额头印下一吻,转身走进安检口。
我轻轻挥着手,看他放包,安检,然后转身望着我笑,挥挥手,转身走进了里面,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这一次分别,我们几乎一年没有再见面,因为他学习太忙,但是每天都有视频电话联系。早前在我大三的时候尤泽已经就拿到本科文凭。现在他已经是在修工商管理学硕士了,听他说这是家里要求选的专业。他自己还选了建筑学专业的硕士修一修,我听见这些的时候,只觉得信息量太大……忍不住再次抱怨老天,不公!智商和美貌怎么能完美并存呢!
我也就是抱怨抱怨,其实我也明白要拿这些学位并不容易,不然他也不会连休假都不回来了,有多苦,他心里才最明白。
这一年有一件事情还是比较让我开心的,那就是我和诗妹妹算是和好了。
水老大告诉过我,这一年还是会和诗妹妹坐一起上课的,自打我回来之后,诗妹妹却自动地脱离了大家。
那天上课,我心里盘算着要去主动和诗妹妹示好,不想又看见当初那一幕,教室里又围了许多人。
依稀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吊着嗓门在那说:“这位子我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长点儿心吧!”
这熟悉又陌生的跋扈声音,不是苏青青又是谁呢?没想到一年多不见,始终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德行。
隐隐听见有女声小小哭泣。
我揪着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遂扒开人群,一观望,果然是诗妹妹在啜泣。
立马,挤开人群站到诗妹妹身边。
这些年,除了跟我暴走过一次,我想诗妹妹应该是没再闹腾过了。
得明白,有时候,你深知那个人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才有胆子撒泼无赖。
“那位置上有你的名还是有你的姓?你说你这么些年为什么都不长脑子的?”我开口说道,比起阿兰,稍稍显得斯文些许了。
苏青青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站出来为诗妹妹说话,她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估摸着,当年那事的记忆应该回笼了。
“你!”苏青青气势不减,还想说点儿什么。
“你什么你?你妹啊你!”阿兰爽朗的声音也跳了进来,只见她挑着眉,双手叉着腰,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估摸着苏青青彻底记忆回笼了,气势顿时没了。
“苏青青,你说你老是这样,有意思没呢?”水老大从人堆里优雅地挤了进来,一脸妩媚的笑容,看得旁边好几个男生都吹来口哨。
“算你们狠!”苏青青咬牙说道,貌似恨不得用牙将我们统统咬死得了。说罢她愤懑地挤开人群便跑了,那节课再也没见她回来了。
水老大挑眉柔柔一笑,啪地一声,把书本丢在桌上,瞄了四周一眼,“还不散?”
众人做鸟兽状散去。